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草帽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追求者啊！！难道是那个骚包德骨家伙吗？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回想起维奥莱特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仍然忍不住背后冒冷汗。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啊笑得那么诡异！

    我厚着脸皮找赛尼奥尔要了一箱酒和几盒烟搬回了城堡，哦当然还有打火机——因为白天的时候连钱袋都扔在首饰店了。

    虽然里面只有几千贝利……

    没办法，我必须要减少一切开支攒够那该死的六千万贝利！多弗朗明哥这家伙……

    说起来‘那东西’还差了一半没做完，干脆乘着这几天时间多把它完成好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

    即使什么都不了解也无所谓了，随心所欲地去做吧——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总是需要自己去承担的。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做人嘛，最要紧开心咯。

    我已经不再恨约瑟鲁了。因为现在的我，没有恨他的理由；而他对于我来说，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原本想要通过明哥的手来除去他的计划，也就此暂时搁置下来。

    大概对于我这种人来讲，时间会淡化一切吧，包括上一世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到最后都会被我全部忘记，锁进无法打开的铁盒中。

    遗忘是能够带来幸福的魔法也说不定。

    我用橡皮仔仔细细地擦去多余的痕迹，做着与当前想法背道而驰的事——回想着前世所收获的美妙东西，将它付诸纸上。

    也许正因为有过痛苦和冰冷的回忆，所以才更能感受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温暖与美好吧。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矛盾的世界里呢。

    -

    4天后。

    昨夜是德雷斯罗萨的狂欢之夜，是这个国家的「王」大肆举办的32岁大型生日派对。

    在明哥一年多的用心治理下，德雷斯罗萨的对外进出贸易已经有了蒸蒸日上的趋势，依靠着堂吉诃德家族本身雄厚的财力，也给原本贫穷的人民带来了高额的劳动报酬——并且在两年内免税。

    而接下来的另一步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将这里改造成一个旅游圣地——领土的面积决定了德雷斯罗萨的发展趋势，这是最快的，同时也是较为稳定的一条举国致富之路。

    全国上下都在发自内心地感激着这个男人，在被欺骗的被奴役的表象下。

    这个国家的黑暗只会越来越深而已，所有的反抗从没有真正结束，直到八年多以后‘那一天’的到来——积蓄的愤怒完全爆发出的那一天的到来。

    只是说实话，光就德雷斯罗萨的事件来说，我直到现在也想不通多弗朗明哥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今天的明哥依旧很忙——忙着收那些从世界各地送来的礼物。

    我在象征着红心之位的石椅上坐着，等了他很久。

    这张椅子，我从来都可以随便坐。也许其它位置也一样——明哥并没有为我专门订做石椅，这个举动让我有些无法琢磨我在他心中的定位。

    干部们同明哥一样直呼我名，而身为明哥最贴心的秘书莫奈却会喊我‘大人’，并会用上敬语。

    多弗朗明哥只提过我是‘bckjoker’，暂时隶属于红心军，却从来没有给我划分详细的职位和辖区，堂吉诃德faily的总体表现也很是暧昧。

    对于我一切的行为和众人的表现明哥从来都没有多说过任何一句话，也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出格，也许是他还没有确定好什么。

    也许，我们都还在互相试探中吧——试探着彼此的所作所为会触犯到自己的何种底线，试探着彼此能否成为理想中的——家人。

    “呼……”

    高大的粉色身影站到了落地窗前，挡住了我所有的光线，难得一见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散地靠坐在了窗台上。

    “真是难得啊，特意等了我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我从他送给我的黑色羽毛大衣背后掏出了一份包着牛皮纸的礼物，走到他身前，视线透过窗户看着尚在建设中的城市，淡淡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昨天因为强行锻炼崩坏了身体的伤口，导致只能卧床休息，错过了明哥的生日晚会——虽然这是我乐见其成的结果，不过这份礼物，是无论如何也要送出去的。

