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正在休息时,雎鸠浮休突然命令道。
收到指令,雎鸠浮休带着的三个侍卫自觉地围在马车周围,守护雎鸠心阳,双目警惕地看着四周。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岂是君子所为?”雎鸠浮休冲着前方树林朗声道。
“哈哈!”一道粗犷的中年男音响起,接着前方出现数十道蒙面黑影。
雎鸠浮休微微皱着眉,看来来者不善呐!数十人,还真有些棘手,不过,他岂会因此就怕了!只是,这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想起先前洛邢所言,难不成李貌忍不住要下手了?不会!兵权还在戚叔珺那里。雎鸠浮休想想没得到结果,于是出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黑衣人轻蔑地看着雎鸠浮休,如同看待一个死人。
“哼!命都没了,还问什么?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去阎王爷那儿问去吧!”黑衣人不客气道,然后举起右手向前一挥,“上!一个不留!”
一时间,黑衣人迅速围了上来,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雎鸠浮休的三个侍卫要保护马车里的雎鸠心阳,局限在马车边,防止黑衣人杀入马车,因而免不了束手束脚的,无法酣畅淋漓地痛杀敌人。
手脚施展不开,于是给了黑衣人可趁之机。很快,一个侍卫倒下,另一个侍卫右手臂被砍了一刀,手中的剑掉在地上,眨眼睛就被鲜血淹没。
正在与黑衣人首领打斗的雎鸠浮休也发现了那边状况及其危急,他害怕车里的妹妹遭遇不测,心一下子就慌了,一个不留神,被黑衣人首领一脚踢中左肩,身子倒退两步,左肩上立马多出了一个黑脚印,与白色的深衣有些违和。
“哈哈!”黑衣人首领狂笑道,“原来墨王竟也这般不济!”黑衣人虽说下手破狠,却错开要害。
墨王?雎鸠浮休诧愕一瞬,接着苦笑一声,竟是他惹出来的麻烦!混蛋!雎鸠浮休心里暗骂一声。眼看黑衣人就要接近马车,刻不容缓,雎鸠浮休正要出声唤暗影出来,暗影是他的私卫,出于隐秘,尽量不让他们出现在人前,这次也是迫不得已。恰在此时,又有一批人赶来,二话不说,冲着黑衣人就砍去。
雎鸠浮休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紫色的深衣,这才送了口气,还好他赶来了。来人人多势众,黑衣人不敌,看到雎鸠心阳也安然无恙,雎鸠浮休这才放下心来。
雎鸠浮休一剑挥开冲上来的黑衣人首领。
黑衣首领也看到了“墨王”的救援赶了过来,情势非常不利于自己,右手伸到嘴边,吹了个口哨:“撤!”
一眨眼的时间,黑衣人迅速撤退,一下子就消失了。
“白离!”雎鸠浮休赶到墨王即墨白离的身边。是的,关键时刻,即墨白离率人赶来,解了雎鸠浮休的燃眉之急。
“王爷,要不要追?”
“算了!”即墨白离冷冷道。
“你……”即墨白离看到雎鸠浮休的白衣多了一道黑,摇摇头,毫不客气地评价道,“真狼狈!”
“还不是拜你所赐!”雎鸠浮休苦笑,真当自己愿意这样子,“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说是找你!”说到这里,雎鸠浮休戏谑地看着即墨白离。
即墨白离斜睨着雎鸠浮休,没有说话。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即墨白离那副孤傲的样子,虽说习以为常,可是他还真是适应不了。
“我去看看心阳!”雎鸠浮休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走向马车。
“本王也……”即墨白离本欲前去看看,后来自持身份,便作罢了。
雎鸠浮休走到马车边,向里问道:“心阳,有事没?”
“哥,我还好。”
听到心阳的声音无恙,雎鸠浮休这才放心。
滚滚黄尘,夕阳印染。
“你可真不够意思。”雎鸠浮休瞪了一眼嘴角泛笑的即墨白离。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脚印那么显眼,任凭他怎么拍都拍不掉。这又不是他的错。话说回来,他这也是无妄之灾,白白替即墨白离受过。那些人也是,没有搞清楚任务对象,就下手!真不知道是谁请来的这么没水准的人!
即墨白离一听,不乐意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有命骑在马上和我说话?再者说了,你身上的那只脚印难不成是我印上去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
即墨白离没有答话,只是睨了一眼雎鸠浮休,摆明了是不相信他说的。
雎鸠浮休一阵无语:“好吧,赢不过你这无声的威逼利诱!”
