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门清没有回答马永倩的问题,但阴森的表情足以给出肯定的回答。
“啊?不要吧门子,我最怕那些东西了。”马永倩一边说一边朝向门清凑。
一旁的范梅语言上倒是淡定:“瞧你那胆小的样子,咱们来就是要弄清楚门子发生了什么,你不让她说,咱们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范梅的半边身子已经钻进了窗帘,有阳光就无所畏惧。
向门清忽然笑了起来,大概是这两个闺蜜的举动惹笑了她。
“哈哈,别怕啦,我也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鬼怪什么的,兴许那天晚上就是我看花眼了吧。”
“所以说,那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马永倩既害怕,却又迫不及待问。
“那晚的月色很美,我无心睡眠,心说开窗通通风,在窗边一边赏月,一边喝一杯牛奶应该有助之后的睡眠。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只猩红色的怪物扒在我的窗户左上角!”
“鬼魂?!”
“没错!它比我以前养的哈士奇要大一些,形状似人,但四肢末端是青蛙一样的吸盘,牢牢的吸在窗户上。它的头与身体的比例极不协调,显得很大!没有嘴巴,只有两只硕大但没有眼白的黑眼睛,像苍蝇一样硕大的眼睛!
不,那也不算是眼睛,就像还是胎儿一样的黑块,即将发育成眼睛。不过我能确定,它可以看见东西。
我发现它扒在窗户上,直勾勾的在看什么东西,顺着它的视线,发现它看的是正对窗户那张小床上,正在熟睡的黄头发女孩!
它的头不停地扭动,就像一台能自动旋转跟踪拍摄的摄影机一样,被锁定的目标,就是那个黄头发。
这一幕,我仅仅用了一秒钟就在脑海永久记录下来,下一秒,我惊声尖叫,前所未有的恐惧、惊慌、跺脚,后腿……
不过,蜜儿她们被我吓醒后,我再看窗户,鬼魂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当时我也不方便对蜜儿她们解释说我看见了怪物,而且可能是看花眼了。我骗他们说我是看到了老鼠,才失声尖叫的。
看见它的那一刻我记得很清楚,凌晨03:47分。因为下一秒蜜儿就被我的叫声吓醒了,我看了看表,就是这个时刻。
之后我就不敢睡了,一直呆坐到天亮。”
之后屋内安静了许久,三人各自在相信和怀疑之间做着选择,做出各种浮夸的表情。
马永倩撅着嘴吸气、吐气,说:“所以,你到底是不是看花了眼啊?”
向门清现在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啊,我平时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那感觉很真实,我都还记得它的样子。反正我就记得它是扒在窗户的那个位置,不停地看黄头发女孩!”
向门清指了过去,正好指在范梅头顶上。范梅抬头瞅了瞅,不料见一个棕黑色老式衣柜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如同向门清说的怪物蜷缩在上面一般。
她惊叫:“哇呀!”干脆用力掀开窗帘:“大白天的搞这么黑干嘛!”
果然,亮堂加上窗外同类正在努力生活的画面,总是能让人找到安全感,就好似开着电视睡觉就不会觉得害怕和孤独一样。这下看清了,衣柜顶上是一个废旧的大铁盒子。
马永倩故意呛范梅:“怎么怕成这样,刚才你不是雄赳赳气昂昂说不怕么。”
范梅没搭腔,主要是赶紧离开窗户,坐到了茶几正面的沙发上。她假装淡定还问向门清:
“你就是因为可能真是你看花了眼的事郁闷到今天?把自己折磨到疑神疑鬼,失眠,把工作辞了?”
“嗯。”
向门清毫不犹豫的点头。
马永倩走过来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道:
“可怜了门子,那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让我们过来陪你呀。如果……如果我们也害怕,你就来我们家住啊。”
“哎呀,我想到你跟你老公新婚没多久,我不方便去打扰嘛。”
“有什么关系,傻老公能有闺蜜重要?大不了让他自己出去睡浴室。再说了,范梅也是单身狗,你不找我,找她嘛。”
范梅在凌乱的茶几上发现了一个新鲜的玩意儿,现在注意力都在那玩意上,压根就不在意其他两人在聊些什么。这时,马永倩神经兮兮的给向门清出了一个主意:
“门子,瞧你都被吓成这样了,多大阴影啊,要不我们去请大师过来做做法吧。”
马永倩是三个人中家境最好的,从小没经历过什么磨难,心地善良却略显智商单薄。对于她的提议,向门清尴尬的笑笑,连忙摇头说不用。这下范梅反攻马永倩道:
“单身狗怎么了,起码双商在线啊。那鬼魂就是看花了眼的东西,不存在,还请什么先生。”
接着,范梅伸出手来亮出了一份文件,莫名其妙质问起来:
“门子,我再问你一遍,你果真是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而郁郁寡欢,导致失眠,无心工作?”
“是呀。”
“你真相信那晚你是撞见了,而不是看花眼?”
“……是的。”
“那这份文件你怎么解释啊,圣心疗养院的回执。”
马永倩赶紧坐到范梅身边:“圣心疗养院?什么鬼。”她伸手去抓文件,却被范梅啪啪两下打开了手。范梅在等向门清的回答,没想到一份疗养院的回执居然让她如此在意。
向门清回答得很平淡:“哦,就是……我准备去这家疗养院疗养一段日子,今天给你们打电话也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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