    没有格外的理由，只是因为单纯的想送而已。

    “呋呋……”明哥面朝着我扬起了两边的嘴角，露出了他的招牌假笑。“这里面放的是什么？我可不想再吃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料理了……”

    我愣了愣，然后一脚踹了过去——我已经做好随时踹空然后稳住重心的准备了，但这一脚却第一次，结结实实地踹到了多弗朗明哥裸露的腹肌上。

    明哥抓起我的脚扔回地面，脸上的笑容不变，嘲讽道：“你的力道还真是没法看啊，就算变回男人的话也——”

    “你没完了啊！嘴巴原来这么欠的吗！！”我咆哮着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就走。

    真是够了！

    果然是越熟的情况下嘴巴就会越贱的全宇宙通用准则么！

    再说我根本就没指望能踹到你啊，根本就没用力好吗！

    “嗯……等一下，优。”

    “干嘛？”我不耐地回过头，看到了明哥失去笑容一本正经的脸。

    “你……”明哥皱起了他并没有眉毛的眉头看着我，做出了犹豫的表情，“该不会当女人当上瘾了吧？行为之类的最近也越来越女性化了，这样我会很难办……”

    我抬脚取下皮鞋朝他脸上用力扔去。

    -

    今天的明哥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无法理喻的状况啊！！

    我瞄了一眼旁边跟萨博等高的金色寸头、穿着白衬衣和黑色短西裤与尖头皮鞋的少年，看着他嘴角向下似乎一脸不爽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脑回路纠结得如同被崁蒂斯摸过两把一般。

    既然说要给我补生日礼物，那就把狮鹫果实给我不就好了！

    我根本就不稀罕这样的——

    少年冷着脸买着各种各样的零食对我进行疯狂投喂，我抱着一堆小吃跟在他后面，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你全都吃完了？”

    走到了一处辉煌建筑物的正门前，少年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略带吃惊地问道。

    我费劲地吞下最后一口章鱼烧，问道：“你难道不是买给我吃的？……还有，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少年皱了皱眉头，然后咧开嘴巴——说实话看起来有点傻——笑着说道：“来带你回顾一下男子汉的味道……”

    “有意见的话就去给我弄瓶雄性荷尔蒙回来啊！！搞这些没用的！！”

    少年将观赛票递给了门口身着轻甲的守卫，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我进入了德雷斯罗萨王国的大型敛财项目之一——斗牛竞技场。

    “市面上没有流通。”少年头也不回地带着路，续接着我刚才的话题，“市面下也没有。革命军那些家伙的相关情报锁得太严——等什么时候你自己找他们变回去吧……听说你跟那群家伙关系不错啊。”

    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跟着他走到了离场中最近的黄金观赛圈。

    “……你不是说要体验一下混混的生活吗？”我望了望座位周边的位置，全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坐过来，“这里是迪亚曼蒂的辖区吧？他知道？”

    “既然你都说了，我很有钱……”少年懒散地坐了下来，微微仰头侧望着我，挑起嘴角笑着掏出了一盒烟，“这就是钱的好处啊。既然能用钱享受到属于我的尊贵，那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忍受那些聒噪的人类呢……”

    他弹了弹烟盒，一根卷烟在空中打着滚向我飞来。

    我接下了烟，塞进嘴里边往他身边走去边翻找着兜里的打火机，他却已经划好了火柴伸了过来。

    我皱着眉望向他，试图从他墨镜的遮掩下读出他的真实想法。

    “你为什么永远都戴着墨镜？”

    “……呋呋……”少年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朝着正前方吐出一口浓雾，轻笑道：“因为这样的世界比较美丽啊……你看过吗？”

    “所以这是你要把墨镜摘下来给我戴戴看的意思吗？”

