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萧靖此刻扶着椅子起身了“老侯爷,朝堂奸诈沙场诡谲很多时候很多东西也早已脱离你我的控制,您已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了,何不面对现实护子孙周全呐?”
凌侯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这可以说是威胁,既然能说出这话就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一下子感觉心沉重了很多。
靖王老头察觉到了凌侯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微微扬起“你我都是大半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就没有在硬撑下去的必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吗,既然凌渊想做一个闲散自由的人,你个做长辈的为何就不能顺从他的本心呐?”
凌侯还要在说什么,被靖王老头打了回去“你放心,我也不急于一时,我就小雅这么一个孙女,难不成我还会不好好待未来的孙女婿呀,等在过两年到了婚配的年龄我们便给他们二人举办盛大的婚宴,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到时你我坐镇后方一起共享天伦岂不痛快呀”
劳苦拼搏了一辈子,心中总是有些未了的心愿,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死在沙场上,共享天伦对自己来说太难了,之前的想法在这父子俩的游说下竟然有些动摇了。
“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凌侯以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你说”
“我要知道当年我战儿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一说,萧靖脸色变的有些难堪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了自己都不愿再被人提及,可看到愈来愈苍老的凌侯沉吟良久最后长叹一身说了出来。
白虎殿外凌渊就一直没有离开,来回的踱步,一直担心爷爷和那两人子密谋着什么,若自己当真被逼婚了,七尺男儿的脸面往哪搁呀,要是和自己联姻的女的是个丑八怪那自己岂不亏大发了,要知道娶了皇族的子女谁干纳妾呀,自己这一生幸福可都全没了,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这时目光瞟向同里面两人一起来的小仆从,要是能从他这边探听点什么东西也行呀,到时候自己也有准备提前做好对策呀。
“嘿小兄弟”凌渊大大咧咧的就走过去了,自来熟呀毫不客气的就去乱攀关系。
那个小仆从吓的后腿了几步,目光躲闪看向他处,感觉有些不自在不想理会如此冒失的人。
“诶你躲什么呀,都是男人嘛,到时候等我娶了你们家的小姐,那咋们就是一家人了呀”看着小仆人还那么扭捏凌渊就开始使用他臭不要脸套近乎本领了。
那小仆从吓得连忙后退,凌渊抓住他的手臂,很不要脸道“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诶我就想知道你家小姐长的怎么样,现在大户里的小姐都是很不讲理喜欢胡搅蛮缠,你家小姐不会也是这样的吧?”
凌渊边问还边露出虚与委蛇的笑,最后愣是把这个小仆从给逼到了墙角了,小仆从的脑袋也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本能想抬头,刚一抬头凌渊的嘴就亲到了小仆从的额头上了,原来是们被打开了,正好推着凌渊直接亲了过去,那小仆从吓的花容失色的就想逃跑。
凌渊一脸发闷“完蛋了,我竟然亲了一个男人”
几人从大殿里出来了,小仆人很快钻到了萧靖的身后埋着头,凌侯怅然若失的走了出来,脸色极差,靖南王舒展开了褶皱的眉眼,显得心情有些不错。
“呦要变天了”
凌渊想要叫爷爷凌侯,可看到他的表情最后有噎回去了。
望着阴沉的天空凌侯的心里也格外的阴沉,如果预感到了真相就不要再去证实了。目光扫过凌渊,最后目光停了下来,径直的走了过去,握着凌渊的双肩,嘴角裂开了一个干涩的苦笑“渊儿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一刻迎着落日的霞凌渊感觉爷爷瞬间又苍老了好多,满脸的皱纹银白的头发却还要强撑着微笑,心头不禁的有些心疼。
“爷爷你老了”说罢忍不住的抱着凌侯。
凌侯听了一阵久违的暖流涌了上来。
“傻孩子!你都长大了,爷爷能不老吗?”
