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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仙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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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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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左以轩、宫雪欣以及满脸颓废的灰狗根据地图查探阵眼所在,地图中没有查探的三处有两处已经被布下了阵眼,如今他们正要前往最后一处。

    左以轩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没有查探最后一处阵眼,但是已经明显说明了阵法就是天阴戮血阵。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破坏阵眼呢?或者把阵眼挖走也好呀。”

    宫雪欣闻言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口,灰狗先鄙夷道:“没文化,真可怕。”

    左以轩不满道:“傻狗说谁呢?”

    “傻狗说你呢。”

    左以轩:“我怀疑你在骂我,我还有证据。”

    “就是骂你,”灰狗鄙视道:“亏你还是修士,居然不知道阵眼一旦布下,要想破坏的话,必须要以阵道手法破除,而且,阵眼布下之后,它的存在就是处于规则之中,而非现实,你就算挖地三尺,那个阵眼也还会在的。”

    宫雪欣有些惊讶,她只知道阵眼要破除必须以阵道手法解除,但是阵眼处于规则之中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想到你还懂得挺多。”

    灰狗看向宫雪欣,谄媚道:“还好还好,小美人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宫雪欣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灰狗连忙点头,“那是当然,我比这蠢货知道的多了。”

    一旁的左以轩,听的牙痒痒,自己居然被一条狗鄙视了。

    宫雪欣坏笑道:“那你知道女生喜欢怎么吃狗肉吗?”

    灰狗闻言讪讪一笑,不敢多言,宫雪欣脸色一收,踢了它一脚道:“你不是很能吗?你倒是说呀。”

    左以轩看的过瘾,趁机也踢了一脚,灰狗敢怒不敢言,谁让自己此时拿捏在他人手中呢。

    鼻头一动,灰狗低声道:“我好像闻到那个人的味道了。”

    左以轩和宫雪欣顿时神情一肃,他们知道灰狗口中的那个人,便是那个黑衣人。

    “他在哪?能闻出来吗?”

    灰狗仔细闻了闻,道:“好像在最后一处阵眼那里,还有轻微的荒力波动。”

    “不好,他在布阵眼!”

    说完,二人一狼急忙赶过去。

    尚未达到那户人家的院子,一个黑影便翻墙而出,黑袍之下看不见脸庞,黑衣人偏头看了下正赶过来的左以轩等人,嘴角微扬,身形一闪,向远处遁去。

    左以轩和宫雪欣对视一眼,点头示意,左以轩翻墙入院,查探是否已经布下阵眼,而宫雪欣和灰狗则是继续追赶黑衣人。

    只见宫雪欣抓住灰狗的尾巴,喊道:“色狗,带我遁过去!”

    灰狗嚷嚷道:“那也别抓我尾巴呀!”

    只见灰狗身上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将宫雪欣也笼罩了进去,一人一狼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宫雪欣二话不说,对着黑衣人便是一掌拍出,声势浩大,一道荒力所化的掌劲迸发而出,荒力外放,开蒙境的证明!

    黑衣人仿佛早有预料,抬手同样挥出一道荒力,与掌劲抵消,毫不迟疑的继续遁走。

    一击不成,宫雪欣有些愠怒,抓着狼尾巴道:“这次带我到他前面去截住他。”

    灰狗无奈道:“小美人,你以为天赋有那么容易施展的吗?施展一次起码也要半柱香之后才能再施展。”

    “要你何用!”

    脚下生风,身影晃动,宫雪欣迈出自己的身法,逐步拉近与黑衣人的距离。

    然而黑衣人却是轻蔑一笑,黑袍一甩,一道黑色荒文飚出,化为数道哀嚎的鬼魂,向宫雪欣和灰狗抓去。

    “鬼魂道法?!黑巫教!”

    宫雪欣脸色微变,仓促直接结出一个印诀,一个火红色的荒文浮现,迸发出数颗火球射向鬼魂。

    鬼魂碰上火球,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声,瞬间消融。

    宫雪欣眉头一皱,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了,看向灰狗,灰狗会意鼻子嗅了嗅,低沉道:“闻不到了,周围全是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腐尸的味道。”

    “鬼魂,腐尸,果然是黑巫教的异修在作祟。”

    三大异教中,唯有黑巫教掌握着操纵鬼魂的邪术,甚至会祭炼灵魂为己所用,是宫雪欣最为厌恶的异教。

    “师姐,你没事吧?”左以轩姗姗来迟,关心问道。

    宫雪欣摇摇头,不悦道:“我是没事,可惜让他给跑了。”

    “最后一处阵眼是不是也布下了?”

    左以轩点点头,自己等人,终究是慢了一步。

    宫雪欣轻叹一声,道:“走吧,我们回去找君正,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

    燕都城,西城门。

    此时来往的行人对着一个中年男子指指点点,不仅仅只因为没有梳理好自己的形象,披头散发、满嘴胡渣,还因为他身上到处是破洞的衣服。

    中年男子站在了城门口,抬头看着城门上方的“燕都城”三字,嘴里喃喃道:“最后一处了,希望能找到吧。”

    说罢,不顾他人的言语迈步想要进入燕都城。

    一名守卫皱眉拦下了他,开口道:“你是哪里人?来燕都城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闻言轻声一笑,看了一眼守卫,道:“本是旅途漂泊人,何处不是孤独乡。”

    说完,自顾的笑着踏进了城门。

    守卫正欲上前拦下来,一旁的队长拉住了他,守卫不解道:“队长,为何不拦下他?”