    少年摊开了自己的右手，手掌中一个红色墨镜慢慢成型。

    ——果然这才是本体么！！

    我凑近他接过墨镜假装做出要戴的样子，然后突然伸手取下了他脸上的墨镜。

    他瞬间皱起了眉头，嘴角向下耷拉得老长，如同艾斯一般——阴沉地、不满地看了我半晌。

    末了呼了一口气，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淡淡地道：

    “呋……你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啊，真是少见。”

    少年明哥的眼睛看起来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很漂亮，是一双富有魅力的瑞凤眼——与他的双亲明显不同，他的眼尾是挑起的，看起来肆意又张扬。

    他有着深棕色的瞳孔，单眼皮，睫毛很长。

    可这个少年不过是明哥用线线果实能力捏造出来的替身人偶而已，也许无论是什么样的外貌，只要明哥想得出，他就捏得出——没有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原因，可能因为这双眼睛也是被捏出来的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戴墨镜？”我如同白痴一般地再次问出声来。

    少年明哥戴回了自己的墨镜，大大地咧开嘴角，不厌其烦地重新回答了一遍：“因为……这样的世界很艳丽。”

    我也戴上了手中的墨镜，和他一起享受着眼前血色的景象。

    -

    那天看完竞技场的比赛后我们去赌了一下午，由于两人都变装过的缘故并没有被德雷斯罗萨的人民认出来——他把赢下来的钱都扔给了我，算上本钱一共是300万贝利，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按照他的说法是，再赢下去就该让他的子民破费了。

    然而我却在心里吐槽着这本来就是你自己家的产业。

    原德雷斯罗萨那么穷，怎么可能开得起那么富丽堂皇的赌场……

    我打了个呵欠，琢磨着是否该跟明哥要艘船，出去打劫新世界了。到现在为止我也就存了1000来万——自从跟明哥一起下过赌场之后，我算是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而且我的赌运也确实不错。

    不过本性使然，我宁愿稳一点，少赚一点，也不愿意一掷千金压上我所有的家产，万一输了呢？

    用来买下狮鹫果实的6000万，只要这样稳稳地赢下去，再加上打劫的资金，一定能在三年内存够。

    是的，现在已经是海圆历1514年了，艾斯已经14岁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女性身体在学习和感知方面比较纤细的缘故，我的霸气运用成长得十分迅速。

    多弗朗明哥甚至引导出了独属于我的武装色霸气。

    在伤重的情况下，我通常会去找古拉迪乌斯练习枪术和炮术，或者再去学一学拉奥g的独门战斗保拳——在明哥的要求下。

    虽然我并不明白学习这种战斗保拳的意义在哪里。

    “轰隆——！”

    城堡下方突然响起了一阵极大且沉的爆破声，震得整座皇宫都好似在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明知道这里是七武海的地盘，还有人敢来这里撒野？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一定是某个同乡干出的这种事。

    “莫奈，立刻将最高干部聚集起来，让琵卡尽量阻拦住那个闹事者！”我跑到了议事厅却只找到了莫奈，皱着眉问道，“砂糖在哪儿，明哥在哪儿？”

    如果没有在实力上绝对的自信，是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多弗朗明哥开战的！即使是那个超新星马特维，也是打着投靠后反水的主意，先后分别跟明哥和我进行了交谈——

    这个人是疯子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哥会有危险吗？

    莫奈似乎从我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妙的状况，语速比平常快了不少：“少主大人的话已经去查看情况了。砂糖和托雷波尔也在前往庭院的路上，随时准备迎战——那么我现在就去联系最高干部，失陪了。”

    她扶着眼镜朝我鞠了一躬，施展了能力瞬间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只有几片雪花。

    我匆忙地朝着接连响起的轰隆声处赶去。

    如果那个视觉系少女没有向我说谎的话，那么这个‘同乡’……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我从托雷波尔身边揪起砂糖的衣领，无视了她一脸怒容和诅咒我赶紧去死的声音，率先朝战斗处赶去。

    如果真的是无法解决的敌人，砂糖的能力一定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抱歉，明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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