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
他既是仰慕元衡真君,自然就对他的一些经历如数家珍,也大致知道对方的一些性格特质。
知道这人最是利落不过的人,年轻时就以神断果敢闻名,修真界那一辈出名的游侠。可能因为这些年隐退,比起同批高调的大能,他倒显得有些寂寂无名。
不过这还是无损他在某些人中的名气。
别看他平日里温温吞吞,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可他的厉害之处同批修士就没有不认同的。同阶的大多忌惮于他,下边的弟子清楚情况的不清楚情况的也多是敬重他。可见这人威仪有多重。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是个滥脾气的好好先生。
他方才看对方这么久都没个动静就觉得奇怪,老憋着,就看对方什么时候爆炸了。果然……
然而有人就不乐意了。
玄衫男子不用猜,自然是领着阴渚参加评比的归一门师长。因为现在只有他有这个立场替阴渚说话。其他人避都不及,怎么可能为他置疑元衡真君。
不过这位师长的修为在会场内的众位大佬中当真是大巫见小巫,拿不出手的。否则刚刚也不会不发一言。毕竟不管谁对谁错,护不了弟子本就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偷袭?”元衡真君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碗,好整以暇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知你是?”
“我、我是……鄙人、鄙人系归一门的弟子。我、我……”明明心里想得很好,话都编好了,可愣是说不清楚,说得一塌糊涂。
“你什么你!磕磕巴巴的,莫不是个结巴?好好说!”元衡真君皱眉不满道。
玄衣男子更加羞愤了,似乎很想夺门而出,留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可他不能。若是将阴渚丢在这里独自回去,自己都不知道会受到多少奚落。且这阴渚的父亲还是宗门里颇有名气的炼丹师他日后也少不得求对方,万不可在这里得罪了。
“元衡真君你别以为背靠五华派就可以为所欲为,仗势凌人。小心哪天阴沟里翻了床。”
(ex){}&/ “还有……”
元衡真君转眸看了眼仍在运行的大阵,宁夏正在调息养神。然后又看了眼窝在地上哀哀惨叫的某人道:“虽然不知你为何会有这个想法,不过本君可不曾偷袭。倒是你们的弟子意图暗中偷袭我门的弟子。我今个儿真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不是你还有谁?只有你同他有仇,你那弟子小小年纪还对他下此毒手,不是你们又是谁?”玄衣男子颤抖着手指着元衡真君。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哦?你还知道他跟本座有过节?本座还以为你还想把他塑造成受害者呢。”元衡真君嗤笑一声:“自然不是我做的。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本座就不知道了。”
“不!不可能。肯定是你,只有你……你……”
“你烦不烦?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还说不清,要证据也说不出来。对簿公堂也要讲究个证据。你倒说说本座怎么动手的?什么时候动的手?”
这时候玄衫男子终于体会到崔英方才审问阴渚的心情,有苦说不出。
“既然你觉得是本座所为,也行。若是你能找出证据,甚至于能找出一个人证明本座出手了,那便算本座的错。如果不能,那就请你还有地上的那位,为先前的无礼道歉——”
元衡真君挑眉道,很放心的样子,一点都不怕有人趁乱陷陷害。
玄衣男子眼眸一亮,立马看向场内的修士。
然而大部分修士都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先不说没谁想帮地上的那个,说实话,他们还真的没见到元衡真君出手。
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可是玄衣男子不在意这个。他也不管有没人看到,反正他心里都给元衡真君定了罪。只有这时候出来一个人指证他就可以了。
谁都可以。
他不禁逡巡全场将目光投注到一个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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