    队长摇头道:“你没看见他的衣服吗?”

    “衣服?”守卫疑惑的看了几眼,道:“就是一件破衣服啊。”

    “你见过破衣服如此干净的吗?”

    “这……”

    “而且,”队长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缥缈宗的衣袍。”

    守卫闻言大惊,道:“他是三大仙门缥缈宗的仙人!”

    队长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声张,免得惹仙人不悦。”

    徐问道听着那个守卫和队长的对话,嘴边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喃喃道:“缥缈宗……”

    旋即摇了摇头,重新露出淡泊的笑容,道:“让我看看哪个酒楼有美酒,适合落脚。”

    说着,神念向四方扩散,这名叫徐问道的颓废男子居然是起码启灵境修为的修士。

    “咦?这是……”徐问道脸色微变,仔细探查后惊讶道:“居然是简化版的天阴戮血阵,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在燕都城布下这等阵法?”

    “嗯?这个荒力波动……黑巫教吗?原来是他们……”

    此刻徐问道正好探查到宫雪欣和黑衣人交手,神色有些了然,片刻后收回神念,耸耸肩自语道:“可是,与我何干呢?找酒喝找酒喝,一壶仙酿浇千愁啊……”

    ……

    南区陈伟荣住处。

    风君正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名册,陈伟荣则是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候着。

    在来之前,风君正便已经向那些少女打听过了名讳,此时在名册上果真查到了,确实都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果不其然是想借这些少女的血来激活阵法。

    “啪!”

    合上名册,风君正思索片刻,整个南区就那么几个符合要求的少女,排除掉已经接到外门的那些,还剩下一个,那么这最后一个便是那个黑衣人的目标。

    见风君正没有说话,陈伟荣只好继续等候,实则内心已经有些慌乱,焚谷外门的弟子能查到这,多半已经猜到了几分。

    风君正笑了笑,看着他说道:“陈队长想必也才二十多岁吧,如此年轻就做了南区的队长,前途无量啊。”

    “少仙哪里话,跟少仙比起来,陈某惭愧。”

    “城主大人可是颇为欣赏你啊。”

    “陈某对于城主大人的赏识可是感激涕零,自当鞠躬尽瘁,竭力效忠。”

    “效忠?”风君正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陈伟荣,道:“难道不是孝道为先吗?”

    陈伟荣心一颤,声音有些颤抖:“自古忠孝两难全,没有城主大人的赏识,也没有今日的陈某。”

    “是吗?听说你母亲病重,正好我懂些医术,不如让我把把脉,看能不能帮到你,如何?”

    此时的陈伟荣,那还不知道风君正恐怕已经看出了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母亲,还是咬咬牙,道:“不劳累少仙了,家母身体不适,正在歇息。”

    “我想,你母亲恐怕已经惨遭异修毒手了吧。”

    陈伟荣浑身一颤,双腿一软便直接跪下了,收缩的瞳孔、密密麻麻的汗水,无不说明了此刻他的慌张。

    “你这是干什么?”风君正冷声道:“你要跪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因你而死去的夫妇,是那个相信你、赏识你的城主大人!”

    “少仙饶命!”陈伟荣磕头道:“陈某也是迫于无奈啊!”

    “看来你承认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异修抓走了你的母亲,威胁你给出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少女的名单,还让你转移注意力,于是你把权力转交给刘副队,放任他去惹事,如此一来,就算出事了,也怪罪不到你头上,还能让刘副队隐瞒少女失踪的事,你没想到的是,异修不但没能一次得手,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是吗?”

    “是……”

    “荒唐!”风君正猛地拍桌站起身,指着陈伟荣大骂:“你怎能如此自私,你可知道害死的不单单是那些少女,不单单是那一对夫妇,你可知道一旦异修得逞,死去的将士数以万计的燕都城子民!而这都是因为你意识的私欲!”

    “可我也是一个母亲的儿子啊!”陈伟荣声嘶力竭道:“我只是想救我的母亲,难道这也是错吗?这就是自私吗?”

    风君正闻言有些愣住了,陈伟荣冷静了片刻,继续道:“是……我是对不住城主大人,对不住燕都城的子民,我自幼丧父,是母亲把我养大,这么多年,她吃了多少苦,我好不容易有所作为可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却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落入异修手中吗?是,我是燕都城的一名将士,但在这之前我只是想报答母亲养育之恩的儿子啊,难道你都不能理解我吗?”

    看着陈伟荣哭的声嘶力竭,风君正却是不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有的只是茫然。

    他真的不懂,因为他没有母亲,更没有父亲,自打记事以来,自己好像只有一个爷爷,但是爷爷在他六岁之前就已经失踪了,他现在都忘了自己的爷爷的模样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义父的教导下成长,从未感受到所谓的父爱、母爱,或许真的如义父所说,自己是被抛弃的,不但被父母抛弃了,连爷爷都抛弃了自己,真正让自己铭记的音容,是那些死去的村民们。

    他忘不了那一天,村落被毁灭,一个又一个疼爱自己的村民惨死在自己眼前,直接化成灰烬,魂飞魄散,自己连为他们立衣冠冢都做不到,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了一片死地,更是人们口中的禁地。

    是的,风君正不止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自己是荒芜之地的幸存者,要让导致荒芜之地悲剧的始作俑者付出代价,焚谷谷主,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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