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谢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到了黑松镇,他没有直接去白草村,那地方现在已经被边防军封锁了。5s
他直接去了盗贼公会的接头点,墙上有很多记号都能指引他找到老鼠窝,整个黑松镇内至少有几十处临时接头点,如果没有找到当天使用的正确印记,你什么都人都别想找到。
虽然联邦把盗贼公会称作老鼠和乌鸦,但他们确实是整个联邦消息最灵通的组织。
推开一扇破旧的房门,他来到今天的临时接头点,一个街头吃店的后厨。
后厨里一番忙碌的景象,这些厨子都当做没有看到他进来,罗谢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而是按照墙上的标记推开了后厨中的一个柜子门,柜子里是空心的,直接能看到墙壁。
一脚踹上墙壁,就会发现这墙壁原来是画上去的,这其实是一道门,阴暗的柜子恰好掩饰了这道门上的画,让它一眼看上去像是真的。
门内是个昏暗的房间,大概只能容得下4个人,靠墙放着一张桌子,墙上的蜡烛由于缺乏空气流通忽明忽暗的烧着。
桌子旁有一个戴着兜帽的家伙,罗谢踹门的动作没有吓到他,坐的四平八稳。
“我要打听白草村灭门案的一切,包括活下来的两个子的去向。”
一枚金币被他弹飞到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未来得及多滚一下就被兜帽男按住了。
“我们的人被黑松侯爵派去去调查此事,只能确定脚印是食人魔和巨魔还有地穴蛮族的,他们的臭味连老鼠都能熏死。”
“村子外围00米范围内都没有他们进入村子的任何踪迹,但诡异的是他们就这么出现了,拿走了所有有用的东西。”
“专家说他们是从地下来的,但经过探测整个村子的地下几乎都没有挖洞的痕迹,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那两个鬼现在被黑松侯爵安排在布罗村安顿了下来,有两个士兵跟着保护他们安全,我们也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他们,可能是准备移交给黑木领主吧,他们是最早发现村子被屠的人。”
布罗村就是白草村隔壁的村子,那里有最早发现这起灭门案的民兵,现在所有目击者都在那个村子里,除了士兵和暗中的盗贼外,罗谢相信一定还有一队人在村中潜伏,就怕还有人要来灭口。
………………
“再去把村子里剩下的两个家伙杀掉有什么好处?”赛铃有些不解的问法拉。
她正在把从村子里搜刮来的所有金属都熔掉,重新铸成给食人魔和巨魔们使用的武器,就这么点料,也就够打出几把投枪和一两把斧头的,人类用的斧头到了食人魔手里还不如一把匕首,缺乏材料可把她给愁坏了。
“你不懂,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一点,一村子的人就要整整齐齐嘛~”银光女妖法拉一边梳理自己的长发一边说。5s
“可是完全没必要冒着风险去外面啊?”
“好吧,其实就是我太无聊了,想要找点乐子,本来在黑松镇还能体会到一些乐趣,撩拨男孩也好,和那些贵族们玩游戏也好,都只是人生中的乐趣而已,现在多无聊,只能缩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待。”
“那些带回来的人,为什么还要把抢来的粮食重新给他们吃下去?”赛铃不解的地方还有很多,毕竟她是半路上加入这个完全由邪恶势力构成的组织的。
“噢,那是食人魔在养肉菜,如果把他们就这么丢在那里,过几天就不新鲜了,食人魔不吃普通的粮食。”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吃的下今后的晚餐?难道我也是肉菜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食人魔眼里只有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你比他强大他就会老实听你的,你比他弱你就是肉菜,就这么简单,他们的脑子里实在装不下更深奥的东西了,那只独眼除外。”
“好吧,我应该算是比他们更强一些吧?”
“不,你只是比他们更有用一些才没有成为肉菜,有独眼压着,普通的食人魔还是能分辨的出好歹的。”
“……”
“好了,我该走了,等我玩够了那些人类我就会回来,”
“弗利萨大人知道你出去么?”
“可别让他知道,他在做炼金实验呢,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出来找我的,我走啦!”
