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叮”的一声,独臂汉子头顶上的石块中箭后掉落在地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独臂汉子大步走回来,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在头上。
“诸位,我因臂残不能引弓,只有一份胆量与你等相较。现在,看诸位的了。”独臂汉子说完后,便挎刀傲然而立,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那些伍长哨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懵逼的样子。这种比较射箭的方法,这些人还是第一次见。
箭射的好的人有的是,可敢做独臂汉子这种靶子的人,却没有。那名要和独臂汉子比试箭法的伍长看看他的同僚,又朝那些看热闹的士卒看去。看了一圈下来,这伍长就知道,没人肯做这事。
明罢着,大家对他的箭法虽是有信心,可若是拿自己的命来证实就没必要了。百步穿杨也罢,射穿铜钱也罢,自家的命不是拿来做这事的。
那名伍长先是有些尴尬,随后就带着怒气扫视着那些士卒。可看到他这个样子,那些士卒都退后了一步。谁不知道这射箭的弓手发箭时要心若止水,心情来不得半点波动。这伍长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已是没了状态,必然失了准头。
就在那些士卒和那名伍长斗眼时,只听见独臂汉子突然说道:“多大点事啊,我便再做一次吧。”说完,独臂汉子就要脱去头盔。
一直站在一旁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的萧冉,却突然伸手拉住他那只独臂,气定神闲的说道:“慢着,此事该由我来做。”
独臂汉子猛然一惊,急忙说道:“小爵爷,你疯了吗?”
萧冉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你去做就不是疯子吗?”
说完,萧冉已经解开头盔的系带。
两人说的话,还有萧冉此刻正在做的事情,那些伍长和哨长都听到了,也看见了。看到一名府军跑过来接过萧冉的头盔,那些伍长哨长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戴校尉急眼了,紧走两步挡在萧冉面前说道:“萧爵爷,本就是军中嬉戏之事,不可做此事。”
(ex){}&/ 那些人一听,赶紧走到萧冉和独臂汉子面前,齐齐跪下后喊道:“见过萧爵爷,见过李将军。”
萧冉和独臂汉子对视一眼,眼光里的意思就是已经不错了,即使这帮家伙只是口服也行。
戴校尉看到那些伍长哨长跪下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生出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觉。
就这么着,独臂汉子做了有近万人马的并州军的领军将军。
说是近万人马只是这么一说,其实,并州军此时一匹马也没有。有马的军官士卒早就骑马跑了,谁还会与他们在一起磨蹭啊!
登记造册后,并州军此时无伤无病的士卒还有七千多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了。最有意思的是,这么多人里,竟然只有戴校尉一名校尉。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说,此时戴校尉就是并州军的最高指挥官。
萧冉知道并州军中将军和校尉职衔的人很多,戴校尉自己也说,只前军就有品秩不同的将军三人,校尉近百。
并州军遭遇变故后,这些将军校尉要么死了,要么跟随万将军投敌,要么就抢了马儿独自跑了。
只剩这位戴校尉,因平日里那位亲如兄弟一般的同僚就在自己身边被叛军砍了脑袋,叛军又在战场耀武扬威的上喊着那些气人的话,就一门心思想回并州城,想对州牧亲口说出战场上的所见所闻。
而他最想告诉州牧的是,并州军之败,不在士卒不战,而是那些将军和官员通敌在先。
不过,戴校尉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他断定,这位爵爷定是要带着他们东去永安,与叛军再次较量一番。
若是这样,那些本该对州牧说的话,似乎告诉这位代州牧巡察的萧巡察使也可以。
打定主意后,戴校尉四下里看看,然后走到独自站在一处,捧着那本花名册看着的萧冉面前,俯首抱拳说道:“萧爵爷,属下有要情禀报。”l0ns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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