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的光比门这边的强太多了,梨可只能眯着眼看门后的东西,那里立了根竹竿,定情一看是个人。那人高高瘦瘦的,就立在强光之下,眼睛眯得自然不像是受光的影响,脸上泛着微笑,很和蔼的样子,即使他的脸有两道伤疤也让人感到温暖。如果那人再壮实一点,脸上没有那两道伤疤,那么莎忒雷一定会拔出逆反把这个人平均分成两半,因为他0多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不待在akig d,跑来这里做什么?”莎忒雷问。语气很平淡,其实心里很没底。
那人单膝下跪,拉过莎忒雷的手在上面吻了一下,说“当然是为了看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了。”说完把莎忒雷的手放在脸上蹭。
虽然莎忒雷也习惯了,但面对莎忒阿姆的这些举动,他还是很不舒服,想抽回手但知道那是徒劳,只好说:“不行,这次的事情很重要,没有时间。”
“结束了总会有时间的吧?再没有你也别想踏出这扇门了。”莎忒阿姆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神就像雄鹰一样,他的脸更是英俊的不像话,那两片伤疤也无法遮盖。
莎忒雷握紧拳头,很想打一拳上去,但于事无补。“会有的,但你不要做得太过分。”有时兔子的反抗也是能躲避雄鹰追捕的。
“当然不会太过分,不然到手的兔子就跑了。”莎忒阿姆起身,身高超立刻显出来,他接着说:“至少不用再穿女装了。”
“真的?好吧。”莎忒雷有点惊诧,但还是答应了,这人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只要不穿女装不陪睡干什么都行。
莎忒阿姆摸了摸莎忒雷的头说:“儿子真乖。我去拿相机,在这里等我噢!”
莎忒雷排斥得脸都绿了,但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不管什么经历都比不过眼前这个得意的离开的人。莎忒雷转了一圈不见梨可的身影,关键时刻这个神哪里去了?他还想快点处理完,好逃避现实。5s
大桌桌前,梨可轻轻的挪动步子,她生怕自己的脚步声会影响那些在桌子前做研究的人。莎忒雷说的没错,他们都太孤独了,所有人都自顾自的全身心的做着研究。看这样子,即使焦头烂额也不会去请教旁边的同事,有时豁然开朗,也不愿和身边的同事分享心中的美事。像这样的事情,在曾经的锻造塔是不会有的,梨可竟然自发的感到有些孤独,这里有人在制作模型,但发出的声音明明是人为的,却有一股机械的样子,这机械般的声音竟让梨可感到死寂。在这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存在感一样,即使梨可把脸凑进他们的耳朵,他们也分不出一点精力,直到研究结束才后知后觉周围有女孩子留下的芳香。
突然有人拉住梨可让她转过身来,是莎忒雷,他显得很急切,他说:“你在乱晃什么?”
莎忒雷把一张卡塞到梨可手上又说:“他会,它会告诉你雷区的一切的,随便找一间休息室里面有查看器,用它去了解雷区…………”莎忒雷很急,他显然是想赶快离开,但他扫了一眼梨可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片刻的沉默莎忒雷才说:“你怎么哭了?”语气很温柔,一下没了急切的样子。
梨可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但好像怎么样都擦不完,明明自己并不想哭,但泪水却止不住,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声嘶结底的咆哮“为什么!”这声音是成千上万的人在质问她,这些声音来自哪里,他们是谁,梨可觉得很孤独,这孤独感像被这环境所感染,又像从心底发出来的。
莎忒雷有点惊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没面对过这种情况,只是随口说:“活了几百年的神也会哭泣吗?”看着梨可哭泣自己也悲从中来。
梨可捂着脸,她边哭丧着脸边说:“我不知道,我感觉,我感觉我正站在火山上,但我却觉得很冷,那种冷连岩浆也会凝固。我听到有人在质问我,他们的声音在质问我为什么,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质问我,他们听起来像我的族人,像我在锻造塔里的朋友们,我为什么会这样,连我自己都在质问自己,我在火山上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锻造塔,没有废墟连一块石头都没有,我感觉这不是我的火山,我感觉好痛啊!头好痛!心好痛!”梨可下意识的环抱着胸口,泪水开始变成一颗一颗的,沿着下巴流下来。5s
莎忒雷用手盖住梨可的眼睛,他初步判断梨可是触景生情了,这个地方太像锻造塔了。他只能说:“你太累了,应该到这边来休息一下,缓冲一下吧!好了叫我一声。”莎忒雷把梨可一张桌子前让她坐下。
莎忒雷只是立在一边看着梨可,梨可显然是过度悲伤了。她紧紧的环抱双臂,脸如千斤般沉重的埋在手臂中,双腿并拢得很不自然。她真的太悲伤了,这个样子也让莎忒雷受到了感染,谁又不是可怜虫?谁又没有因为一件事而悲伤过呢?这个世界太疯狂太可悲了。梨可曾深受封建地域的迫害,而自己也被封建习俗摧残。莎忒雷握紧拳头,他真希望能改变这些,让世界上没有他这样的悲伤者,但他尚且还没能力这么做。
莎忒雷突然记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这一片悲凉估计好像会被一个不应景的声音破坏掉。他没有发觉莎忒阿姆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他回忆起曾经的时候莎忒阿姆就无声无息的接近了。
“你们怎么了?”莎忒阿姆表示不解。他手里拿着一副单反。
莎忒雷看向莎忒阿姆,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将莎忒阿姆拉远一点才说:“没什么太大的事,或许是有人触景生情了。这一次你又打什么坏主意?我希望能快点结束,好去做我自己的事。”
莎忒雷接着要强调:“女装和陪睡什么的,我可不干!”
