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芷雁看到余怒未消的怜蓉姐还想着打自己,不禁吐了吐舌头,依偎到于怜蓉身上,娇声道:“我的好怜蓉姐姐才不会打雁儿呢!我只知道怜蓉姐最疼我了!”
于怜蓉看到旁芷雁对自己撒娇的可爱样子,破涕忍笑道:“哼!就你这鬼丫头会哄人!”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捏了捏旁芷雁的琼鼻。
秦守生看着吴忌鬼头鬼脑嘻笑四顾的模样,不屑地吟道:“鼠不分大皆称老!”说完还凝视细视了一眼吴忌,显然他这句是来调侃吴忌的。
妈的!竟敢说老子是老鼠?吴忌扫了一眼秦守生得意的模样,淡淡道:“哼!龟不论形貌皆姓乌!”既然你将老子比作老鼠,老子就把你比作乌龟!
“好!”吴忌话一出口,立刻博得众公子齐声叫好,暗暗对吴忌机灵诡辩惊叹不已。
谢姐见吴忌丝毫不给对方嘲笑之机,厉口相对,对答巧妙,寓意鲜明,端得是一副绝好的对联,她惊奇地向吴忌望了一眼,暗笑道:这个坏人,还真是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半点!
旁芷雁听吴忌对联机巧,兴奋地叫道:“坏大哥真棒!骂死那个大乌龟!嘻嘻!”
一旁的于怜蓉也对吴忌这个巧妙的应对,逗得忍不住吃吃发笑,她看到旁芷雁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嗔了丫头一眼,却没有说话,忍笑的脸上透着丝丝红晕。
秦守生本想戏弄一下吴忌,没想到竟被这吴公子给回骂了一番,不由得憋红了脸,他扫了一眼窗外,沉吟道:“一窗佳景王维画!”
吴忌眼珠一转,向四面微微一扫,长吟道:“四壁青山杜甫诗!
秦守生见如此简单便被吴公子对了上来,急道:“二分诗景八分画!”
吴忌嘿嘿一笑道:“楼外江声天外峰!”
秦守生粗犷的脸庞涨得通红,大声道:“人有不为斯为品!”
吴忌也厉言道:“己无所得可无言!”
秦守生见吴忌诡辩出奇,厉声道:“我行止无愧天地!”
吴忌微微一笑道:“人褒贬自有千秋!”
秦守生吃了一惊,又道:“八体六书生奥妙!”
吴忌正色道:“五山十水见精神!”
这时二人已然斗到了白热化阶段,众公子姐们纷纷屏息静气,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早已被二人机巧的对答深深震撼了。
谢姐等人也惊得口微张,美目直视,暗惊道:没想到这坏人竟还有如此本事!倒是我看了他!
众人之中唯有旁芷雁,看得眉飞色舞,端得津津有味,可她也怕一出口会打断坏大哥的思路,因此一直闭口不言,脸上满是喜悦得色,兴奋不已。
此时大厅里掉针可闻,与刚刚的喧嚣嘈杂形成强烈的反差,秦守生见吴忌辩思敏捷,巧言精变,心里对其暗叹不已。
可吴忌此时却浑然不顾,只是一味地看着谢姐等人吃惊的样子,心里得意非凡,他看到雍容庄重的谢姐此时竟惊得美目发直,樱口半启,淡淡粉蛾,如同青山之黛,白洁面庞,姣如满月。引得吴忌燥心发痒,不禁淡淡吟道:“杨妃春色,西子秋波,妆成媚态娇容,问世间有几双醒眼?”
谢姐正看二人看得出神,心里也正慢慢细品着二人的即兴吟对,猛然间看到那坏人一脸yi相地盯着自己,嘴里还道出这么一段暧昧之联,不由得惊羞失措,狠瞪了吴忌一眼,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只能看到半边脸的缕缕红云。
谢姐低下头之后,还在心里暗暗地哼道:这个坏人,老是想着占人家便宜,没一点正经,你好好和人家对楹联多好,竟还形容起人家来了……我真的有那么好看吗?真是被你这坏人说得羞死了!谢姐一面想着一面微微抬头轻扫了吴忌一眼,眼中柔波起伏,似怨似嗔。
秦守生忽然听到吴忌吟出这么一句,有些发怔,暗道这吴公子可真是才思敏捷,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竟想出了这么一个难对的楹联。可他哪里吴忌那是从谢姐身上得来的灵感,可叹秦守生将此也当成了吴忌的才学,不禁对吴忌有了一丝敬畏。
吴忌看到黄丫头羞得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自己,便将目光收回,看着秦守生道:“‘杨妃春色,西子秋波,妆成媚态娇容,问世间有几双醒眼?’这就是我出的上联,还请秦兄指教下联!”
