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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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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候,车前面的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5s

    那人挥着手臂,跌跌撞撞的向着车子跑来,朦胧中我看见他衣衫破碎,满身是血。

    他边跑边不时的回头望,似乎迷雾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

    他看见我们以为遇到了救星,却不想这边同样有嗜血的狂魔。

    那人身上的血惺味吸引了贪婪的蝙蝠,它们放弃了车子,一拥而上,向那人扑了过去。

    那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身上已经被几只吸血蝠死死的叮了上去,他嚎叫着徒劳的拍打着,结果却引来更多的蝙蝠。

    片刻之间,他身上已经落满了吸血的恶魔,它们用力撕扯他身上的肉,不住的发出兴奋的嘶鸣,一只蝙蝠扯破了他的裤腿,撕裂了他大腿上的一块肌肉,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叫着,艰难的向着车子爬去。

    我见状,示意程诚开门要下车救人。

    救还是不救

    楚歌却轻轻拉住了我,冲着我摇了摇头。

    说道:“我们有八个人,外面只有一个人,拿

    八个人的命去救一个人,值得吗?”

    我诧异的看向楚歌,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楚歌回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我看得出她想说:“不如乘机离开,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又向其他人望去,张夏,程诚和甲鱼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神色,只有张春跃跃欲试,想要下车救人。

    高森不露声色,依旧一副深沉的样子,军刀更是一脸漠然毫不关心。

    我明白下车就得开门,而开门就可能会有那种杀人的雾气乘机侵入,雾气侵入意味着什么,不必说大家也知道,因为刚才我们都已经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那是性命的代价。

    我犹豫了,我不想见死不救,又不想拿八人的性命去冒险。

    车外那人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入了车内,我看见那人满身都是吸血蝙,他在痛苦的挣扎着,眼望着我,嘴里不停的就着:“救命,救命”

    我望着那人,又望向车内的人,有人希望我出去,有人希望我留下。5s

    在危及性命的时刻,大家最关心的难道只是自己吗?

    收了几百块钱的好处,照顾了某个醉驾的朋友,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让我坐视不理,却做不到,即使对方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为救人而将大家陷入绝境。我陷入两难的境地,怎样才能既救人,又不让大家置于危险的境地呢?

    我将目光投向车外,见攻击那人的只有蝙蝠,没有刚才杀死阿健的灰色雾气,心想也许那种雾已经离开了,现在外面的只是普通的雾。

    假设真的只有普通的雾气,我迅速下车,车门迅速关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那只是假设,万一雾气当中的灰色怪物,趁开门的瞬间侵入车内,那岂不要很危险?

    顾虑不了太多了,那人的叫声愈加惨烈,开门有可能遭遇危险,也有可能没任何事,但是如果再不下去外面的人必死无疑。

    我看了看开车的程诚,和提枪的张春,两人坚决的点头会意。

    必须要快,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迅速下车,迅速关门。

    再次确认外面的状况后,我毅然来到门前,程诚迅速的按下开门的按钮,在雾气刚要涌进的瞬间,我一闪身跳了出去。

    尽管门以最快的速度合上了,还是有一丝雾气从门的缝隙中飘了进来,众人绷紧了神经,紧张的盯着那团雾气,如同盯着一枚已经拉开引线的。

    那雾气轻轻的飘进车内,经过张春的额头,飘到甲鱼的身边,如一团羽毛一般在他的脖子边上停留了一会,甲鱼惊出一身冷汗,几乎要窒息,那雾气却慢慢的消散不见了。

    那只是一团普通的雾气。

    我出来了,在诡异的雾气之间穿行,时刻提防着,隐藏在其中的不知名生物和疯狂的蝙蝠群的袭击。

    我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拎着可以连发的最先进的手枪,像电视上的可以拯救宇宙的英雄一样,向着那个可怜的人奔去。

    为了引开蝙蝠,我尽量弄出一些声响,好吸引蝙蝠群的注意。

    但是那些邪恶的禽兽,正在吸血吸的过瘾,居然没有一只舍得离开。

    我举起枪,向着蝙蝠群一阵扫射,蝙蝠的尸体片刻之间落了一地,但是这些畜生聚集得太多了,这儿刚被击落,那边又涌了上来。

    同伴的死亡,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没有抢到好部位吸血的蝙蝠见了我,疯狂的向我扑来,唯恐再次落空。

    幸而我早有防备,不然可能会跟那人一样被咬得千疮百孔了。

    “来吧王八羔子”,我双手端着枪又一阵狂射。

    我有些负罪感,为楚歌刚才那句话和自己企图见死不救的龌龊念头。

    更为阿健的惨死深感愧疚。作为领队我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队友,白白牺牲。

    似乎只有拼命射击,才能消除这种感觉。

    一只大个头死死抓住我的头皮,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我反手一拍用解决了它,那畜生黏糊糊的血,淋在我的脸上,我成了红脸的凶神。

    又一阵狂射,夹杂着血液的腥臭味,弥漫在四周。血激起蝙蝠的凶性,大量的蝙蝠从隧道里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我有些招架不住了,脖子和手腕上被蝙蝠咬了几个窟窿,一只超大块头的蝙蝠从天而降,直扑向我的面门,我抬起枪,去打那只蝙蝠,手却被两只个头死死咬住,子弹走偏了,大个头带着一阵腥风扑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我要死了,我想。