凌渊一听有些愧疚尴尬的一笑“爷爷永远是小渊心中的不老战神”
战神?凌侯听了似乎陷入了一些回忆,那个热血青年在沙场上浴血厮杀,时间蹉跎呀。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凌侯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道别了,明早在侯府外等渊儿了”靖南王望着祖孙情深的凌侯忍不住的提醒道。
听了这话凌渊回过神来:“爷爷明早萧爷爷在侯府外等渊儿了?这是什么意思”凌渊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不安的问道。
“渊儿长大了,也要有所承担爷爷也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将来,为了我凌家就足够了”
此话一出凌渊瞬间就明白了,这趟过去自己无异于人质,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而且牵扯到了皇家,事情也绝非爷爷能够左右的。
“爷爷放心,孙儿理有所承担”说吧莞儿一笑露出天真烂漫的笑。
凌侯看了摸了摸凌渊的头“渊儿长大了”
和爷爷简单寒暄了一会便落寞的回到了内院,躺在床榻上脑袋里嗡嗡的空白一片,但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当下的情势,权衡自己的位置身份以及在这件事中自己起的作用!
门轻轻的被扣开了,迎着月光的把那人的倩影拉的很长,凌渊吓了一跳,看那身形是妤柔无疑,自己也没心思又躺下了。
“我给你煲了参汤,南境之地口味太重,比不得巴郡清淡,此去路途遥远多注意身体”妤柔语气有些起伏,心绪复杂低落道。
说着便端着参汤过来了,凌渊扭过身子还在整理思绪吃不下
“我陪你一起去”妤柔放下参汤静静的搂着凌渊脖子软声耳语道。
凌渊知道妤柔的情谊,心中还是很感动,甚至此行凶险,何必要为了一时的温存而连累她呐,想着静静的握着妤柔细嫩手臂缓缓的拥入怀里
“一人前往没有顾虑牵绊,行事也更加方便,你只用静静的等着我回来就行”
妤柔听了心中却不是滋味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依偎在凌渊的怀里,清泪默默的打湿了眼眶。
鸡叫天明,柔和的光线照了进来,身侧只有淡淡的温香,走出了房门也没看到妤柔,桌子上是他备好的衣物,上面放着一朵刚刚绽放的兰花。
“这算是告别吗?”看着兰花凌渊苦笑道。
一出了房门,凌侯便已在外等候多时了,门外还跟着一大群随行的人,有厨子、药师还有小院里经常伺候自己的下人婢女,可这些人里就是没看妤柔的身影。。
“爷爷妤柔呐?”
凌侯有些怨气道“一早就没见人影”
望着一大堆的人,凌渊有些看傻了“您这是要让我搬家呀,带这么多人”
凌侯一下就被逗乐了“胡说这怎么是搬家呐?你从小都是这些人照看,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有他们在至少还能吃口热乎的家乡菜吧!”
凌渊被这一刻暖心了,最后还是苦笑道“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小侯爷吧!出个远门带这么多的下人算怎么回事,给我一个书童就够了”
“你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提枪,生活还不能自理一人在外我怎么能放心”凌侯担忧到。
凌渊听了满脸的无语,自己在怎么无用也不可能生活不能自理呀,这还是自己亲爷爷吗!
“我凌渊有那么不中用吗?”
凌侯听了也有些尴尬,说过分了“出门在外吉凶难测,至少也要带些护卫呀!”
凌侯转念一想,爷爷这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危,便朝着那帮护卫和侍从看去,感觉看着一个个都很英勇但凌渊也知道要想一个人离开舒适区太难了也不愿强求
“此去少则三年多则五载长路漫漫一行艰险,不想去的可以不去”
此言一出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虽然都知道此行凶险,但都没勇气站出来。
凌渊一看笑了“都想去呀!好呀上路”
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几个举手“小侯爷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
“你可以不去,走”
“小侯爷我老娘病重”
“去照顾你老娘吧”
“小侯爷我妻子马上就要小产了”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凌渊笑了“好不愿留下的都可以走了”一个个千恩万谢的,
“谢小侯爷”
“谢小侯爷”
最后就剩下几个体态各异的军士和一个一个瘦不拉几的青年。
凌侯看了气的直跺脚,恨不得把那些要走的人都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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