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5s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学塾里传来整齐的朗朗读书声,堂里坐的学童摇头晃脑读着先生教授的《三字经》,堂上的风先生一手捻着有点微白的胡须,另一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眯着眼睛仿佛是在仔细聆听,又仿佛是想着事情。
今天,已经是到学塾读书的第五天了,这几天先生教的东西,对初入学塾的吴凡来说还是太高妙精深。现在他只有将其牢牢记在心里,等以后再慢慢理解。
除了课上教的三字经外,风先生闲暇之余也会讲几个故事。这两天,吴凡记忆比较深刻的故事,就是樵夫砍柴:一群书生结伴去山中踏青,走累了后,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这时,走来一个樵夫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大树后,就走开了,书生中的好事者就叫住樵夫问道“这颗树长得又高又茂盛,为什么不用呢?”樵夫鄙夷的看了一眼书生“这颗树啊,枝多干曲,怎么能用来当栋梁之材”。许多学童听到着有趣,都高兴得拍手到大树保了下来。
“窦燕山,有义方”这时,在一片读书声中,吴凡的思绪飘了出去。
从进学塾的前一晚起,算算今天该有六天了,可爹爹至今还在山中采元元果未归来,以往因为担心家中无人照顾,最多两三日,即使手中空空,爹爹都将回来。昨晚吴凡本来想问下母亲,可看到母亲满眼的担忧,吴凡将话藏进了肚子里,并扮起了可爱的模样逗母亲开心。
因为担心爹爹,这两日吴凡都未去南街和伙伴戏水划船看热闹了,倒是张天这两天兴致很高,每天一到学塾就手舞足蹈嚷着讲述,这两天看到的听到的新鲜玩意。“今天,码头好热闹啊,听我爹说来了什么四大家族的大管家,据说是为了这次灵矿深处挖出的一块上品灵石而来。5s码头上许多南街的大掌柜们,都恭敬的站在一旁,就像我们犯了错被先生训斥一样。”
“什么是上品灵石啊?”吴凡好奇的问道。张天搔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就是很大很厉害的灵石,肯定比你脑袋大。”“哼!不就是上品灵石么,以前我家里有好几块呢,就是能够…”风铃儿正想解释一番上品灵石炫耀一下的时候。风先生严肃的喝止道“玲儿!”。见先生来了,凑热闹的学童一哄而散,快步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风铃儿回到自己座位上,眨巴眨巴那会说话的眼睛,吐了吐舌头,快速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一句。
“学,以开智;学,以明理;学,以致用……”今天的课程在风先生悠扬的声音中展开了。
而吴凡并没用因开始的插曲而冲淡心中的担忧,风先生的声音也仿佛在耳边飘了过去。一天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怎么逃过治学严谨的风先生的眼睛,好不容易到了放课时间。
放课后,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就下起了雨。吴凡跑着冲回了家里,第一时间确认爹爹是否回家,在发现爹爹还没回家后,内心特别低落,吃过一顿沉闷的晚饭后,吴凡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多时,好容易挨到夜色深了下来,母亲睡着以后,吴凡轻轻爬下床来,推开房门一路向西,进山找爹爹去了。
路上,吴凡回忆起第一次进山还是四岁多的时候。那时候,见爹爹要进山,自己哭着闹着要和爹爹一起进山,见自己哭得太过厉害,爹心一软就答应了。进山后发现山中并非想象的好玩,除了难行的山路,陡峭的悬崖,还时不时有飞禽走兽出没,在进了几次山后,吴凡对进山就兴趣寥寥了。5s
千韧山连绵几千余里,但灵石丰富得矿脉大多集中在镇旁边百余里的山峰内,镇百姓也多在附近采集野菜、野果以及一些药材。
据娘说这次爹爹是去的附近最高的山峰千丈峰,想碰碰运气,采集元元果,而这千丈峰据张天说也是这次发现上品灵石的所在。
雨还继续在下,镇的百姓也都已入睡,走在阴暗的街道上,吴凡紧了紧已有点湿润的衣服,微风吹来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因怕惊动母亲,吴凡出门很急,什么也没带。凭借着非凡的视力,及对周边的熟悉,吴凡辨别好方向后,一路朝千丈峰跑而去。
在翻过两个山头,大约一个时辰后,吴凡来到了千丈峰脚下。抬头望去,寂静的夜空、漆黑的大山,时不时有“呜呜”的山风掠过山坡。
吴凡这时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这黑、害怕山中会有野兽、害怕在山中迷路、害怕…,但是一想到爹爹多日进山未归后,想到娘那焦急的眼神,心中升起了莫名的勇气和执着,一定要进山、一定要找到爹爹。
