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驾驶座上的司机平稳地驾驭着方向盘，目的地明确，汇云公司。
林可坐在后座，紧挨着洛零的位置，不时借着余光瞥向旁处神色淡漠地翻阅着手里文件的洛零，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最终还是选择保持缄默，只是眼神的视线，却是分明地带着好奇与探究的意味。
“云秘书，”洛零忽地抬首，看向前处副驾驶座上的人，淡然问话，“和金世云联系过了么？”
“已经提前联系了，”闻言，云秘书转过头来，恭敬答话道，“金总说会在公司大楼下方亲自迎接您。”
“啧，这家伙还真是——”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洛零轻笑一声，阖上了手里的文件夹，偏首，看向车窗外处飞快流逝着的风景，眼神逐渐变得悠远起来，似乎是有些出神。
“林可。”洛零忽地出声唤了她的名字。
“是！”林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下意识应声。
“你在锦都大学读的是最好的介中管理学院，当时班上认识的同学，现在都还有在联系么？”洛零看向她，似乎只是随口的一句闲聊，“现在段兴很需要吸收大量优质的新鲜血液，如果有合适的人，或许，你可以推荐一些？”
“总监你说笑了，以段兴的名声，若是去校招，肯定能招到很多优质的人才。”林可避开她的眼神，轻声回答道，“就我从米秘书那里了解到的内容，段兴目前招收进来的员工，几乎每一个都有着同等级别甚至更高的学历。我有时候都觉得，如果是放在当时毕业季招生高峰期的时候，我说不定都没有机会了。”
听着她的回答，洛零清浅勾起唇角，适意的弧度：“我记得锦都大学三栋女生宿舍楼的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那些校园里的情侣都喜欢在春天来到的时刻去这棵树下面扎上红色的缎带，把刻有两个人姓名的木牌系在缎带上面，怎么样，你有去过么？我当时在锦华的时候，两校之间经常会有联谊活动，我进去看过，还真的是很壮观。”
“是么，我倒是没怎么注意。”闻言，林可抬眸，对上她的眸子，几分歉意地回答道，“主要是大学里就专心学习，也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怎么关注过。”
吐出一口气，林可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感觉和段总监一比，我都像是个假的锦都学生了，问什么都答不上来。”
“那说明你当时确实是个学习认真的孩子，”洛零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随即低下头去，重新翻开了自己手里的文件夹，纤长的手指轻巧地翻过册页，“你说你没有在大学里谈恋爱？”
“嗯。”林可点点头。
“在大学里遇到的人，大部分都是处在你这同一档次的，等到出了学校这座象牙塔，到了社会上历练，你可就不一定能够遇到这样好的优质资源了。”洛零说得很是淡然，“我记得简历上说，你是本地人？”
“是。”林可颔首，“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那，之后要是有时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试一下港城的早茶？”洛零微笑，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意味，显然便是极好的心情，“这周应该还有个在港城的剪彩仪式，到时候你陪我一道出席。”
“可以么？”林可的眼睛亮亮的，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糯糯道，“总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洛零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稍许勾起唇角，却是几分看不清明：“是啊，我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林可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她，似乎是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可能是你长得太可爱了，我看着就觉得你很合我的眼缘。”洛零唇角的弧度愈发翘起，伸出手，直接捏上了林可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唔——”林可倒是不敢多挣扎，只是下意识地嘟起了嘴，这般就显得愈发可爱了。
“……”然而，却不知是怎么的，看着她这般神色，分明先时看着心情还很不错的人，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工夫，飞快地收敛了面上的神色，迅速地抽回手，阖上了眼睛，靠着后处的车座沙发，闭目养神。
林可：“？？？”
喵喵喵？
段总监这么善变的么？演绎光速无痕切换面部神情？
然而，此时面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洛零，人眼不及之处，却是暗暗地加大力度，掐住了自己的手腕，竭力平复下自己此刻的心绪。
果然，在接触到林可的时候，那种心情，就变得愈发强烈。
没有任何的缘由，就是那种自然而然间涌起的感觉。
林可的身上，到底，是什么缘故？
就目前的观察而言，林可所给出的回答，全部都选择了回避开来，当然，这确实有可能是如她所说的这般，但——
另一个可能性也许也同样存在。
她并不知道，所以，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锦都大学，女生三栋宿舍旁边确实是有一棵很老的树，但，并不是梧桐，而是枫树。也确实会有校内大量的情侣去上面绑上木牌和缎带，但，并不是在春日，而是在枫叶飘红的秋日。
林可给出的回答——
她到底是真的不曾关心，还是，她完全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广雀的消息还没有过来，韩家那里的人也还没有给出结果。
既然是云城本地人，那么，如果不走国家管制的资料层面，而是实地地去调查访问，想来，得出的结果，应该会更加有效而可靠。
希望——
不会是她在心里提前就已经预设下的那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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