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三叹后,那些深埋的心事本不想对任何人道,可这一刻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溜出了口。
“其实我爷爷和我爹相继去世后,霍家便正式分了家,陶然居是我大伯的产业,而我和我娘就只有那栋宅子,所以你口中的霍大小姐,其实我受之有愧,我之所以会去陶然居做工跟你和蒋伟诚不同,我只是想赚点钱为母亲分忧罢了”
算了,有什么伤痛是不能示人的,既然自己不想伪装富贵,那说出来实情倒也无妨。
终于,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家事在经年累月的压抑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说到这些心酸往事,霍雨桐依旧没有流泪,也许正是贫寒的生活将她打磨成了这个一身傲骨,胸怀大志的女子。
在其眼中,霍雨桐一直是个家境富庶的名门闺秀,可没成想对方竟已惨淡生活多年。
而好多从前难解的迷题忽地一瞬竟全都解开了。
难怪刚认识她时,总瞧不见她的笑脸
难怪她们家中灯火如此晦淡,偌大的宅院竟看不到旁的人
难怪在外伶仃岛时,她将手钏取下眼中满是忧郁和难舍
难怪听了自己和蒋伟诚的话后,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难怪在幽南山中,她的表情会如此淡漠
(ex){}&/ 一片玫瑰花瓣托于其掌心之上,月光下显得格外轻柔。
“一片就一片吧!聊胜于无嚒,总好过空欢喜一场”语调中竟带了些许的欣慰。
今个自己怎么说了这么多,明明滴酒未沾,却好似醉酒一般。
这也许是心里的大山一经踏碎,久郁的心情也随之好转了几分的缘故。
“别怕,你还有娘,还有卢庄,还有还有我在这,无论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都要想到我这个好朋友”
沉默良久的洛景枫终于开了金口。此刻,其眼眶中的湿润恰巧隐没于暗夜之中,也正好免去了对方会错意的麻烦。
他的正儿八经令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相较之下,那个吊儿郎当的他还是让她相处的更自在些。
随着双眸慢慢低垂,口中亦飘来悠悠之语:“你的话我记下了,那我们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洛景枫可是难得做一回君子。”
这一刻,霍雨桐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可有一个问题却令她困惑不已,为何这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话语自己从未想过对卢庄提及,却一股脑地说与洛景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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