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妇人弱也为母则强
我一早请方志斌在吃早餐之前，通知快船暂时在此候命，先不用去新卡市了，吃过早餐之后请何清水联系任远侯李率泰府上，借用多罗格格佟佳氏的马车跑一趟新南市，由侯堂、侯昆两位好手护送，将中华被服厂黄厂长接来此地一起过新年。5s
此外，我请沈潜把我新的工作计划以鸽信发送至各部门，请配合办理。同时将「产妇坐月子注意事项」交给中华医学院新塔市分院的值班人员，请送请院长复审无误后，先抄一份送给多罗格格佟佳氏，另外准备数千份，交给每位产妇人手一份，藉以推广正确的坐月子方式。
等我估计多罗格格与任远侯的私密话讲完后，我又回到病房，这时医院的值班人员已送来干爽的药布、煮沸过的药布及布条，我说道：「这事还没有你们说话重要，等你们说完话再做不迟。」
多罗格格轻笑着说道：「还有比王上做事重要的话吗？吞也要吞回去呀！」我说道：「这里只有姊姊、姊夫、弟弟，没有王上！姊姊觉得不舒服有加重吗？直说就好，不要忍，麻费散似乎没有副作用，但是每个人的状况却又不大一样。」
多罗格格说道：「那似乎没有不同耶！」
我说道：「若有不同随时说，虽说没有副作用，但是能少吃就少吃的好。不过姊姊的耐痛能力确实高人一等，昨晚我那外甥已到产道了，对姊姊而言应该是剧痛了！姊姊却还要忍，真是不容易呀！」
若你们没有话要说，我现在要换药布了，现在姊夫可以过来看了，因为昨晚我花了很多功夫，用针细缝的，创口很漂亮的，换药布同时要检查创口有无感染，若有，就会有很多体液流出。
那是因为处理创口不慎所致，会留下不少的问题，这是每位医师最忌讳之处。若无，创口就会很干爽，这是每位医师的骄傲、成就感的来源。
我心的掀开毯子，再用一块布巾盖住下体，创口包扎着药布就显现出来了，我心的解开药布，任远侯也紧张的注意着，药布的周遭情况良好，我说道：「昨晚我用针缝，多用了不少的时间，增加了感染的机会，现在结果就要揭晓了。」
虽然我嘴上嘀咕个不停，手上并没有停下来，药布掀开来一看，干爽无比，我说是姊姊体质好，运气好，平常有烧香、有积德所致，这个难关又过了，现在创口虽然不很平整，等拆了线就会慢慢长回原来的样子。
我说道：「姊夫你来帮姊姊擦擦身体，但不要擦到创口，也不要拉扯到创口，姊姊又成为最早产后洗身的产妇了。我一刻后再回来重新包扎创口药布，但也要心不要让姊姊受寒了。」
我一出了病房就遇到任远侯府的总管，正拿着我的新工作计划要来见任远侯，看到我，说道：「王上要的马车已先出发了，他现在来补报告好让任远侯知道。」我说道：「现在任远侯不方便，再等一刻左右即可。」
我回到行馆，五位佳人都已自己起来，而且都用过早餐了，看到我顿时七嘴八舌，每个人都有话要说、要问。
我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说甚么？想要问甚么？其实没有那么怕人，我就是要来带你们去看看，姊姊多罗格格现在的样子，其实并没有你们昨晚所见那么可怕，那么渗人。等到拆线时你们可以看看创口，还挺美的。」
我就带着五位佳人朝医院行来，一路上我把行程变更说了，今早已请姊姊多罗格格的马车启程，前往新南市接芳菊同来此地过春节，我们要在这里停驻七天，一直要到拆完线才离去。5s
说罢我将新的工作计划草稿给大家传阅，我说道：「你们工作上有不便者，可以坐快船至新达市换乘交通船先回去，反正我过几天会再一一去看你们。」
来到病房在门外，就听见任远侯与姊姊多罗格格联合起来骂任远侯府的总管，我一听就知道为了何事，赶忙敲门要进去解围，任远侯与姊姊多罗格格骂得正起劲，可能没听到敲门声，我只好喊一声要告进了，才听到任远侯李率泰回声，说道：「王上，请进！」
一进门，我说道：「刚才我一出门就遇到贵府的总管，是我要他不要打扰你们，等一刻之后再告进的，有错都在我，不干他的事，请两位息怒，古诗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古谚亦云：千金难买有情郎，这是你们的好时光，怎可让人进来搅局。
多罗格格姊姊开心地指着我，笑着说道：「你姊夫以前多老实的一个人，现在都被你教坏了！」我也笑着说道：「姊夫只对你一个人使坏，我们也看不见，无法为你伸张正义，但看你愉快的样子，显然还不太够坏，姊夫加油呀。」
这时任远侯李率泰说话了，他说道：「王上，您这工作计划都被我家弄得七零八落的，连过个年也只过了一半，这可如何是好呀！」