    就在我准备为自己的一生做个检讨的时候,一股热浪扫过面门,接着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睁眼看时,一个人拿着火把拦在了我面前,是楚歌。

    攻击我的蝙蝠见了火,胆怯了,逃到了两三米之外,不敢靠近,楚歌拉着受伤的我,向那个人跑去。

    我边跑边接连不断的开着枪。

    很多蝙蝠被打落在地,又有很多蝙蝠扑了上来。

    楚歌的加入让我精神振奋,她拉着我的手拼命奔跑,让我回忆起我们一起共同度过的艰难岁月,我相信善良而勇敢的她已经回来了。

    失踪三年又出现的她,性情变得古怪,让我一度怀疑她出了什么问题,此刻与她十指相扣,才感觉到她依然是以前的她。

    改变的也许是我。

    蝙蝠像疯狗似穷追不舍,无形中减轻了那人的负担,他见蝙蝠减少了,重新燃起了生的渴望,他拼命的拍打着身上的蝙蝠,用手掰,用拳头砸,甚至用口去咬。

    楚歌和我很快便与那人回合了,在火把的舞动下蝙蝠暂时不敢靠近,三人倒退着向警车靠近。

    眼看就要到达车子,却突然感到自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扭头看时不禁吓脸都绿了。

    原来自身后不知道何时起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子蜿蜒着如一条蛇,它迅速收缩着,一股强大的吸力随着它的收缩而产生,三人人连同吸血蝙蝠在慢慢的向雾气靠拢。

    我感到了极度的恐慌。

    后面的雾气就像是一个黑洞。

    楚歌伸手拉住了我,我拉着那人,三个人加起来将近四百斤,竟然被吸的一点点的向那黑影靠近。

    我感觉像在飓风中,衣服甚至头发都被那强力扯的紧紧的,整个身体被拉伸着,似乎随时会被撕裂。

    楚歌腾出了一只手举枪向那黑影射去,飓风中子弹竟偏离了方向,落了空,那黑雾发出一阵嘶鸣,那嘶鸣声如同被放大了数百倍的婴儿的啼哭声,令众人毛骨悚然。

    伴随着嘶鸣,黑雾的吸力迅速增大,三人又被拖出两三米。

    随着吸力的增加,那些蝙蝠像被扔进了搅拌机,随着飓风旋转颠簸,片刻便尸骨无存。

    三人看见那些蝙蝠,一被吸入便被撕裂成了碎片,连一片骨头头没有留下,均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着车子移去。

    却哪里能移动半分。

    那黑雾愈发的疯狂,咆哮着扭动着身体如同一条巨蟒,以极快的速度收缩旋转着,路面上的沙土被高高的卷起,周围的迷雾也随之高速旋转着,我只感到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正当支撑不住之际,一阵奇怪的声响传入耳中,那声音从地下传来,先是很,嗡嗡的像几万只苍蝇在叫,后又渐渐变大,像啪啪作响的雷鸣般震耳欲聋,众人只觉一阵穿心的头疼。

    伴随着声音,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自地下传来,将三人抛出了半米之高,随后又重重的落下,如次三次,我感到一阵眩晕,险些昏了过去。

    朦胧间我惊讶的发现,那发狂的黑雾迅速的消退了,白雾也渐渐散去。

    太阳似乎出来了,暖洋洋的。

    我正要享受着片刻的光明,突然感觉四周好像竖起了更高更大的影子,那影子拖着金属般的摩擦声一步步的向我们逼近。

    我想站起来,但是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无法动弹。

    楚歌拉着我的手已经开始变冷,我努力想将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却发觉她的手愈发冰冷,我一阵凄然,想要起来搀扶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好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到来。

    朦胧之中我感觉车上有人下来,却没有来搀扶我。

    我很奇怪下来的人为何不来救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大声叫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听到几声惊呼,还有程诚因为极度诧异而发出的惊声尖叫。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奋力的侧身扭头,,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黑衣壮

    我的动静惊醒了身旁昏迷的楚歌,她艰难的爬起来伸手去搀扶我,我知道她没什么大碍,也放下心来,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站了起来,朦胧中我看见我们后方的隧道已经坍塌了,从山顶上滚落的巨石压在了隧道的上面,切断了本就陡峭的山路。

    警车被一块巨石击中,众人都已经下了车,远远的站在一旁。

    我正惊诧间,看见高森和张夏走过来。

    三个快要虚脱的人,依偎在路边的巨石上,费力的喘着气。

    张夏皱着眉头拿出水喂我们喝了,我们才稍稍平静下来。

    众人不语,都因这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而惊愕得几乎窒息。

    先是一团会发出野兽般咆哮声的白色雾气,后是巨石切断退路,这一切都如同噩梦一般。

    大家沉浸在恐惧之中,久久没有人说话。张春挠了挠头,伸手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疼得直咧嘴。我问道:“你干啥呢?”

    张春说道:“不干啥,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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