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不大,石头堆砌的院墙,虽简陋却不破旧的屋跟院合在一起浑然一体,就是一副农家院图。一个葡萄架,一个扎着篱笆的菜园,一只狗崽在一边玩耍,篱笆边几只啄食的母鸡偶尔会啄它一下以示惩戒。
“大哥哥!”晓慧正坐在院子里,看见林远马上就乐开了花,亲昵地喊他。
“嗯,来了!”即便再冷漠,看见这么快乐可爱的女孩儿,冰冷的心也会融化。
“林远,你来啦!”文姨慈爱地招呼着,周隐却视而不见干着自己的活计。
“文姨、周叔!”他出于礼貌喊了他俩一声。
晓慧看她爸这般态度,撒娇地喊:“爸,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嗯,你俩画画。”周隐说着扔下手中的工具进了屋。
晓慧腿脚不方便,所以只能坐在椅子上画画,林远耐心地指导点拨。文姨一旁满面微笑地看着,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林远,也许只是爱屋及乌。
林远忽地回过头,似在搜寻着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晓慧问。
“没什么?”他搪塞着。
就在他指导晓慧画画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犀利而神秘的眼睛盯着自己,却不是文姨,也不是周叔。会不会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他盯的是谁?我?晓慧?还是周叔?林远想不出个所以然,但凭直觉猜想其中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色已深,万物沉寂,窗外的秋虫啾啾鸣叫。
“嗷呜。”狗崽突然轻声低叫了一下,就这一声。
不一会儿,屋里的灯亮了,周隐披着外衣走出来查看。
噌噌噌……五六个黑影跃入院内。
“你们是什么人?”周隐呼喝,他没打算逃。
“周振,你是周振?”一个蒙面黑影已经欺身上前,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问。
“什,什么周振?”周隐装作害怕的样子,“我叫周隐,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哼,这是怎么回事?”蒙面黑衣人抓起他断臂问。
“以前在工厂上班,不心给机器压断的。”
蒙面黑衣人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手一挥示意手下行动。立刻,其余几个蒙面黑衣人都闯进屋里,控制住文姨和晓慧。穿着睡衣的晓慧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娇弱的身躯颤动着。
“你们别动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文姨见蒙面人走向晓慧,哀求着。
扑哧!蒙面人一把拉开晓慧护在胸口的双手,扯开睡衣,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兽牙吊坠。
“畜生!”周隐怒吼,“住手!”
蒙面人回头睥睨了他一眼,伴着晓慧痛苦的尖叫声,兽牙吊坠已拎在了他的手中。5s
“这是什么?周振!”
“呀哈……”周隐一声嘶嚎就向着蒙面黑衣人攻来。
六个蒙面人功夫都不弱,而周隐断了左臂,还要顾及妻女,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砰,一声闷响,周隐腹部正中一脚飞出几米远,砸在墙上跌落下来。
“周隐,原名周振,原七煞盟七煞之一,自断左臂退出七煞盟后在江湖上消失!”为首蒙面人轻蔑地说,“我说的对吗?”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周隐忍者剧痛恨恨地问。
“哼哼,想当年,七煞是何等的风光啊!”他冷冷地说,“只可惜,你的时代早已结束,今天就让一切真正地结束吧!”
他正要用匕首了结周隐,忽然一阵阴风扫过,窜进屋里一个人。
“林远?”蒙面黑衣人很诧异,“你不是已经……”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上!”黑衣人也不想再啰嗦,指令一出六个黑衣人就向他围攻。
这些人本不想节外生枝,特意等他离开,然后在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可偏偏就躲不过去,还是被他进来搅局。
林远身手矫健、步履轻盈,出拳猛狠准,这伙人竟也讨不到半点便宜。但屋里面太过狭,硬生生地挤着十个人在里面,于林远是十分不利。忽然,灯灭了,屋里面一片漆黑,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砰砰砰……
“啊,哎哟……”
屋内一阵乱斗。
一个蒙面人终于摸到开关,灯亮起的同时脸上重重地挨了林远一拳,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一沉就昏倒在地。
“林远,把他们杀了,一个都不能留!”周隐吼着。
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凛,他还从没有杀过人呢,周隐竟然要他杀人。他怎么也下不了杀手,只是干脆利落地把其余黑衣人一个个地打倒在地。
“杀了他们!”周隐继续喊着,“如果不杀,你以后就再不会有安生的日子了!”
林远面露难色,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见林远下不了手,自己捡起地上的匕首将黑衣人一个个了结。
晓慧惊吓过度,蜷缩在角落里颤抖,文姨蹲下身子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抚慰。
总算化险为夷,周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找来一辆三轮车,在林远的帮助下把黑衣人尸体悄悄地运到十几里的荒郊野外深埋。他还不放心,又抱来一些茅草树枝覆盖在上面,几乎看不出这里刚刚动过土。
“你和许坤什么关系?”处理好一切,周隐突然问。
林远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和许叔叔有关系?
“他是我叔叔!”他知道,周隐既然那样问,隐瞒是没用的。
“难怪!”周隐语气缓和了很多,沉吟片刻又问,“他还好吧!”
“还,还好!”其实,他也很多天没去福利院,也很多天没有看见许许坤。
“其实,你早就来了,是吗?”周隐话锋一转。
“什么?”对于如此跳跃性地对话,林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唔?”林远如坠雾里。
“那,许坤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又问。
“是什么人?”
林远早就知道许坤不会仅仅是个福利院的院长,也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却不知道他曾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告诉过他,也不会告诉他。以前自认为弄清的真相,也许却都是假象。
“看来,有许多事他不想让你知道啊!”
这是当然,曾经的不堪又有谁愿意让别人知道,更不用说是一个后辈。
“嗯?”周隐突然递过一支烟,林远不解。
“你不会?”他问。
“没抽过!”林远摇头。
“男人要学会抽烟,以后会用得上!”
林远更是不解,不懂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你说许叔叔,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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