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春天的夜晚,到处散发着浓郁的花香。人来人往的希尔顿酒店大厅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形纤细,背着工具箱的年轻人。只见他快步走进电梯,径直上了32楼。
看到3208的门牌号,颜攸宁一呼了一口气,暗自握了握拳。他郑重地按下了门铃。
门内开始有悉悉嗖嗖的响动,颜攸宁的心,咚咚咚的狂跳起来。
突然门开了,伸出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把颜攸宁拉了进去。
强劲的力道,甩开了颜攸宁的帽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顺势而出,在空中滑出了好看的弧线。
颜攸宁本能地开始挣扎,却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胸膛的主人显然是处于迷醉的状态。他双眼发红,眼神迷离,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他捞起撞进怀里的颜攸宁,一把抱起走向飘窗。
还没等颜攸宁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摁在了飘窗的玻璃上。
这间房间是一间海景房。飘窗下面就是蔚蓝的大海。
此刻海浪正在拍打着岩石,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
颜攸宁的鞋在挣扎中,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娇嫩的双脚,此刻正踩在冰凉的飘窗上。宽大的工作服也早已被剥去。
男人的身体压了过来,年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属于异性的荷尔蒙充斥在莫小北的口腔内。
颜攸宁,恨不得一下子跳起来,这个人竟然莫名莫名其妙地吻了她。
男人的吻技很高超,青涩的颜攸宁,根本就不是对手。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双腿发软,最后不得不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才得以支撑自己不至于摔倒。
一个漫长的吻之后,颜攸宁除了大口大口的张嘴呼吸,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停下来,快停下来,不然我叫救命了。”颜攸宁气急败坏地嚷道。
她溜进希尔顿酒店,是为了着谈判,却莫名其妙的被这个这个男人夺走了初吻。
“闭嘴,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男人用手捏着颜攸宁的下巴,“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被这样对待吗?”
男人的话简直丧心病狂,颜攸宁的怒气值一下子到了顶点。
她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屋内没有开灯。远处灯塔发出的微弱的光透进飘窗内。
一张非常有魅力的脸,不同于当下流行的花美男。魅惑的眼睛,雕像似的鼻子,紧抿的嘴唇和坚硬的下巴。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颜攸宁开始心虚。这么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眼神开始往下移。看到的是男人紧绷的肌肉线条。这让她的心跳得更厉害啊。
颜攸宁咽了一下口水,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个时候犯花痴。颜攸宁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男人这时候却突然严肃起来。他放下颜攸宁,双手撑开把颜攸宁圈在他双手可控的范围内。
深情地对颜攸宁说:“放心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宝贝。”
眼中的深情,是像一波一波的潮水,颜攸宁快要溺死在这潮水中。
颜攸宁迷惑了,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眼中的迷醉一点点浓了起来。他俯下身去,像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样,轻轻的吻在了颜攸宁额头上。
男人慢慢地把颜攸宁揽在了怀里,把头埋进了颜攸宁的脖颈内。
皮肤上的潮湿让颜攸宁更加困惑。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这家伙莫不是哭啦?他是不是中邪,被人下了降头?正当颜攸宁神游时,窗外传来了大海的怒吼。
这一声怒吼惊醒了颜攸宁。
管他是不是中了邪,反正我是要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
颜攸宁开始挣扎起来,不过一切的反抗和挣扎都是徒劳。
男人的眼神满是空洞却又充满了欲望。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颜攸宁这次是真的怕了。
她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在这么诡异的情景下,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男人在这种情境中是会越陷越深,少女的哀求只会激起他更强大的索求的欲望。
远处灯塔的光像是在指引着他要一直向前。
颜攸宁光滑温暖的肌肤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玻璃。
这冰凉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男人一手把颜攸宁揽在怀里,一手抚摸着颜攸宁柔顺的长发,嘴里喃喃自语一些听不清的音节。
颜攸宁在确认男人睡着之后,轻轻地从男人的怀抱中脱身。
在不断的颤抖中,颜攸宁穿上了来时的衣服,她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将要走出房间时,颜攸宁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酣睡在床上的男人。
在窗外灯塔昏暗的光线的照射下,男人似乎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坚毅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在走出酒店后,颜攸宁宁愿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颜攸宁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莫家老宅,简单洗漱后她躺上了自己那张熟悉的床。
颜攸宁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老天爷是不是在一直跟她作对?
颜家衰落,父母早亡,她在奶奶的抚养下长大。
终于她即将从美院毕业,可以自食其力报答奶奶。
这时却传来了颜家老宅即将被政府拆迁,奶奶一病不起的消息。
颜攸宁从美院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她四处奔波打探到了这次收购是由凛氏集团联合政府发起。
奶奶的病一天重似一天。颜攸宁决定铤而走险,她女扮男装溜进了凛氏总裁苏凛夜所在的酒店,想要说服凛氏总裁。
听奶奶说凛氏和颜家之前是世交。或许,凛氏总裁会看在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网开一面,停止拆迁。
结果却度过了她这一生迄今为止最诡异的一晚。
颜攸宁的身体极度疲惫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
凛氏总裁—贺连齐今晚会下榻在赫尔顿酒店3208。这是她的闺蜜周茉,一个电脑天才。在她的央求之下,黑进了凛氏集团的内网所得到的消息。周欢的信息是不会出错的。她是一名黑客。
那到底哪出错了呢,酒店房间里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呢?