这次是第一次到千丈峰来,而且吴凡什么也没准备,在野草丛生、杂枝横挂的泥泞山路上,对缺少一把且年幼的吴凡来说,前行之路更加困难。
无数次的跌倒、无数次的被树枝刮伤,没有难倒吴凡。只见在崎岖泥泞的山路上,一个的身影,坚定的往上爬去。
仿佛过了很长,又仿佛过了很短的时间,爬着爬着天就微微亮了,的身影在半山坡上疲惫不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的揣着气。
这时的吴凡满身疲惫,脸上、手上、脚上都有多处划痕。昨晚凭着一股一定要找到爹爹的信念与执着,一口气冲上了千韧山,现在缺喝、少吃,让吴凡在这半山腰上上下为难。
最困难的还是这山路,借着微亮的天色,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依然藏在朦胧的雨雾中。四周的杂草多有头顶高,而且大树太多,寻找的方向已无从辨别。
待歇息片刻后,吴凡跳下大石,捧了一掬山涧的山水,使劲的抹了一把脸,再喝了一口。继续在山间的丛林里摸索着前行。
天空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光大亮,照着林间感觉闷热异常。吴凡艰难的走着、找着。突然,吴凡脚下一空,咕噜咕噜滚进了隐藏在茂密杂草中的山洞中。四周坚硬光滑的石壁不断撞击着双手抱头,蜷缩起来的吴凡。
大概过了一刻钟,吴凡滚到了一块铺满稻草的平地上。四肢和背部的疼痛,让的吴凡躺在地上冷汗直流,半天睁不开双眼。
似长非长的昏迷,仿佛躺在家中温暖的床上,四周又有爹娘的陪伴,感觉躺在这里很安心。只是,一道道嘶嘶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回荡,打破了这宁静安逸的环境。吴凡一个激灵,一下爬了起来,发现黑黑的山洞中,有一双双绿油油的圆点,晃动着靠了过来。
来过几次山中的吴凡一眼就认出了,这晃动的绿点是一条条的蛇。吴凡本能的爬了起来,缓缓向后退去。不一会,后背就碰到了山洞的石壁。
而一晃一晃的绿点,伴随着嘶嘶的声音,不断在向吴凡靠近着。可能是因为害怕,吴凡的双腿不断颤抖着,牙齿也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绿点终于突破了黑暗,来到了吴凡跟前。只见一条条青底黑纹的大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嘶嘶的在吴凡四周响着。
双腿不断颤抖的吴凡,突然想到进山多日未归的爹爹,家中焦急等待的母亲。不知从哪生出了一股力量,猛的向青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冲出了蛇群的包围,冲进了那无边的黑暗中。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吴凡死命的往前跑,而身后伴随着嘶嘶的绿点,也紧追不舍。虽然心中很怕,但吴凡不敢哭出来,怕引起其他野兽的注意。就这样一直埋头跑着跑着,跑到双腿都快失去知觉了。
跑着跑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本已疲惫不堪的吴凡,又生出了一股新的力量,朝着亮点冲了过去。
亮点从烛火般大不断变大,吴凡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大。突然,脚下一绊,吴凡狠狠的摔在地上,滑出了很远。
抬头一看,这哪是什么洞口。这分明就是洞底,就像一个球体的内部,四周是光滑的石壁。在洞底中间,有颗亮如白昼的珠子。
吴凡爬了起来,向身后望去。发现青蛇好像很惧怕,珠子的亮光都不敢靠近过来。然后,慢慢走向了珠子。
“几百年了,终于闻到活人的味道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不易被发现的阴暗角落响起。闻声,吴凡害怕至极,蹲身抱膝紧张的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阴影中走出一名步履阑珊、衣衫破烂的垂垂老者。老者走到吴凡身边,那双四周布满黑皮皱纹三角眼不断的打量着,并伸出那漆黑的右手在吴凡头顶不住的摩挲着。
“哎…看来是天要亡我啊,好容易在临死前遇到一个活人,居然是个废物,气息不畅、经脉不通、根骨奇差…”还没说完,就暴躁的一脚将吴凡,像一个皮球一样的踢到了洞壁上。
“哇!”吴凡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然后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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