乔氏目光闪了闪,气愤不平。
“别说了,那一家子真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模样,又臭又硬的,压根就说不听!我本想借着流言蜚语,闹一闹,让他们不认也得认,那知道,他们竟然半点不惧流言,老的的都一样,该怎样还是怎样,真真是气死个人呢!”
本来还打算再磨一磨,那知道家中就来人了。
儿子出了事,她哪里还待得住,着急忙慌的就回来了。
恍然想起林家两个丫头都凶悍得狠,压根就不是什么柔软的性子。徐宁远邹了邹眉头,只能等他养好了腿,再仔细打算。
“对了,娘这阵子就待在家里吧,也不要去南院那边闹腾!”徐宁远想起把他娘叫回来的原因,便叮嘱她,短时间内,别闹腾,尤其别去招惹他爹,否则只怕真的会被一纸休书,赶了出去。
没什么不可能,他爹,早就不再只是他爹了,现在只一心想着那杂种。
乔氏一脸古怪,不满的看着她儿子。
“远儿,你怎的,帮着那边说话了,你……”
“娘……”徐宁远沉着声,叫了一声。
乔氏见他脸色不对,忙住了嘴,没在说下去,不过还是有些不高兴。
“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人叫你回来吗?”
“你不是伤了腿嘛……”
乔氏有些弄不明白,他做什么这么问。
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徐宁远摇了摇头否认。
“也不知怎么,外边忽然就传了些不中听的谣言,关于娘的……”徐宁远解释了一通,还有他爹的态度也都说了。
“偷……偷人?我?”乔氏一脸懵的看着她儿子。
徐宁远忙表态,说相信她,乔氏却什么都听不见了,怒红着脸,直接破口大骂。
“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瞎说八道,偷人,老娘偷谁了,啊?你爹也是狠毒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骂着骂着,又是一片颓然。
她想不到夫妻多年,他竟然就这么看待她。
徐宁远待她冷静了,这才开口。
“总之娘最近收敛些,爹现在待咱可不似从前,要是您再闹出什么,他一定借着由头休了您……”
“他敢!”乔氏瞪着眼怒吼一声,心中却是没底的,隐隐知道他或许真敢,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依仗了,娘家早就不似从前,儿子也……
“娘,您就答应儿吧,儿现在已经这般模样,要是您真被赶出去了,您让我怎么办,我现在就跟个半残废差不多,不经意见点风,都能让我去了半条命……咳咳……”
说得激动,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乔氏忙帮他顺气安抚。
“娘答应你,娘答应你就是了,好了咱不着急啊……”
她最见不得儿子受委屈
,见他如此,心早就软了,纵使心中不甘也只能应了。
徐宁远见她应下,松了口气,半闭着眼,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不一会儿竟就睡着了。
乔氏没敢吵他,只是静静的守在一旁。
……
官道上茶棚里一行人正在休整,人不多,主要是押送的东西有点多。司徒诺面朝凤鸣方向,静静伫立。
不知道野猫现在怎样了,有没有想他,忽而摇了摇头,那丫头大概又疯出去玩儿了,总之不会闲着。
他很想她,惦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儿原来是这么难熬。
就像中毒了一样,她就是他的毒,越靠近,中得越深,明知是毒又甘之如饴,他大概是疯了。
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有弱点,但现在却……司徒诺眉头深深蹙着,不一会儿又兀自松开。
好笑的摇了摇头否定,他这是发什么傻呢,她可不是什么柔弱的丫头,爪子利着呢!
弱点用来形容她,是污蔑!
一旁的中年男子,人看上去有些沧桑,不过精气神很好,这种沧桑更像是浮华过后的沉淀,充满睿智,理性。
微眯着眼看着眺望远处的司徒诺,这木头一样的傻子,开了窍,竟然是这般模样。真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丫头,能让这子动心。
不过也快了,他这趟过来就是为了两人的事来的。
老家主不在了,要不然这趟合该是他来才是,要是能见着自己看中孙儿娶妻,想必他老人家会无比欣慰。
可惜,老家主已经看不到了,至于都城那位……行事偏颇,糊涂事没少做,与诺子的关系,压根就不用提,仇人不过如此,哪有做父亲的整日只会算计利用自己儿子,再多的孺慕尊敬,也再一次次利用算计中,消失殆尽。
……
凤鸣县。
楼二层靠窗位置,林草儿半靠在窗前,仔细捏了块糕点,美美的吃了起来。
眼睛打量着街上人来人往。
“贪心的人,总是贪无止境的,瞧瞧!这还惦记着呢,按说被偷了的那几本书,卖得好,千八百两估计有的,竟然贪心不足还想着咱手上剩下的,啧啧……这么贪,也不怕被撑死!”
还没进楼呢,她就感受到了盯梢的视线,一直在盯着楼的动向。
没去把人揪出来,只当不知,兀自走了进去,直接到了二楼靠窗的位置。
倒是没费什么心思,就找到了盯梢的人。
一个乞丐。
这年头,乞丐都不好好乞讨了,大抵是有什么比乞讨更能得到好处的事罢了。
乞丐微眯着眼,看上去像是在睡觉,实际上却是一眼不错的盯着楼方向。
要是一个不注意,很可能就会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毕竟这年头乞丐这种存在可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