颜攸宁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的处女之身。她还没有遇到她所爱的男人,就这样匆匆的被另外一个陌生人所侵犯。
颜攸宁的头越来越痛了,她不能再想下去了。终于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颜攸宁是在急促的拍门声中被吵醒的。
“啪啪啪”
“颜攸宁,你给我出来。”
“颜攸宁,你这个丧门星,别以为自己躲起来就可以逃过去。”
“咳咳咳”门外除了叫骂声,还有奶奶急促的咳嗽声。
颜攸宁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边去开门。
门才刚拉开一条缝,温静姝和颜如云两张气急败坏的脸就出现在了门缝外边。
“攸攸、攸攸。”奶奶着急地跟在两人身后。
“没事奶奶,没事儿”颜攸宁越过两人,走到奶奶身边,开始安抚起奶奶。
“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父母不说,还克败了我们颜家,现在好容易可以拆迁了,我们可以大捞一笔了,又是你这个丧门星,跳出来坏我们的好事。”
“就是,要不是你,我早就是颜家的大小姐!”颜如云和温静姝在门口叫嚣道。
颜攸宁把奶奶扶到客厅的椅子上。
奶奶由于激动不停地咳嗽着手指着温静姝,颜攸宁轻轻的拍着奶奶的背了,不断安抚着。
“奶奶,您别急,您身体要紧,别为这事儿生气。”
从颜如云,温静姝进来,颜攸宁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们一眼。
她们的叫嚣,似乎也没有进入到颜攸宁的耳朵里。
是啊,她两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三岁的时候母亲也随即离去。颜家在那个时候已经彻底地垮了。
二叔在温静姝的教唆下,拿走了家里硕果仅存的几个商铺。丢下了病弱的奶奶和年幼的她。
曾经的“港城,大港城,大颜家有半城”中的颜家彻底的没落了。
奶奶靠着变卖自己的嫁妆养活着颜攸宁。
颜攸宁已经说不清自己受过多少白眼和嘲笑。
她走出颜家大宅,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丧门星。”“天煞孤星。”这样的词她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早已经麻木了。
“装死,整天木着一张脸,只知道装死。快把地契交出来。”
温静姝看着颜攸宁麻木不仁的表情,冲她怒吼道。
颜攸宁轻蔑地笑了一下。二婶终于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地契?颜家的地契一向是长房所有。”颜攸宁眼神朝下,看都没有看那母女俩,但是眼中的怒火啊,确实压抑不住。
“什么长房,长房早死绝了。颜家现在只有我们如琅一个独苗。”
颜如琅是二叔家年仅五岁的儿子。
“你、你、咳咳……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奶奶喘着要站起来。
颜攸宁又开始俯下身安抚奶奶。
“奶奶,攸攸应付的来,这又不是第一次。“
“奶奶乖,咱们去房间躺着。“
父母去世以后,二婶不知道来闹过多少回了。
自己年幼怕事,总是一让再让,这次终于让无可让了。
颜攸宁直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噬人的狠。
“想争长房的位置,去地下跟爷爷交涉吧,颜家地契是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爸爸的,我爸爸死前又交给了我。“
“婶婶不要忘了,现在家里几个商铺的地契也都在我手里。别逼我把那几个商铺都收回来。“
“你、你、你这个黄毛丫头,收回商铺?痴人说梦吧!”二婶的声调一声高过一声。
颜攸宁,上前一步。用眼神狠狠的盯着二婶。一字一顿地说。
“我早已经十八岁了,有权处置自己名下的产业。要不咱法庭见?“
二婶心里一惊,她从来没有见过颜攸宁这么狠绝的一面。这死丫头一向都是木着脸扮活死人,今天怎么活泛起来。
二婶开始咬牙切齿了,看来这次得无功而返了,老宅的地契还得徐徐图之。
“哼,你一个黄毛丫头,量你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还法庭见,你知道法庭的门朝哪开吗?“
颜攸宁又垂下眼帘:“这就不劳二婶操心了。”
颜如云看见自己强悍的妈妈在这里吃瘪了。她上前去想要扯颜攸宁的头发。
这事她从小就没少干。虽然颜攸宁比她大一岁却比她瘦弱的多,被她揍了也只会哭鼻子。
颜攸宁早有防备,从一见到这母女俩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颜攸宁头朝旁边一偏。
颜如云扑了个空。
却不料奶奶护孙心切,想要上来阻挡颜如云。
两人刚好撞在一起。
”哎呀。”奶奶应声倒地。
“奶奶,”颜攸宁和颜如云同时叫了起来,两人迅速的去查看奶奶的伤势。
颜如云也是在奶奶身旁长大的。
“管那个老妖婆干嘛,如果不是她偏心,咱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走。”
温静姝上前一步拉住了想要查看奶奶伤势的颜如云。
颜如云挣扎了一下,“滚!”莫小北发出了一声怒吼:“都给我滚!”
颜如云怔了一下,在温静姝的拉扯下走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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