“啊!说到这一次,我们说好的我不会太过分,这是我们的约定。所以我现在只打算拍几张照片,不过分吧?嘿嘿。”一讲到这个话题,莎忒阿姆就把其他的事抛到了脑后,转移话题大法管用。
莎忒雷以半信半疑的口吻追问:“真的?”
“真的。”莎忒阿姆毫不犹豫的回答,真诚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只见莎忒雷并拢着双腿坐在一张桌子上,手上拿着一根魔法棒一样的木棍,放在大腿上。这个姿态当然是按照莎忒阿姆的意思摆出来的。而莎忒阿姆正蹲在莎忒雷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调整单反的取景和采光,转而又调试单反的设置,俨然一位专业的摄影师正在拍取一个高难度的作品。
而梨可,她好像已经恢复了,虽然双颊还有些红肿,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一湾浅浅的微笑。她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莎忒阿姆调试单反,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
“好了吗?”莎忒雷有点不耐烦。
“好了。微笑,像平时一样。”莎忒阿姆举起单反对准莎忒雷说。
这一次莎忒雷没穿什么令自己反感的东西,他轻轻闭上眼眸,微微一笑。莎忒雷的笑并不是发自内心的,但他脸上并不显得生硬,反而很自然。莎忒雷眉下的睫毛轻微颤动,他的笑靥如同孩一样天真。如果不是穿着这身衣服,他绝对能惊艳达芬奇笔下的蒙娜丽莎。
这个轻轻的微笑好像有魔力一样,莎忒阿姆看得入迷,竟忘了按下快门。他呆呆的,不做任何动作,紧紧盯着单反里的莎忒雷,修长的双腿被性感的黑丝包裹,身上的连衣裙裙摆微微飘动,再把眼往上放,莎忒雷充满了青春少女的丰满,仅仅那块布裹不住他身上的肉球。时刻准备突出一样,他的脸上仍然是那个拥有魔力的微笑,他头上不再是发红的短发,而是如同绸缎一般的细丝长发,飘飘如风。
单反中的沙特雷轻轻摆正身体,莎忒阿姆突然反应过来,忙不失的拍下这一幕,看着定格的照片,莎忒雷的肌肤洁白如玉,晖生白也不过如此。这一切在莎忒阿姆的眼里都是最美的,他不禁惊叹道:“太像了!”
莎忒雷听到了莎忒阿姆的感叹,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问:“父亲,为什么你不去看看你的其他儿子呢?不是猫在雷区,就是待在akig d?”
莎忒阿姆听了,若有所思,接着苦笑一声,“唉,他们认为我死了,那么出现在他们面前或许会把他们吓一跳。”
“那你就不认为我会吓一跳吗?我几乎深信不疑的认为你被那个仆人杀死了,可当你突然蹦出来,把我从即将崩塌的地牢里带出去,你知道我有多么惊恐吗?”
“我知道,当时你的脸色很不好,就像看到了恶鬼一样。但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中有多高兴,我好像看到了米西莉亚一样,那一刻,我就断定你一定是他的孩子,你也一定是我的孩子。”莎忒阿姆调试单反,又给莎忒雷拍了一张,接着又说:“在你们当中只有你继承了她的面孔,每当我想她便会想到你。”
“可是我听说,我长得和五哥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强到让他们惧怕,他们甚至会认为我就是他们那个体弱多病需要照顾的五。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我还从没见过他呢。”
莎忒阿姆听到这。开始有些悲怨。“他没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倒是自己一个人跑得很快,我不想看到他,就不去找他。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不该想到他的,拍完这最后一张你就可以走了。”
莎忒阿姆再次按下快门,闪光灯一闪。沙特雷急出了声,“可是如果母亲没死呢?他可能只是用了手段。”
“不会的,那俱冰凉的尸体一定是你的母亲在那躯壳里没有一丝灵魂的气息,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才被抬进地牢放在我面前。”莎忒阿姆拍完最后一张照,示意莎忒雷可以走了。
莎忒雷也不多问些什么,跳下桌子径直走向大门,打开门后往这边望了一眼。沙特阿姆正对着单反,渍渍称奇,梨可也垫着脚尖努力的看着,莎忒雷很清楚父亲脸上虽然笑盈盈的,但在他微眯的眼中,写尽了悲伤深不见底。莎忒雷轻轻踏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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