我回答道：「首先我认为我的新工作计划更加札实，我不认为我的新工作计划是七零八落的，因为每一件工作都有目的、有工作方式、有预期成果的，而过年的拜会只是一个形式，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可有可无，刚好遇到此事，大家只有恭喜你！不会怪罪你、我。
说来也很奇妙，昨晚聚餐时，我说道，姊姊预产期应在下个月中，我从二月初一起就在此办公，直到姊姊顺产，但是从今天起两个月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无预警生产，为了减轻多罗格格的痛苦，蓄积更多的体力，我不在时，请金院长或朱沛文先生毫不犹豫立刻动手剖腹生产。
我这位外甥大概听到了，他怕我来回奔波辛苦，又怕万一我不在，昨晚就急急忙忙要出来见人了呀！其实他已往产道移动了一段距离了，真是聪明又知道体谅人的家伙。」
任远侯李率泰问道：「这一折腾，一下子就把王上绑在这里七、八天了，确实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道：「其实金院长或朱沛文先生来主刀都比我合适，他们才是本科的专家，但是这是我的承诺，我也有把握做好此事，因此我义不容辞，而且多罗格格是我世上唯一的姊姊，我也希望没有遗憾呀！
至于绑在这里七、八天，一个手术，从动刀开始，到拆线完成是一个整件的工作，不能半途而废，若交给别人处理，这是不尊重病人的作法，也是不足取的，最少对于姊姊我是做不出来的。」
这时金院长及朱沛文先生刚好过来，两人齐声鼓掌叫好，说道：「今天我们又上了一课，这一课叫做医师伦理，非常有道理，我们会陈报到中华医学院，建议把今天王上的说话奉为圭皋，历代传承下去。
对了，王上昨晚还编写了一篇产妇坐月子注意事项，我们看了觉得非常有道理，将大量付印，特别先誊抄一份给侯爷夫人遵照办理，这份注意事项不知可以破除多少积年的迷信，真是功德无量呀！」
我告诉五位佳人这时可以问问姊姊多罗格格的感觉了，但也不要让他一次说话太多，究竟她还在恢复中。
首先发问的是令慈，她问道：「这次生产折腾得这么大，姊姊有没有后悔过？」多罗格格回答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听到可能会难产，心里伤心婴儿没有办法顺利出世，对于我自己，我只有高兴能为李家怀了孩子。」
令慈说道：「姊姊真伟大！从妳的身上，我看到了闪耀着的母性伟大光辉。」
接着是棉儿问道：「昨晚开刀时，妳只注意听王上说婴儿如何又如何，难道妳一点都不觉得痛或不舒服吗？」多罗格格回答道：「妳这么一问，我回想起来当时确实有几下是特别疼的、酸的，但都被婴儿的状况吸引，反而不觉得有多难受。」
棉儿说道：「我现在对于校长过去说的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有了新的体认了。」
接着是仪儿问道：「昨晚开刀时，妳流了不少的血，现在看姊姊脸色红润，气色很好，看不出有失血过多的样子耶？」多罗格格回答道：「妳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回答耶？早上我是吃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功效这么大呀！」
我说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我们人体的血液存量大约是将近全身的十分之一，如果发生意外流失血液，达十分之三就有可能致命，如果只流失在半升以内，基本上是无感觉的。
由于我昨晚都没有碰触到主要的血管，因此虽然看起来血淋淋的，事实上都是微血管的血液在流出，流出量是很有限的，总结昨晚所有流出的血液约十分之一升，所以对于健康是没有影响的。
通常妇女因为有每月的月事，血液容易流失，以至于常患有贫血病而影响健康，否则碰到有动手术需要捐血时，大家都应该踊跃捐血，我有交代过，一次以半升为度，而且是以男性为主，那是不会影响健康的。
而血的黏着力很强，而且会到处沾黏，因为色彩鲜艳，所以昨晚妳们看到血淋淋的样子，那只是声势吓人，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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