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岭的谷口北风凌厉,大雪纷纷扬扬。
一辆八匹战马拉着的马车停在了谷口。车后百步之外,十余骑甲士策马林立,一匹战马上驮着一位蒙住了头脸的俘虏,正是吴可可。
云飞扬带着侍卫来至谷口前,向后一挥手,令侍卫停下,冷笑一声,独自打马向前。
谷口中央,正好有一处凸起的小土堆。
云飞扬在小土堆前勒住了马。
前方的马车里下来一个人,锦衣华服,相貌不俗,却只是有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和鹰勾鼻。此人正是西宁王,论年纪,却略比云飞扬大些。
云飞扬见西宁王下马车来,便也下了马。
两人对视良久,彼此冷笑,便同时朝着谷口中央的小土包上来。
两人在小土包前立住,未等云飞扬开口,西宁王冷笑道:“别以为我是来向你求和投降的!”
云飞扬听了,良久无言,却又突然大笑道:“难道你是来向我宣战的吗!”
空气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两人又良久无言,只有漫天的雪花被北风吹着,须叟都落满了两人的身上。
百步之外的两军侍卫见二人剑拔弩张,便都蓄势待发。
在两人一里之外,彼此都埋伏了弓箭手,只要两人中的一人一举手,一场大战便又不可避免。
云飞扬冷冷道:“我背对风雪,后面冷,却也无惧!”
西宁王道:“我直面风雪,前面也不暖和,却也无碍!”
两人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
云飞扬道:“此地一别,你我还是兄弟,只不过,这皇城之地是非多,我劝你从此不要再来。今后皇城内的事,自有我不辞辛苦。你回你的西宁宫,一样是笙歌燕舞,又何必来蹚这浑水。”
西宁王大笑道:“皇权之下,何谈兄弟!这浑水既然我蹚了,却又如何!今日你我若鹬蚌相争,只怕渔翁得利,否则,今日拼死一搏,还不知鹿死谁手。你后面的寒风还紧得很呢,尤其是皇宫里那把龙椅,只怕冷透了,不是耐寒之人,坐不长久。若是勉强坐了,只怕短命。”
云飞扬环顾四周,长叹道:“高处不胜寒,这里才一个小小的土坡,已经是朔风凌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喜欢这刺骨的寒风。你既然怕冷,便回你的西宁王宫里去吧。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若你从今以后言行符合礼制,不踏足皇城半步,我可以保证你那西宁王宫不论春夏秋冬,都是百花盛开,莺歌燕舞,再不受这寒风的吹打。”
(ex){}&/ 长府官老李明明看清了那人是贾蓉,此刻云飞扬又装作不认识,又听了云飞扬这话,心里早明白过来,便连忙答应着道:“王爷放心,属下这便去办,保准干干净净。”
云飞扬点点头而已。
长府官老李便带了数十名军士,来到贾蓉面前,笑道:“这不是我的侄儿贾蓉吗,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你不在你那宁国府里呆着享福,这兵荒马乱的,却跑了这里来做什么,莫不是来做了敌军的探子奸细,否则这身上如何挨了刀子。”
贾蓉听长府官老李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待要分辨,却早被老李一声令下,数十名军士一起上来,瞬间便将贾蓉等一干人杀了个干净。
长府官冷笑道:“你等在城外仔细搜索,若还有庄客打扮的人,只要敢说出一个北静王的字眼来,格杀勿论。”
数十名军士听了,一时不解,却也不敢问。
老李吩咐毕,方又打马急急追赶云飞扬而来。
大军悉数进城,皇宫内大小官员早在宫门外迎接。
云飞扬十分得意,看了众臣僚,也不理会,却只不见李俏儿,便大笑道:“我得胜归来,这皇后娘娘莫不是反到不高兴,躲起来了。待本王亲自去见她。”
云飞扬也不下马,直接打马往金銮殿而来,却早有紫玉来报道:“皇后在西宁宫等王爷,说有要事!”
云飞扬大笑道:“你不是和林红娘在一处吗,怎么先行回宫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紫玉冷冷道:“我是皇后的人,虽然奉命和林红娘一起出城杀敌,但使命一完,理应速速回来禀报皇后。”
云飞扬看着紫玉,冷笑道:“又是一个林红娘,只是少了些她的傲气,杀气倒是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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