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晏时玥点了点头:“你要不上,我也会上的,一个是要把库银铸为银砖,五十两或者更大一锭,再就是,我觉得银库这种阶梯状的架子,虽然一目了然,可是盘库的时候,也确实容易忽略,以后盘库,还是应该称重才行。”
四皇子点了点头:“在库银未重铸之前,你那个秤也可以用一用,库兵进出都称一下份量,自然不会有挟带……说起来,谷道挟银,也实实够匪夷所思的了。”
“财帛动人心,”晏时玥道:“人员管理,开库的手续,也得好生改改才是。”
两人一边说着话,饭也摆了上来。
四皇子往旁边一坐,一边又想起来问:“你真的给父皇立了军令状?”
晏时玥一边喝粥,一边比了比他手肘压着的那个盒子,四皇子赶紧移开手臂,打开看了几眼,愕然道:“居然是真的,你为何要写这个?”
她懒洋洋的答他:“因为我是相爷啊,在其位谋其政,为君分忧,不是份内之事?”
四皇子道:“爷是正经问你!你要赚钱可以,为何要写这个?还让父皇用印?你就不担心做不到么?万一三年之后做不到,你要如何收场?”
晏时玥看了他一眼:“我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从没想过‘做不到’这种事,让阿耶用印,正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压力。再退一步说,就算真有什么不可抗之力,我真的没做到,我也乐意认罚。钱是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啊!拿我的银子买我爹高兴,这比买什么都有价值,不是么?”
四皇子不由默然。
晏时玥看了看他。
四皇子道:“为何这么看我?”
她道:“四兄啊,我记得当年我头一回见你,你非常严肃的问我,你说,‘爷一直想不明白,当年秦州天花之疫,你如何敢拿一县之人的性命冒险?’”
她定定的看着他:“如今,你寻根究底的脾气没有变,为何,你所疑惑的方向,却变了呢?”
四皇子猛的一怔。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那双眼,他一时竟觉得无所遁形。
他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出什么,把军令状往桌上一压,便大步出去了。
(ex){}&/ 却听身后有人笑道:“多承太子殿下吉言,臣若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也仍以给相爷写折子为荣。”
晏时玥一回头,就见许问渠和大理寺卿正走进来,两人一齐拱手施礼。
晏时玥道:“免了免了,你们赶紧吃饭!”
一边又向太子道:“我不会耽误许先生太多时间的!他写东西嗖~~就写好了,很快的。”
太子无奈的道:“孤还能挡着你不成!”
他又问她,“你当真立了军令状?”
晏时玥点点头,那盒子就在微欣手里拿着,她就拿上来给太子看了看,太子看完,无言的摸摸她头,什么也没说。
许问渠几人也都看了,晏时玥也没叫收起来,准备给更多的人看,毕竟她要赚钱,是要有举措的,知道这个的人越多,反对的人就越少。
许问渠一边吃饭一边道:“相爷,你要写什么折子,不如现在说说,等我吃完就可以写了。”
几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觉得这话实在是好没分寸,拿相爷的倚重当什么?
晏时玥却毫不犹豫:“好。”
她就自己搬了个凳子过去,跟他道:“先生,首先,我要一个折子,我想请旨,在户部四司之外,加设一个‘司贸’,或者别的什么名字也成,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然后这个‘司贸’专管国营行业。”
旁人就想开口询问,太子摆手止了,垂目静听。
晏时玥道:“何谓国营呢?就是由国家去组织,去运营,收入归属国家。当然,并不是与民争利,而是专门经营一些比较‘大’、比较‘重要’的东西。例如水泥,就可以由国家去运营,还有后续,我也会做很多类似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可以涉足一些比较‘敏感’的区域,例如之前我们与漠北的通商?例如之后我们也可以与喀喇汗或者其它国家通商……赚自己国人的钱难免手软,要赚这些人的钱,就完全可以磨刀霍霍了。”
左都御史忍不住道:“相爷,这是否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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