赛铃看着飘远之后渐渐消失的银光女妖,扶着额头晃来晃去,“我真是入了贼窟了,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继续自己还未做完的活,熔炉爆出点点火星,火光印照着棕色的脸,现在都成黑的了。
………………
罗谢已经来到了村子外面,凭着手里的一枚黑木领主徽章见到了驻守在村外的边防军队长,他们就在布罗村外的一个树林里扎营。
总共11个士兵外加队长,1人的队伍百无聊赖的或坐或躺在树林里的空地上。
“罗谢先生,大领主委托你来调查这件事我看其实没什么作用,连乌鸦里的专家调查之后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您作为一个游侠还能做些什么。”
队长名叫约瑟,是个三大五粗的壮汉,手里拿着一个铁壶,罗谢闻到了一些酒味。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另外你说话也太直接了,你和你的长官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罗谢虽然已经没有了贵族身份,但这种气质和神态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髓之中,对于这个粗人的话还是很反感,就不能换一种更委婉的方式来叙述么?
“你说的没错,我和我长官也是这么说话的,这就是我干了5年还是个队长的原因,哈哈哈!”
约瑟毫不在意,显然他并不是对罗谢有什么不满,而是本性如此。5s
“那么我现在可以进村子去接触那两个家伙了对吗?”
罗谢有些无奈,这位队长似乎也不知道什么更有用的消息了。
“没问题,带着我的签名就行,那两个贴身保护的家伙还是有一手的,还有那只老鼠,他还以为自己到我的营地偷吃偷拿没被我发现,哈!”
约瑟笑着喝了一口壶里的酒,从怀里拿出一张已经揉成了一团的纸团,对着罗谢挥了挥手,这就是赶人了。
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约瑟的名字,纸张已经有些揉破了,不过还是能看的出来。
走出树林就已经到了布罗村的范围,几个在树林边捡树枝回去当柴火的孩子看到罗谢友好的对他打招呼,罗谢也点头致意,然后走进村子。
找到村长之后问了民兵队和受保护的家伙的位置,然后罗谢打算先去找民兵队问问。
那几个民兵平时都有自己的活要干,不过现在已经接近吃完饭的时间,他在村子里最高的一棵树下找到了正在闲聊的几个民兵。
树下搭了个凉棚,村里人干完一天的活之后都喜欢在这里休息,等家里的婆娘做好了晚饭就会在家门口喊一嗓子,男人和孩子就会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去。
罗谢虽然是个贵族,但非常喜欢这种安逸祥和的生活,他的兴趣是冒险,但如果要养老的话应该就是这种生活最合他的意了,现在他没有了贵族身份,也不用再去守那些规矩,黑木领主大人如果没有再派的上他用场的地方,他就会退休之后找一个村子,再讨一个合心意的老婆安顿下来吧。
最近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精神上的乏力,距离被大人救助已经过去了1个半月了,可能再过半个月他身上的法术效果就会消失,到时候又会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那场面实在太恐怖了,我们都吓傻了,棒槌都尿裤子了,哈哈哈!”
民兵队其中三个人都在凉棚里,他们详细说了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旁边的一种农夫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那可真是惨啊,整个地面全都是血,战场上都很少看到这么大片的积血。”
“整个村子都看不到任何活物,房间里都被人翻的乱七八糟,所有吃的都不见了,什么锄头,斧头,镰刀,甚至菜刀和剪刀都没了。”
“我们花了天的时间用土把那些血迹都盖掉,那村子已经不能住人了,贵族老爷说过段时间就把那个村子整个推平,至少10年内都不可能再有人从那里经过了。”
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罗谢感觉和什么都没说一样,信件中早就说明了这些事情,看来还得去找那两个家伙问问,但愿他们能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被吓傻已经不错了。
“老爷,我的家人和朋友全都死了,帕吉大叔,弗坦大妈都不见了,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们了对吗?”
这两个家伙都在1 4岁左右,出事当天他们去河边捞鱼去了,因为其中一个子拉肚子,所以才搞到很晚才回来。
罗谢是在一间草房子里见到他们俩的,他察觉到房顶上应该还有个人,不过那应该就是安排来保护的盗贼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很远就发现村子里的异常了,那个时间帕吉大叔应该在村口的,每天这个时间他都在那里砍柴,村里的人做饭用的柴火几乎都是他砍的!”
