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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度炮灰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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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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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天草原,军马牧场。

    “你怎生也来了这处?”看到面前出现的人,陈容与语调微扬,几分讶异,但更多的还是为着能在这处相见的意外之喜。

    闻言,言珣笑着将手里才煮开的一杯奶茶递到了他手里,轻笑着道:“正好,朝堂上的事最近我才料理得差不多,就向容澈说了想来这处大草原上散散心,顺道着,也是能看看这几年来我们改良的马种情况,究竟怎生了。”

    “你且少唬我,这些日子虽然各处奔波着,但,你们各人手里要过着的事体,我心下却还是有着明细数目的。”不置可否,陈容与稍许挑眉,继续问道,“按着时候去算,你便是能耐再何许按着倍数去算,至多也就只能消了十中之三,这余下的,他们几个,自己都是断然忙不过来的,却是愿意替你接手料理着?”

    说着,他抬手,利落接过了递来的这杯奶茶,置于唇前,稍许地抿了一口,眼角自然地上挑起微妙的弧度,不经意间便是流转而出的风情。

    “清河现下的能力,依我看来,现下便是较着你,也是差不得多少了的。”闻言,言珣唇角的笑意弧度倒是愈发地显然起来,轻声接话,道,“我余下待着料理的那些子繁琐事务,他替我担了七成,余下的三成,就交给他们几个给平过去摊分了。”

    “清河本就是个聪明孩子。”闻得这般,陈容与神色不由得自然地柔和了几分。

    “算了罢,”后处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语调几分吊儿郎当,“估计也就在你心里,他还是个孩子了。”

    紧接着的便又是一个几许清凉意味的笑声:“现下咱们这朝上的人,哪个能在他手里得着便宜去的?一个个见到他,跟见着你估计也差不得多少了。你倒是也罢了,也就是看着不好相处,性子清冷些。他的性子,也是较着你更要见着果决了。那些个跟在他手头下做事的人,且这般说罢,凡是经着他手去的事体,下处的人是半点儿都不敢懈怠了的,只怕自己一个错处就让他给得着了训上一通呢。”

    “你们倒是来的是时候。”听着他二人的话,陈容与笑着转过身看去——

    成洛初,傅云澜。

    “怎生,这里的空气可是不错罢?”成洛初对着他挑眉,颇有几分自得的意味。

    “给你带来不少帝京那处的点心来。”商沈仪看去,轻笑着道,“知晓你在这处憋得久,吃不得多少许帝京那里的精致手艺,这次给你预备着一道带来了许多顶上品的干货,我交代了人,已经下去料理着了。”

    “可有梅子鲍鱼不曾?”听他这般言论,成洛初的眼睛果然一亮,连忙追问道。

    商沈仪笑着摇头。

    “切——”成洛初撇撇嘴,正想着怼回去说些什么——

    “珠蓉星鲍的干货,怎生,可还满意么?”商沈仪不急不缓地接着道。

    “珠蓉星鲍?!”成洛初眼睛都直了,定定看着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真的假的,现在居然还能再得着珠蓉星鲍?!”

    “你该感谢容与的,”商沈仪向陈容与递去一个眼神,好笑着道,“这可都是为着他的功劳,现下这珠蓉星鲍,以后都是能稳定着产量去供应了。”

    “誉澜和誉风呢?”陈容与望向草原远处起伏的山丘模样,随即看向商沈仪,沉声问道。

    “祖宗们当然是不能更好了的,”成洛初耸耸肩,面上既是几分欣慰又是几分无奈,“我安排人随身跟着,他们现下估计还是在同着一道外处玩呢。你可别说,誉澜这孩子只怕真是个了不得的,就说那些个马罢,不论性子有多烈,到了他面前,都乖得怎生似的。马场里的这许多上了年纪的驯马师们看了都称奇来着。”

    “这里原先的马种就极多,品种也都不错。”傅云澜自然地接话道,“几种马一道杂交后,二代的马驹,基本在性状上都继承了双方各自的优点。尤其是和这处的一种被当地人称作‘云踏马’的野马杂交后,诞育下的新品种,不论是在速度还是耐力上,都有着相当出色的表现。现下我们这里最为看好的,便是这种新马。”

    “既是叫你们说得这般了得,走罢,我们且去看看这处的马匹。”陈容与眉眼含笑,看向周处几人,温声道。

    “承。”

    马场。

    同着和这处的许多驯马师们都详细地询问了近况,又都一一看过了那些个杂交品种的新马,一圈走下来,便是已然耗了不少时日的了。

    “这匹马——”走到一处,却是看见一匹和其他都不何许相似的马匹,也不吃草,只是安静地在里面站着,静静地看着外处,陈容与开口,问向身边随着的驯马师,几分来了兴致。

    大概,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这匹马——

    很不一般。

    “誉相的眼力果然好,”这位驯马师连忙答话道,“这是我们在一次意外中救起的野马。当地人说,这匹就是正宗的‘云踏马’。”

