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苏皛嗫嚅着道:“没那么严重吧?”
正在抓药的单老爷子,突然就把手里的称往桌上重重一放:“你懂什么?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们就是被洋鬼子那一套套的狗屁理论蒙蔽了,自以为是!给我听好了!一天三副,连服一周,一周后来复查。5s拿回去自己煎,不要偷懒想在医院煎……”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单老爷子如果训斥自己的孩子、孙子,苏皛只觉得心口一阵暖烘烘的。
这是来自长辈的关怀,却不是来自自己的爷爷。
想到苏爱国,苏皛心里一片哇凉哇凉。
开完药,单老爷子把单君浩喊了进来。
“给她放放假,让人家闺女休息休息。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似的,皮粗肉糙……”
单君浩:……爷爷,你对皮粗肉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想他堂堂军区医院院草,肤白貌美,迷妹无数,居然被老爷子批得一无是处。
真的是,好生气,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苏皛看着单君浩吃瘪的样子,乐不可支。
“爷爷,你这么欺负单主任,他回去要迁怒我咋办啊?”
单老爷子眼睛一瞪,胡子一吹:“他敢?他要是欺负你了,来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虽然单老爷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内心的柔软,苏皛都看得到。5s
千恩万谢地出了办公室,苏皛很认真地给单君浩致谢。
单君浩却只是翻了个白眼:“我早该想到的,老头子虽然迂腐刻板,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回去吃吃药看看。”
单老爷子可不只有两把刷子。
作为华国中医第一传人,他的号子费可是有市无价。
单君浩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苏皛有负担,觉得亏欠自己。
苏皛总是会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遇到这么多的良师益友。
“谢谢!”
大恩不言谢,但是苏皛还是想说,不说心里总感觉不舒服。
“要真的谢我,以后就多帮我做几台手术就是。”
单君浩开玩笑地说完,抬手看了下手表:“好了,今天你先下班吧!先去中药房拿药,回家煎药去吧!下午没啥手术了,我自己就可以。”
看到苏皛抱着大包包扛着一堆中药回家,苏淼淼瞬间就炸毛了。
“姐,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了?我就知道!安家没一个好东西!”
抱着老虎的安少宁:……我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呸!我不是东西!……
苏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得改。5s”
好歹是混娱乐圈的,身为演员,要有一点演员的自我修养。
动不动就炸毛,这也就是在家里,在外面,媒体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老老实实给我招来。”
哭笑不得地把药放到厨房,苏皛把药拿出来洗了,放到煎药的锅里。
“这是助眠的,你别想太多。”
苏淼淼一下子就愣在原地。
苏皛的毛病,苏皛自己不太清楚,苏淼淼也知之甚少。
但是,刚到京都那两年,苏淼淼不止一次听到过,苏鑫和林晶的争吵。
争吵的源泉,似乎都是关乎苏皛的病。
每一次,都以林晶歇斯底里的痛哭结束。
虽然不知道苏皛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多年,苏淼淼也偷偷看过无数次苏皛的体检报告,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但是苏淼淼就是知道,苏皛是有病的。
难道这是,复发了?
偏偏爸妈都还在病床上沉睡着,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苏淼淼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苏皛。
苏淼淼一急,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圈,咬着嘴唇呆立着。
按上电动煎药锅的电源,苏皛擦干手,一转身就看到眼圈红红的苏淼淼。
伸手抱了抱她,苏皛笑着捏她的鼻子:“怎么还和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助眠调养身体的药,你瞎操心什么呢?”
苏淼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擦干了眼睛:“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双手捏住她的脸蛋,往两边扯了扯,苏皛笑得很欢快:“必须的,我还等着看子安结婚生子,等着看老虎娶老婆呢!”
老虎一听,立即就举手表态:“长大了我就娶妈咪当老婆!”
安少宁的脸瞬间就绿了:“那是我老婆!”
“我的老婆!”
苏皛和苏淼淼:……还能再幼稚一点么?和一个孩吵起来了!德性!
下午四点,完成集训的安少禹,准时到了苏家。
看到苏皛,安少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她的脸色。
“下午没睡一会?”
苏皛摇了摇头:“没,我在看淼淼的新剧呢!剧中的淼淼可真是仙死了,难怪那么受欢迎。”
安少禹盯着答非所问的苏皛,直盯得她心里发毛,摸了摸耳朵:“好了,好了,我已经去找单老爷子开了药了,刚刚吃了一剂,晚上再吃一剂,一定能美美地睡它个十个八个时!”
愣了一下,安少禹点头:“嗯!单老爷子的方子是极好的,以后我就住这里,监督你睡觉。”
惊讶地看着安少禹,苏皛搓了搓衣角,弱弱地抗议:“不用了吧?”
安少禹二话不说迈腿就走。
苏皛:……这是生气了?
半时后,苏皛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安少禹拎了个旅行箱,把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全部都搬了过来。
八卦地凑过去,安少宁对着安少禹各种挤眉弄眼:“哥,你可以啊!”
一脚踹飞安少宁,安少禹把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都放到了苏皛的房间。
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因为安少禹来来回回的忙碌,苏皛瞬间觉得窄仄起来。
顺手把房间收拾了一番,安少禹十分满意自己的新房间。
“军区医院这点还算厚道,员工住宿十分宽敞!”
苏皛:……有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她家最后住了三户人家?
戴上围裙,安少禹jiru厨房,打开冰箱就开始准备晚餐,熟稔得好像在自己家里。
以前,安少禹也经常来帮忙做饭收拾家里,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皛总感觉,今天的安少禹,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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