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速度真是快,眼见着大巴就要撞到晓慧,他立刻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大巴,几乎同时晓慧被他推到路边,瞬间化险为夷。5s路人无不为她庆幸,但立刻又都替林远捏一把汗,有的人甚至迈过脸去不敢看,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
他顶着大巴往后退,显然失控的大巴一时刹不住,这个时候要是有个冒失鬼开着车从他身后直接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幸好,后边的车辆都很远就向两边分开,或许是因为围观人群的警示起了作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林远心想,“我要是逃开,大巴上的人……如果再撞向人群,那场面就会十分惨烈了!”
想罢,他大吼一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顶着他滑行了几十米远的大巴终于停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乘客纷纷逃离大巴,人群中响起激烈的掌声。
“晓慧,你没事吧!”林远走到周晓慧身边问。
“没事!”她怀里还抱着狗,刚说了没事,忽然“哎哟”地叫道,“我的脚,哎哟哟,好痛!”
“脚怎么了?”林远急切地问。
“好像崴了!”她样子很痛苦。
“都怪我,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林远自责。
“不怪你!”晓慧安慰他说,“你推我过来的时候很稳的,不过好像我踩到路肩扭了一下,刚刚没在意!”
林远推她的那一把虽然刚劲有力,但却刚中带柔,十分稳健,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晓慧本应该不会受伤。但碰巧右脚踩在了路肩上扭了一下,兴许是太过关注顶着大巴的林远,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崴了脚。
“那现在怎么办?”林远歉疚地问,“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她直接拒绝,“回家让我爸给我揉几下,然后擦点药水就好了!”
“那你还能走吗现在?”
“好像走不了!”她无奈地望着林远。
“好吧,我送你回家!”林远更是一脸无奈。
“好啊!”周晓慧开心地笑着,“谢谢大哥哥!”
“脚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嘻嘻嘻……”
林远心翼翼地扶着她下了车。眼前是一条巷,窄而深,一眼望不到头,虽是石板路却凹凸不平。
“大哥哥,今晚在我家吃饭,我要妈妈做红烧狮子头给你吃!”他背上的晓慧乐呵呵地说,“我妈做的狮子头特别好吃,保证你吃了终生难忘!”
“你这丫头竟然还是个吃货啊!”林远打趣。
“吃货怎么了?说明有口福呀!”
“……”
林远背着晓慧,晓慧背着画板,手里还捧着狗崽,长长的影子落在深巷的石板路上。
七拐八转间到了巷的尽头,却正对着一座院,石头堆砌的院墙简陋而朴素。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晓慧说着,朝里面喊,“爸,妈,我回来了!”
刚踏进院门,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妻从屋里走出来。
“晓慧,你脚怎么了?”林远扶着她走,中年女人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晓慧眯眼调皮地笑着。
“你这孩子,这么不心!”中年女人责备声中透着疼爱。
“爸,妈,他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大哥哥!”她得意地向父母介绍林远。
“叔叔、阿姨,打扰了!”林远向晓慧父母问好。
“不用客气!”晓慧妈妈倒是和蔼,她爸爸却从他俩进来就一直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一丝笑容。
周晓慧没有说谎,她妈妈做的菜真的很好吃,特别是红烧狮子头,林远还真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狮子头。
“好吃吗?”晓慧妈妈看他吃得很香,亲切地问。
“好,好吃!”林远意识到自己难看的吃相,面露囧色。
“嗯,好吃就多吃点!”她心想,这孩子得多少天没吃饭了啊,埋头苦吃,一定是饿坏了吧。
其实,她做的菜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大餐,更不是山珍海味,但对于林远而言比吃山珍海味还要香。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是家的感觉,很温馨,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谢谢阿姨!”周晓慧妈妈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在他碗里,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林远喉咙里忽然一哽。
“我姓文,以后你就叫我文姨吧!”她温柔地笑着说。
天早已大黑,林远吃饱喝足要回学校了。
“大哥哥,我脚受伤了,这几天不能上课,你来教我画画好吗?”晓慧娇声央求。
“晓慧别胡闹,你大哥哥也要上学,哪有时间每天来教你?”文姨温柔地叱责。
林远略一沉吟,说:“没关系,有时间我就来!”
“谢谢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遂了她愿,晓慧乐心里乐呵呵的。
白天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从晓慧家出来后尽管已是夜幕高挂,但奇怪的是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之外,巷四周住户没有一点灯光,应该是都迁到城中去了吧。他抬头仰望星空,漫天的星斗熠熠生辉。郊区的环境跟市中心就是不一样,没有特别嘈杂的车轮与汽笛声,没有杂乱炫目的灯光污染,黑色的天幕上挂着点点繁星,只有这样星空才能如此地真实、美丽。
“林远,你等一下!”他没走多远,听到有人叫他,是晓慧爸爸追了出来。
“周叔?”林远回过头来,凭着身形判断是周晓慧爸爸周隐。
“我有话跟你说!”他的话里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事?”林远仿佛感觉到了敌意。
“晓慧她还,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今天那是意外!”
“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这个你放心,我只把她当做妹妹!”其实,他的意图林远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
“这样最好!”周隐语气稍稍软了些。
“周叔还有事吗?”林远问,“没事我就……”
林远虽然已经走了几十米远,但他仍然感觉背后好像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林远,你要记住刚才的话!”周隐果然还没走,一直在后面看着他远去。
他是什么人?普通的大叔?不像。要说普通,文姨才是普通的中年妇女,一个十六七岁女孩的妈妈。周隐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五十多岁的普通市民,还是断了一只手的可怜人,但正是这只断手在林远看来极不寻常。虽然这手断了很久,但是可以看得出断的极齐整,绝不像是意外。就拿刚才他隔着几十米远喊他的声音,虽不大却穿透力极强,不是一个普通大叔所能做到的。他到底是什么人?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喵喔……”他正想得入迷时,忽然一只野猫受了惊吓叫着逃跑了。
“什么人?”几乎就在夜猫叫着逃走的同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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