“你都不说给我一件替换的!”
“没有!”即墨白离直截了当地否认自己还有额外的衣服。
雎鸠浮休不满的一直盯着即墨白离看,想要从他的话中辨别可信度。可谁知他一脸的没有表情,任自己目光灼灼,他都面不改色。好吧,看来自己又败阵了。
雎鸠浮休不甘心,问道:“白离,你最近又是招惹上谁了?竟然派出人来杀你!”这话雎鸠浮休早想问了。
雎鸠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即墨白离顿时沉默不语。这原因自己是明白的,可是对雎鸠浮休还真不好说明。这要放在以前,他肯定是不会瞒着他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即墨白离不愿多说。
“好吧,由你,不过,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放心!”
得到即墨白离的肯定,雎鸠浮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路上耽搁许久,天黑前估计是赶不到灵山了。
“小姐,可吓坏我了!”离之前的围杀过去半天了,小意仍觉得心有余悸,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雎鸠心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直到现在,脸色依旧苍白。之前确实好危险,眼看那刀就要刺进来,幸好,幸好他出现了。从来没有一刻像方才那样让她欣喜。挑起帘子,雎鸠心阳看了看同哥哥并肩的即墨白离,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一路上颠颠簸簸,即使坐在马车里,雎鸠心阳仍旧觉得不舒服。
“小姐,要不要先休息片刻?”小意紧张地问道。
“无妨。”雎鸠心阳惨白着小脸摆摆手拒绝道。一路上恐是不那么安全,她担心那行人再次追上来,不愿因为自己耽搁了行程,置众人于危险之境。自己只是疲于舟车劳顿,身体倒是没有大碍。
就这样雎鸠浮休一行又走了很久。天也渐渐暗下来。月光洒在黄土上,清晰地印出数条人影。
“主子,前面有片树林,没有发现危险,可暂且歇息。”一个黑衣人策马出现在即墨白离身边,他没有同主人并驾齐驱,只是稍稍落在主人身后。
“嗯。”即墨白离淡淡应了一声,说道,“收拾稳妥,今夜就露宿在那里。”
“是。”黑衣人领命,率先前去安排。
“真是,也就你手下受得了你那张冷脸。”雎鸠浮休撇撇嘴。
“哼!你这是觉得我在你面前太过温柔了?”即墨白离冷哼道。他若不那样,怎以服人?真当墨王是白白得来的!
“那本王如你所愿,一视同仁!”连“本王”都说出来了,看来即墨白离是来真格的了。说罢,一个冷刀子刺过去。
雎鸠浮休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别!”雎鸠浮休忙说道,他可不想冻上一路。本来天就够寒冷的了。
昨日的那场雪仿如一场美丽的梦,来也徐徐,去也匆匆。唯有雪消融后的寒冷,是那么真实,证实着雪,确确实实来到过。
来到那片树林的时候,即墨白离的侍卫早已清理出一块儿空地,空地周围洒上了驱虫药,有个侍卫在烧火,有几个去猎取食物,有些侍卫隐藏在周边,小心警戒。
车夫将马车赶到空地一边停好。
马车一停下来,甘草就跳下车,小跑着到雎鸠浮休跟前,侍候少主下马。之前遭围杀时,他和车夫紧紧守护在马车跟前,不让黑衣人靠近。别小看了雎鸠府的下人,尤其是跟在二公子雎鸠浮休身旁的人,多多少少心理承受能力都比一般人稍强一些,遇事虽然没有特别镇定,但幸好也不至于自乱马脚。甘草能够跟在雎鸠浮休身边,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其能力不可小觑。
甘草下车之后,小意紧跟着也下了车,小心扶着雎鸠心阳下来。
“心阳!”雎鸠浮休看到妹妹下车来,将手中的缰绳交给甘草,让他去拴马,然后自己迈步到妹妹心阳身边。
“脸色怎的这样差?”捧着妹妹的脸,月光下更加显得苍白,嘴唇都不见血色,雎鸠浮休心一阵阵抽痛,声音都不知不觉拔高,带上厉气,“可是之前吓坏了?”
“哥,你别担心啦!”雎鸠心阳勉强笑了笑,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道,“雎鸠家的女儿岂能那样不经事!安了,不过是路上颠簸,有些不舒服罢了。”
听到妹妹再三保证,雎鸠浮休这才放下心。转头对着甘草交待道:“去把包袱里的白色瓶子取来。”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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