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运与麦博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聂法医说:“浩然,你未来想要跟什么样的人过日子?”
“跟云妹一样的女人。”赵浩然至今还没放下云妹。
聂法医心里头想着老实人配着老实人。
气氛一下子冷场,感情的事情,最容易让气氛变得尴尬,貌似在场的四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悲伤。
时运与麦博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欲望。赵浩然问聂法医:“你呢,未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聂法医说:“跟我合适的人。别问我,什么样的人跟我合适,我还不知道呢,或许像你这样的老实人,可以让我欺负,或者像时运那样,年轻的肉体,有趣的灵魂,又或许是像麦博,英俊多金的主。”
赵浩然:“……”
时运:“……”
麦博看她将三个人的便宜都占尽了:“你想得美。”
“废话,梦总是要做。”聂法医吃着涮羊肉,笑道:“万一不心实现了呢?”
“放心好了,你永远不会实现。”麦博再喝了一口雪碧,以前不喝这样不健康的碳酸饮料,打了个嗝,鼻子都是雪碧的味道。
他禁不住抬眼看了时运。
时运恰好看向了他。
两个人对上视线。
赵浩然还在跟聂法医聊情感上的悲话秋风。
麦博与时运两个人的世界,仿佛被什么屏蔽了一般,静静地望着彼此,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最终彼此沉默。
时运低头吃东西。
麦博问:“工作顺利吗?”
“不顺利。”时运公式化的回答。
麦博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了,以前两个人互怼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尴尬过。
吃过晚饭后,聂法医拍着桌子,笑着说:“浩然,你来当我的男朋友解救我吧?”
麦博与时运共同吃惊地望着聂法医,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聂法医还是头回见到他们这么有默契的一面,笑道:“为什么不行?”
聂法医是什么货色,赵浩然不清楚,麦博与时运内心可是清楚的很。
麦博说:“你祸害什么人都可以,不能找熟人下手。”
时运知晓聂法医的花心,如果没有点手段,压根制服不了聂法医,毕竟赵浩然是个极度传统的男人。
比如像时运这么妖孽的人,普通的男人早就歪了,赵浩然始终保持一颗直男的心,足以说明他的心性。
时运看向了聂法医,“你要敢下手,我掀了你家。”
聂法医:“……”
“唉,活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会羡慕一个男人。”聂法医不禁感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赵浩然,送我回家。”
“不行!”
“得了吧,我就开个玩笑。”聂法医给赵浩然使眼色。
赵浩然明白聂法医的意思,“走夜路挺危险的,虽然是在区里面,但是不表示绝对安全,我先送聂法医回家。麦博,你帮着时运收拾一下东西。”
独自撇下他们两个人,聂法医与赵浩然离开了。
他们一走,气氛就更加尴尬,时运擅于打破尴尬:“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去休息。”
“嗯。”麦博倒是没客气,时运让他走,他也走了。
时运看着新奇,麦博原来还会死皮赖脸的蹭一下,现在这么听话,反而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麦博穿上了外套,忽然看向了时运,问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时运说:“也不是。”
“我就说嘛。好歹我们也同居过一段时间。”麦博有心无意地说。
时运看他故意将过去的日子说得扭曲。
麦博说:“还是我帮你收拾,两个人收拾更快一些,要不然待会浩然回来,估计得骂我了。”
他也顾不上洁癖,将桌子上的残羹给弄进了垃圾箱内,丝毫没有以前的装逼霸道冷山总裁架势。
时运在厨房里烧水洗碗。
麦博问:“你准备在洁丽公司花多长时间?至今没有突破性的线索,不是你的作风。”
“面对高难度的工作,更需要沉得住气。”时运明白,他们都是在等,对方在等时运妥协,而时运在等对方露出破绽。
麦博说:“如果知道你的目的,还将你放进去,对自己的布局有极大的信心。”
时运自然是明白这一点。
麦博说:“稳住心神,任务虽然重要,但是他绝对不会白给你进去,在你身上必有所图,你知道他图你什么吗?”
“莫非是……美色?”
麦博:“……”这个笑话挺冷的。
“除了这个之外,我想不出我身上还有别人值得垂涎的。”
“美色,比你好看的人有的是,没必要这样。”麦博说:“不过极有可能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万事心点。”
时运说:“明白。”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只要安静,必然会有点尴尬,幸好洗碗的水声遮掩住了这种尴尬,不至于没有声响。
时运看着他的白衬衫上沾染上了油渍,“你没事吧?”
麦博看着污迹,笑道:“以前,我接受不了污点,是拥有强迫症,希望自己的人生完美,一切都是合理,不容许一点点污迹,强迫着自己上学考第一,做什么事情都要争第一,虽然这个跟我爷爷的理念背道而驰。”
谈及了麦老爷子,麦博的声音戛然而止。
麦博说:“我知道有些话道歉来得太迟,他们在你身上注入的痛苦,是我无法想像的,让你变成这样。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比起你而言,他们反而才是恶魔。”
“每个人都有欲望。”时运逐渐理解了这一点:“世上很多东西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如果生老病死是常态,为什么人还要自私自利地想要活得更加长久呢?”
“欲望而已。”
时运有时候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是人,还是一件试验品。
碗筷洗完了。
麦博披上了外套,“我走了。锁好门,晚安。”
“等等。”时运从冰箱里拿出了熟菜,“明天热着吃,浩然多买了一份。”
麦博望着袋子,伸手自然地接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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