秦守生粗眉轻皱,低头沉思不已,好久一会儿,才淡淡道:“林下樵夫,溪边渔歌,弹到高山流水,恐古来无二个知音!”
好子,不愧是陕甘来的楹联王,还真有两下子!吴忌对秦守生对出的下联,称道不已。
秦守生想破了头脑,才想出个合理的下联,心里对吴忌的诡辩之才惊叹不已,他一咬牙,说道:“桦州城是江南名城,我以桦州城出个上联:威镇南维,九曲湘江皆g静!”
吴忌扫了秦守生一眼,暗道:呵,还加大难度了!老子才不鸟你!接着他便朗声道:“望隆东岱,千里岳岫又云开!”
吴忌对完之后,又对秦守生摇了摇手指,戏谑道:“这个太容易了!难不成威震侠甘的楹联王就这点本事吗?太垃圾了吧!”
秦守生本巳对吴忌诡辩之才,有所畏惧,见他得意洋洋耻笑自己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垃圾”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出肯定不是什么褒义词。他涨红的粗脸上升起一丝怒色,冲吴忌吼道:“臭子!别以为自己有点机灵就目中无人,就算你能敌得我过又怎样?还不和我一样是个一介书生而巳,有什么好狂的!”
众人看着虬须微张的秦守生大发雷霆之怒,有一种慑人的气势迎面扑来,众人脸上纷纷现出一丝畏色,暗叹这人长得好生凶悍,不禁都对这人生出一丝惧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稍许。
谢姐等人看到秦守生脾气暴躁,隐隐有动粗的迹像,皆为吴忌担心不已。谢姐还在心里暗暗嗔道:你这坏人,出够了风头,就适可而止吧,这个来自陕甘的粗犷大汉那么凶悍,要真的被你激得动起手来,看你怎么办?
吴忌不屑地扫了秦守生一眼,戏谑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人!”
“臭子!你找死!”秦守生一听吴忌如此辱骂自己,气得三尸神暴跳,五味腑生烟,撸了撸袖子大怒道。一面说着一面向吴忌冲来。
旁大少爷本来见吴忌敌过这个秦守生,叹息不已,又看到秦守生大发雷霆之怒,向吴忌凶狠扑去,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喜上眉梢,立刻站出来大叫道:“秦大哥莫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嘛……”他虽然嘴上如此,脸上却无丝毫急色,双脚一动不动,显然要是秦守生上去狠揍吴忌,挫尽这人的威风,他则在一旁看吴忌的笑话。
谢姐等人见这个陕甘大汉要动粗,大惊不已,满脸急色,皆欲冲上前去。
“坏人……”
“大哥……”
“坏大哥……”
秦焘升冲上前去,扬起自己铁锤般的拳头,向吴忌狠命砸去,恶狠狠地道:“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这臭子……啊!可恶……我的肚子……啊!好痛……”
此时众人一齐瞪大了眼,只见吴忌一脸不屑,待那秦守生冲上前来扬拳之际,飞起一脚,用力踹在了秦守生腹之上。
就在那秦守生捂肚呼痛之时,吴忌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右臂肌肉坟起,一记勾拳又打在那秦守生面门之上,那秦守生的面门立刻爆开了花,鼻血狂涌,向后踉跄倒去。
吴忌此时打得兴起,哪里会轻易放过他,铁拳飞脚一齐招向了那个秦守生,大厅之中只能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砰砰”之声和秦守生的不停惨叫,微微还能听到吴忌一面打一面哼叽着:“妈的!敢跟老子动手,简直是活腻了!老子我从便是打架长大的,拳脚刀枪用得比你用笔还多,别以为自己长得像屠夫,便觉得自己浑身有杀气,老子才不鸟你!”
旁边的谢姐等人看得美目圆瞪,完全被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突然变化惊呆了,他们哪里知道吴忌是混黑社会的。
可旁边的旁芷雁此时却激动到了极点,挥舞着粉拳,莲足轻跳,不断地叫道:“打他!坏大哥打他!哇喔!坏大哥太厉害了!打他,打死他……”
谢姐看到秦守生被打得鼻血涟涟,眼眶大肿,门牙脱落,其面惨不忍睹。又听到旁芷雁在一旁兴奋地狂喊乱叫,不禁拉了她一下,嗔道:“那个秦公子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你还在这胡叫,非得让那坏人打出人命来吗?”
旁芷雁被谢姐数落了一番,立刻停止了娇呼,看了一眼雪姐姐盛怒的样子,连忙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待到谢姐脸一转过去,她立刻又向吴忌握了握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这时的旁大少爷微微听到谢姐的说话声,也连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道:“吴公子,吴公子快些住手!千万别打出人命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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