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被两名侍卫拖拽着,走上了另一条路,这里明显偏离了皇宫的中轴线,来到了大殿的右侧。5s
“这里可是皇城的死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您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一名侍卫戏谑地嘲讽着。另一名侍卫瞪了他一眼:“幻天将军,不用理会他。您不用担心,咱们国家做事是万全讲究法律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米纳斯是不敢把您怎么样的。我衷心地祝愿您能够早日从那里出来。”
幻天留意了一下说话的这名侍卫:带着德玛西亚皇城侍卫的飞鹰头盔,头盔下是一双精神的眼睛。看起来大约二十岁的样子。幻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走了不一会,三人来到了一座灰黑色的建筑前面。相比于前面光鲜亮丽的皇城建筑群来说,就显得失色许多。相反,这里不仅没有的气氛,只有一丝堕落的感受。那名年轻侍卫掏出一支笔和一张信纸:
“将军,有什么想说的吗?”
幻天接过纸笔,过了一会又递了回来。5s侍卫一看,只有短短一句话:
“娘,儿安,勿念。”再一抬眼,却发现幻天已经头也不回地向天牢中走去,只留下了一个也来越但坚毅的背影。
典狱长将他安排到了一个独立却窄的牢房,能进天牢的都是不是轻罪的罪犯。所以每一件牢房都是单人的,防止罪犯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牢房里仅放了一张床板和一个便盆,然后就只有从墙上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可怜的日光了。干草倒是不少,拨开一看,臭虫丛生。但在这天牢中,这点虫子可算是冰山一角了。
幻天什么也没说,他抱了一点干草铺在床板上,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的虫巢,就躺下了。牢房里面很黑,没有照明的火把或灯笼,只有一丝阳光透过见方一平米的窗户洒在地板上。天花板斑驳不堪,有几处都被积水泡的发白,水滴从头顶滴落,无声地砸在地上的干草中。幻天听到了隔壁牢房门吱呀吱呀打开的声音,随后传来了两个侍卫大声呵斥的怒吼。5s
“嘿,老实点!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议会的首相大人吗,潘库?”
“你们这些杂种放开我!都是米纳斯的走狗,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想要篡位!我早就看出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喊道,相比就是侍卫说的议会首相了。
传来了一声肉体撞击的闷响,幻天听到了一声传来。
“老东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反正都是要上刑场的人了,你还管这些干什么。老实点!”
潘库的声音十分的虚弱,好像刚才的那一拳让他年迈的身体承受不住了:“你们以为你们做的一切不会有人知道吗?呵,至高的议会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篡权者的!”
“老家伙,你这个议会首相都被我们抓来了,议会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啊?”一名侍卫冷言嘲讽道。
潘库不再说话了,他们从幻天的门前走过,幻天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干瘪的老头无力地垂着脑袋,眼睛从鼻梁上滑落,歪到脸的一侧。两名侍卫几乎是钳住了老头的肩膀,粗鲁地拖拽着他。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监狱里重归安静。
幻天静静地坐在床板上,此过程内他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的内心早已充满了恐惧。德玛西亚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封建农业国家,皇帝虽然重要但却不掌行政权。他们的手中只有军权和继承权,也就是说,国家财政、官员任免、行政规划等统统不在国王的掌控之内,皇帝只有在军事上才能发挥一点作用。德邦法规定,皇帝是军队的最高统帅,有对将军和领军的任免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违背议会的监管,议会有权利对皇帝提出诉讼,当他们认为皇帝办事不妥的时候。为此,历代的德邦皇帝都在偷偷地对抗议会。嘉文二世,曾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议会中的重要职位以便于自己发号施令。但是显然当时的议会首相不是这么好惹的,他清除掉了这些眼线并且对嘉文二世发出了警告。继位的嘉文三世并没有放弃,他干脆在朝中设立了内阁,意在争夺议会的权力。自此,内阁作为一个独立的强大政治团体登上了舞台。他们表面上为皇帝服务,参与国家政事,但实际上他们处处与议会作对,争夺议会的权力。米纳斯是第二届内阁首辅,当然,也是一名心狠手辣的政客。他上台后,议会的许多成员都在他的影响下直接或间接的下台了,唯有议会的首相潘库誓死和他抗争到底。现如今看来,潘库还是倒在了米纳斯的手下
幻天闭上了眼睛,他想起时候书中看到的那句话:“权力的斗争总是在明暗交割下进行,而这一切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
一只肥硕的黑毛老鼠从幻天的脚下急匆匆地跑过,看起来像是去啃食受刑者的尸体。天空阴暗了下来,本来就昏黑的牢房里显得更阴森了。幻天好像听到了无数的冤魂在嚎哭着,尖叫着,控诉着,附近有乌鸦的邪叫声传来,愈来愈凄凉。幻天感到脑袋越来越昏沉,一头栽倒在床上,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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