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了条件，苏牧和孙老之间的气氛也随之融洽了不少。
“你小子真是个天生的奸商。”
孙老指了指苏牧，啼笑皆非地说道，“你看看，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先给老头子我找了一大堆的麻烦。”
“那没办法啊，你是前辈，法力无边，能者多劳嘛。”
苏牧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时候奉上自己的恭维话了。
偏偏孙老似乎还很吃这一套，哈哈大笑道，“讲真的，我都怀疑你平时是不是经常跟人谈条件啊。”
“不不不，这真是我第一次谈判。”
苏牧望着老头儿，无比“诚恳”地答道。
只是末了，他又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谈判是第一次没错，只不过河马他们每次找我借游戏机的时候，都要被我剥层皮下来。”
孙老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句，“那只能说，你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
苏牧愕然，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几句，居然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唯独小财神不服，立刻在他心里嗤之以鼻道，“切，会聊天就能做大事？那信不信本宝宝能聊得你把裤子都当掉。”
苏牧瞬间无言以对。
这话，他是百分之百相信。
涉及到利益的话题，估计还真没谁能谈得过这个小财迷的。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家长里短，孙老看出苏牧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含笑站了起来，说道，“时候不早了，不逗你了，瞧把你急的。跟我到院子里来吧，教你五毒戏。”
说罢，他就率先往院子里走去，苏牧连忙跟上，边走边问道，“这门功法叫五毒戏？听起来不像什么正派路数啊。”
“你小子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
孙老连忙回头瞪了他一眼，“五禽戏知道吧？”
“知道，华佗传下来的嘛，我还看人打过，有点像广播体操。”
“那是因为市面上流传的五禽戏，只有练法，没有打法和心法。”
孙老大步走到院子中央站定，清霜般的月光落在他身上，赫然有种遗世独立的缥缈感。
“什么法？”苏牧追问道。
这却是他不知晓的秘闻了，因为涉及到人类的修炼，就算是笑笑他们这些神灵，也不甚了了。
“医家武学和其他武学一样，都分练法、打法和心法，三者缺一不可，合在一起，又能杀敌防身，又能祛病健身。”
孙老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当年神医华佗首创两大炼体绝学，五禽戏练筋骨，五毒戏练脏腑，可谓威震天下。只可惜悠悠千年，传到今日，五禽戏只剩一个花架子的练法，打法和心法早已不知所踪。而五毒戏，也只剩我灵医门中才有完整的传承了。”
说起这些医家往事，老人的语气显得唏嘘不已。
苏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顿时就有些冷场。
最后还是孙老自己先回过神来，“嗨”了一声，摇头道，“人老了，就是爱说些有的没的，你等得不耐烦了吧？”
苏牧连忙摇头说“没有”。
“没有就好，耐心可是年轻人成功必备的品德啊。”
孙老笑呵呵地说了一句，继续讲解道，“五毒戏，顾名思义，就是模仿五种毒物，锻炼你的五脏。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来，我给你演示一下……来，娟娟，帮为师拿好了。”
他伸出右臂，手一松，两颗健身球就落在了急忙跟上来的娟娟手里。
然后他一撩唐装下摆，蓦地以一种手脚同时撑地的古怪姿势，伏在了地面上，唯一没有落地的右腿则高高翘起。
这样一个顽童戏耍般的动作，放在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身上，本来应该是极不协调的。
然而就在孙老做出这个动作的一刹那，他身上那种睿智从容的长者气质顿时摇身一变，化作无边的凶戾和狠毒来！
苏牧的眼前，甚至仿佛出现了一只摇头摆尾的巨大魔蝎幻象！
“啊！”
这种气质上的巨大转变，让苏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等他揉揉眼睛，再定睛看去时，孙老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依然是那一脸笑呵呵的表情。
刚才的狠毒和恐怖，就像纯是幻觉一般。
“看清楚了吗？”
孙老可谓深得“言传身教”四个字的精髓，站起来之后，又望着苏牧道，“刚刚那个动作，就是五毒戏中的蝎形。”
“蝎形？还有什么形呢？”
苏牧想了想，问道，“五毒是不是指蝎子、蜘蛛、蜈蚣、蟾蜍和蛇？”
“正是。”
孙老笑眯眯地说道，“跟你们这种有文化的年轻人讲话就是省力，也省得老头子再费口舌。”
苏牧注意到，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旁边垂手侍立的娟娟脸上一红，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我也只是多看了两本书罢了。”他连忙谦虚道。
“那也要看了书才行……不说这个了。”
孙老看着他问道，“那么，告诉我，五毒之中，你打算先学哪一个？”
“这就要选了？”
苏牧愕然抬头，“难道您不应该先告诉我，每种毒物对应的效果吗？”
孙老也露出诧异的表情，“难道你们年轻人，不应该是喜欢啥就选啥的吗？”
“年轻人怎么就给您留下这样的印象了？”
苏牧啼笑皆非，无奈道，“就算有这样的年轻人，那也只是一部分，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吧？”
“呵呵，是老头子我想得太肤浅了。”
孙老倒是从善如流，自嘲道，“年纪大了，总想试着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小心就片面了。”
他顿了顿，又从头解释道，“五毒者，蛇、蝎、蜈、蟾、蛛。其中蝎属火毒，主心，司口舌；蜈蚣属金毒，主肺，司嗅觉；蟾蜍属水毒，主肾，司耳闻；蜘蛛属木毒，主肝，司明目；最后的蛇属土毒，司触觉。”
“主某某内脏我懂，刚刚您已经讲过了，五毒戏能锻炼脏腑。”
苏牧认真询问道，“但这个司什么什么的，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每练成一毒的功法之后，除了某个内脏能得到锤炼外，还能获得对应五感的神通，比如练成蜘蛛功之后，你的眼睛就能洞见鬼神，明察秋毫……好了，效果都告诉你了，想学什么呢？”
这话一说，苏牧顿时大为心动。
他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跟五通神打对台，正需要这样一门感知外界的神通。
他一直相信，想要远离危险，最重要的不是能打或者耐打，甚至不是跑得快，而是必须比其他人更加耳聪目明。
如果你能在对方发动攻击之前，就逃之夭夭，那任凭对方有千般手段，也对你无济于事。
“如果用来警戒的话，肯定是视觉或者听觉效率最高。不过视觉已经有了奥神的鬼神天眼，可以暂时抵用，所以……”
苏牧思忖着，心里已经暗暗有了决定。
不过，就在他将要开口的一刹那，笑笑突然握紧了小拳头，斩钉截铁道，“选蝎形！听我的！”
“嗯？”
孙老笑眯眯地看着苏牧，“你也确定要选这个吗？我提醒你哦，机会只有一次，选好就不能改了。”
苏牧想了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笑笑，“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
笑笑美眸流转，俏脸上突然浮起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她伸出一根葱白般的手指，轻轻顶在苏牧的心口，红唇轻吐，用一种极具诱惑力的语气，轻声道，
“因为伦家想住在你心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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