    “不过,这马的性子傲得很,最开始都是不让我们碰的,后来时日久了,这才好些。平时牵着出去,或者现下这般,不去扰着它也就罢了,若是稍许靠得再近些,可就要尥蹶子了。别说让我们去驯它了,就是坐上去都是不能的。”继续说着,他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咱们先时都见不着那些‘云踏马’,也只能到了马要□□的季节,就将我们的马都放出去,就盼着它们回来了能怀着种。好容易这般得着一匹‘云踏马’,将它放了我们也不舍得,可养了这许久也不见着亲近。咱们这里的人,能和它得着亲近的,也就只有大公子了。它也就只肯让大公子去摸毛的。”

    “你是说誉澜那孩子?”陈容与淡淡看向他,反问道。

    驯马师点点头,似是自己也觉着惊奇,道:“誉相,不瞒您说,我做这个行当也有几十年了。当时我还年轻,跟着我的老师学这些的时候,他就同我说过,说这个世上就是存在着那般的人,天然地就能和马得着亲近。可我以前都不曾真正见过,也不何许相信,可唯独看到了大公子,才知道是真的有得的。”

    “咱们这里养着的所有马,都最是亲着大公子的。每次大公子来这里,那可真是热闹了。”说着,驯马师还几分感慨道。

    “……”不言,陈容与些微偏首,对上了这批马的眼睛,若有所思。

    “将它放出来。”他淡然下令。

    驯马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誉相这是要——”

    “不可以啊誉相,”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这位驯马师连忙劝道,“这马的性子烈得很,您要是为着这个受伤了——”

    “没事的,照着做就是了,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站在他身边,言珣淡然开口道。

    “这——”想起之前的教训,驯马师还是紧锁着眉头,犹豫着不肯发话。

    “赵叔,你就放罢,”成洛初也懒懒地插了一句,道,“就是我们几个都被它给摔残了,他也是绝对不会有事体的。”

    “放罢。”傅云澜也应声道。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见他们几位都是如此坚持,他也不好再过分坚持下去,也只得应下命令,但还是看向陈容与,语气严肃,“誉相,要是得着稍许的危险,请您一道要当心才是。”

    “承。”陈容与神色淡然地颔首。

    用钥匙解开,走入——

    除却了寻常的马身上都会散发出的气味外,这匹马身上——

    如果他的鼻子还没有出错的话,那种散发出来的混杂在其间的很是浅淡的味道——

    他看着这匹马,从容地伸出手去——

    “誉——”都有些不敢看了,赵叔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刚想喊——

    !!!

    “这这这——”他完全目瞪口呆。

    这匹云踏马,居然格外温顺地任由人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轻轻地抚摸着,甚至还颇为亲昵地蹭着他的手,主动地亲近。

    “……”赵叔觉得自己有点怀疑人生。

    “我都说了没事的嘛~”成洛初一点儿都不意外地看了一眼过去,语气玩味。

    “不是,这——”赵叔急着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

    一时间还真是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说些什么。

    言珣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目光微深。

    誉澜能够和这些马天然地亲近,而现下这般——

    所以,难道,或许就是为着她的血脉的缘故么?

    “我想带着它出去骑一圈。”陈容与笑着看向他们,轻声问道,“可以么?”

    “行了,咱们的位置可都比不得你,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成洛初玩笑着道,“你说要出去骑一圈,怎生,我们还能拦得住你不成?”

    “容澈既是将这处就都交到了你们手里管着,自然了,这里算起来位子最高的人,自然还是你们。”闻言,陈容与也不由笑了起来,答言道,“这会子又不是在朝里。”

    “给我们也牵几匹马出来罢,”商沈仪看向赵叔,“今日天气这般好,既是要出去转一圈,顺道着,我们也骑马出去,散散心。”

    “承。”赵叔应言,颔首。

    “驾——”几乎是先后着步子,几人一道奔驰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

    入目望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染上了一层浓密的绿,绿得让人心神舒畅。仰首,便是蓝得宛若要滴下水珠一般的低低悬挂着的天幕。间或飘过的几朵悠然的云,色彩上愈发让人觉着依怡然。

    陈容与和他身下的马,赫然就是冲在最前处,将身后的几人都甩了一定的距离。

    “我去,这马还真是强。”看着前面的那袭身影,同样行进得极快的成洛初不由感慨道,“我们骑得的马也都是那云踏马杂交出来的新马种了,可今天和这正宗血统的一比,啧啧,没想到差距居然有这么大。”

    “行了,赶紧追上去罢,”商沈仪淡淡瞥了他一眼,夹紧马腹,加快了速度,“我们若是再慢着稍许,这再一会儿工夫,可就要真的看不到了。”

    “驾——”几人几乎都同时地加快了速度。

    陈容与看着前面不断延展而开的风景,些微地眯起眼睛。

    因为没有做任何的措施,所以,其实说来,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在散心,倒不如说完全就是跟着这匹马在跑。