“走近之后发现村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都大喊起来,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然后跑到村子中央就看到了菲力说的那些。”
名叫柴可利的家伙明显比菲力在沟通方面老道,补充了一些细节。
“那么在你们进村子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声音,光线,或者诸如此类的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罗谢开始引导他们去仔细回想一些不太能注意到的地方,按理说盗贼在这方面应该也已经做过功课了,不过看柴可利的表情,似乎他们并没有问过这些。
看样子盗贼公会那帮家伙只是出工不出力,连基本的审讯流程都没有走完就回去交差了。
“我好像……在进村子的时候有看到一些扬起的灰尘?大团大团的,在村子的另一边,我没有功夫去仔细看,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去寻找自己的家人和村里人了。”
柴可利仔细回忆着,旁边的菲力则一脸茫然,明显没有看到什么灰尘。
“对!还有一些奇怪的轰鸣声,从比较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就是那些灰尘扬起的方向!”
“好了好了,审问到此结束,看样子我们的两个幸存者有了一些不错的供词,你说是吗?罗谢先生。”
一直呆在门口的两个保护他们的士兵其中之一走了过来,插嘴道,并且将手搭在了柴可利的肩膀上。
罗谢看到柴可利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愿,显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随意碰触的地步,这让罗谢起了警惕之心,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然后这个穿着统一制式制服的士兵从自己的腰兜里取出一把三菱刀,盯着着罗谢的反应,扬手将刀朝着屋顶上射了出去。
刀射出去的目标正是房顶上的盗贼,那盗贼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穿过草屋的房顶从胯部到头部射了个对穿,可见这刀的穿透性和力量之大。
罗谢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放下手的士兵左右手各搭着一个少年,一脸戏虐的看着他。
“一个村子那么多人,唯独漏了你们俩,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家伙。”
士兵自顾自的用手拂过柴可利和菲力的面颊,低声说道。
“你是谁?你不是边防军!为什么要来监视这两个无辜的少年?”
罗谢缓缓将手放到了身后,他背后的腰包里有一把匕首,他和士兵之间的距离只有步,如果没有两个少年挡在中间,他能在05秒内移动到他身后下手。
“啧啧啧,别做无用功了,你就算有再好再快的身手,也没有办法伤害到我一丝一毫,你难道忘记自己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
“现在你又要看着这两个无辜的少年死在你面前,而你依然无能为力,可怜的废物!”
士兵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面容扭曲而残酷,两个少年的颈间突然同时出现了一道血线,然后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不出1秒,两颗头颅就从身上分离了出来,诡异的是原本应该喷薄而出的血液依然平静的流淌在他们的身体里,只是从脖子里溢出了少许,而少年的头颅直到掉下来还保持着惊讶的神情,其中柴可利的面颊正对着罗谢,仿佛在问他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是谁!你之前扮成我妹妹的样子杀了我父亲,现在又在我面前杀了这两个孩子!”
罗谢感觉不到愤怒,符文的效果还未过去,他依然保持冷静,他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
“哦?这次居然这么冷静?你已经成了毫无人性的魔鬼了吗?哈哈哈!”
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接过,士兵显然非常惊讶,用这种说话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失落。
“既然来了,你也不用走了,我会让你开口告诉我一切!”
罗谢的手从背后收了回来,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以一个向上斜刺的动作向士兵冲了过去。
“呀!!!!!!”
那个士兵朝着罗谢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这种尖叫是针对灵魂的攻击,具有震慑和恐惧的效果,类似战士的高阶技能战斗怒吼。
然而在永固了冷静和宁神效果的罗谢面前,这种尖啸毫无意义,他的动作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直接刺穿了士兵的喉咙。
士兵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持剑的罗谢,“你很好,丧家之犬居然反咬一口,不过很快我就会再来找你,我要让你珍视的一切都毁在你面前,你这龌龊的狗崽子!”
然后士兵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罗谢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的身边拂过,门外本来站着的士兵其实早就死了,这阵风将门外的士兵带着倒在了地上。
他追了出去,凭着感觉向村子中央飞奔,然后他似乎看到一道银光在中央的水井上方闪了一下,他毫不犹豫了跟了过去,跳下了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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