    他总觉得,它,似乎是要将自己带去一个什么地方。

    “……”最后一阵加速后,一处山谷前的位置,马终于停下了步子,喘着气,哼哼了几声。

    回首——

    果然,速度上的差距,他们一时间倒是还没来得及跟上来。

    也不再做多想,陈容与利落下马,干脆就随着它继续往前走去——

    “……”

    几乎是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艳丽景象,他完全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高的径直长到腿位置的花草。不,严格说来,这些和外间草原上的那些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些——

    分明都是极为难得的珍稀药材啊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其中几种在古书上曾经闻得过的药材。

    大量的和它一般的马在这片花草中,悠然地进食着。

    这些——

    想来就是云踏马的马群了。

    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肩膀,这匹云踏马随即便对着天空嘶鸣了一声,快步跑向了自己的同伴们。

    其他的马都亲昵地围上去,靠在它的周围,似乎是在欢迎它的回来。

    陈容与定定立在原处,看着那边的景象,并没有上前去惊扰它们的意思。

    不知道是怎的,这些马忽地都一致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也没有任何上前驱赶他的意图,只是看着他。

    “嘶——”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头马喊了一声,所有的马都跟在其后,快速地从山谷的另一处跑开了。

    速度很快,几让人觉着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然而,这片花草中,就已然看不到任何一匹云踏马的身影了。

    唯有清风拂过后,随着摇曳的这无边花草。

    “容与!”“容与!”外处传来了他们声音。

    陈容与了然地笑了起来,所以,是因为觉察到了他们几个的到来,才这般迅速地离开了么?

    转过身,他看向入口处。

    “……所以,就是相当于这匹马给你送了片宝地?”听完了他言简意赅的说明,成洛初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般景色,似乎也没什么话能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这般看来的话,这些云踏马,平日里吃的,便不是寻常的草,而是这处,这些药材。”陈容与走到其中,随手就折下了一片草叶,送入口中略嚼了嚼,“回风草,补益精气,长久服之,身体的力量回复就会较着寻常人快上许多。”

    继续走着,他又折下了一段草植的细杆,含在口中,些微尝了下味道。

    舌尖上蔓延开的,微微泛着凉意,不是寻常草植应有得的涩味和苦味,反而有着极为浓烈的甜意,软绵不绝,生津止渴。

    “夏支,”看着这一株药材,陈容与些微敛眸,沉声道,“在古书记载中,这几乎就是所有开方子都能入得的一味药材。根需要炮制后方能使用,用之煮水,生津止渴,可平复肠胃胀气,通血通气。新鲜的叶子可以入作菜肴,加一些肉一道烹炒,不仅能得着好味道,更能消除肌肉疲乏,提高精神。叶子若是晒干,药效更能增加,需要在先期特定的准备条件下,于日光下曝晒足足两日。这般的干叶,给行军疲劳的士兵们服下,最是能够有所助益的。”

    “……”几人都随在他身边,沉静地听着他此刻的讲述和说明,跟着一道分辨这些药材。

    “这个——”看到了一株低矮灌木上挂着的鲜明的朱红色的外壳瘪瘪的果子,陈容与抬手,利落地摘下了几颗,放置于手心,些微眯起眼睛,“若是我判断不错,这应当便是盈血果。它有着非常惊人的止血的效果,只要将这个果子磨碎了,汁液涂在其上,不用多少功夫,就能迅速地止住。而且,便是对于外部伤口的感染,也有着很强的效果。”

    “盈血果?”听了一路下来,唯独在听到这个的时候,商沈仪几分讶异地扬起了眉头。

    战场上,最为致命的,从来都是武器攻击后,伤口大量失血。

    能够在短时间内帮助止血并且防止伤口进一步发炎化脓,这一直都是随军青医们的头等大事。

    这个果子——

    竟能这般神奇么?

    “之前我们针对伤口的那些药膏,单是论起这方面的效果,都无法同盈血果相较。”陈容与继续淡然道,“单纯的盈血果就有着极强的效力,若是再辅助其他药物一道配出新的方子——”

    “这个能够大量种植么?”商沈仪立时便问道。

    能得着他这般的赞誉,这盈血果的功效,自然是能够轻易想见的,若是可以大面积的推广——

    不论是作为军用还是民用,想来都能得着极大的用途和市场。

    “这个可能有一定难度。”看着这处大片生长着的盈血木,陈容与些微敛眸,语气微沉,“我以前也只是在一本很老的古书上见到过关于它的说明。盈血木,对于生长的环境很是挑剔,也因此,生长的范围一直都很狭窄。受限于这个最根本的约束,所以,尽管它的效果极强,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曾偶得闻。”

    “不过,”顿了顿,他起身,再望了一处这里,轻声叹道,“我们需要尽快安排这相关的人来到这里,将这处生长着的各类药草都尽数完整地记录下来。之后的,就是根据这些新得的药材,研究针对于供给军队的那些必需药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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