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提加入了亚里坤等人的队伍中,但艾依热提要介绍的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没有来。5s
“他是否会同意出山,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艾依热提点燃烟袋锅,慢慢的抽了一口。
“他叫多里库,就住在牛头山上,他隐居的时间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你们去寻寻他吧。”
牛头山距离这里不算太近,大概要走上一天的时间。阿澈他们干脆又回了客栈,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后便出发了。阿扎提知道去牛头山上有一条更近便的路,他领着一行人向前走着,阿扎提性格有些内向,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那里就是牛头山,再走上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前面是一片树林,阿扎提停下来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包说道。
“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走吧。”阿澈提议,紧赶慢赶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附近就有一家餐馆,几人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店二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介绍着店里的各种吃食。
“大家想吃点什么?有馕、羊肉汤面、大盘鸡、手抓饭、油塔子、丸子汤……”亚里坤给大家一一介绍着,光是听名字,几个人的口水就已经泛滥了。
“我要手抓饭。”
“我要一碗羊肉面。”
“我要大盘鸡。”
“我也要一份羊肉面。”亚里坤把每个人点的饭都报给了店二,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阿扎提,你还没点呢?”亚里坤问道。
“我,我要夹羊肉的烤馕……十个。”阿扎提的肚子发出了很大的咕噜声,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亚里坤和店二,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牛头山的地势比较低缓,一行人来到山脚下时,看到了几个在河边洗衣的妇女。
“大嫂,请问多里库住在哪里?”亚里坤弯腰问以为距离他最近的女人。
“多里库?我们这没有叫多里库的。”
“他是个老人,在这里隐居多年了。”
“我嫁到这里好几年了,从未听说过啊,要不你再去问问别人吧。”女人说着,端起木盆走了。
亚里坤逢人便问,结果没一个人知道,他开始怀疑艾依热提是不是搞错了。夕阳染红了天边,村民们都纷纷往家赶,亚里坤打算明天再说,眼下是要先找个住的地方。王虎看到一个老人正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着,他肩上担着两桶水,看起来有些吃力。
阿扎提走了过去,帮老人接过了水桶,老人很是高兴。一行人跟着老人走到了半山腰,老人虽是独身居住,房子却是不,作为回报,他答应让众人在此留宿一晚。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老人让亚里坤爬上屋顶,取下了一些晾晒好的面条,他自己又去墙根底下抱了两棵青菜,烧锅点火准备晚上的饭菜。
“哎,这老头家里还收拾的挺干净呢。”王虎东摸摸西看看,对身边的谭锦说道。
“哎,年轻人啊,不要叫我老头,不礼貌啊。”老人一边切着青菜,一边回头对王虎说。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老人竟然会说汉语。
“你,你听得懂我说话!”王虎吃惊的张大嘴巴,还好刚才一路上没有胡说八道。
“走南闯北几十年,多学几门语言是很有必要滴。”老人把青菜丢进锅里,掩盖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
一只老鼠从阿澈脚边爬了过去,站在谭锦肩上的茱萸“喵”了一声,却没有动弹,她才不会去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哎呦,好漂亮的猫咪啊,我这里老鼠比较多,你来帮帮忙吧。5s”老人说着,对猫伸出了手。
“那个,老人家,我这只猫不捉老鼠。”谭锦把茱萸抱在怀里,他不想让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老头碰她。
“哈哈哈,这天底下怎会有不吃老鼠的猫呢?依我看那,你根本就不是只猫,你不过是躲在猫的身体里,把自己藏了起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谭锦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阿澈警觉的挡在了谭锦面前。
“你是什么人?!”阿澈摸了摸怀里的法器,这老头子应该不是妖,他的法器一直没有反应。
老人走了过来,环视了众人一圈,他眨巴着褐色的眼睛说道:“我叫多里库,人们都叫我老不死的,你们,寻了我半天了吧。”
“这晾晒过的面条就是好吃。”多里库呼噜呼噜的吃着,其他几个人还没有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多里库是个干瘦的老头,他的白发梳成发髻顶在头上,穿一件不同于常人的阔大袖袍,他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老年斑。阿澈猜测他恐怕已有百岁之上了,可他耳聪目明,思维清晰,说话声如洪钟。
“好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来,年轻人,不必客气,多吃一些,我房顶上的面条多的是嘞。”看到阿扎提有点不好意思,多里库拿过他的碗,把锅里剩下的面条都挑给了他。
“猫咪要不要来一点啊?哦,你不吃东西的对吧。”多里库用筷子夹起一根面条在茱萸头顶晃悠起来。
“多里库大叔,我们今天来找您,确实有很要紧的事情。”亚里坤也改用汉语交流了。
“恩。”多里库没看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
“西域魔王复苏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夜行者一直在祸害百姓,我们不想坐视不管,这位金阿澈是个术士,谭锦是衙门官员,阿扎提是大力士。我想您的能力一定在我们之上,请加入我们吧,还给百姓们安稳的生活。”
多里库喝光了面汤,他放下碗,表情很是满足。
“娃娃们啊,除掉西域魔王可不是过家家,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凭你们几个也是够呛。战争、天灾会造成大批人类的死亡,就算你们今天把魔王除掉了,保不准什么时候,亡灵的怨气还会席卷而来。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迟暮之年,只想过几天安静日子。明天早晨,你们就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再来找我。”
多里库起身,走进了隔壁房间关上了房门,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个人。亚里坤碰了钉子,顿时有些泄气,王虎和阿澈起身,收拾着盘碗,不多时,几个人便回到各自的房间的休息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到了多里库的身上,他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推开房门,看到昨夜留宿的几个年轻人都在忙活着。王虎把毛巾和水盆端到了多里库面前,多里库伸手撩水准备洗脸,发现水温刚好。院子里水缸里的水打满了,阿澈正在厨房里擀着面条,亚里坤则站在屋顶上晾晒。谭锦已经烙好了几张饼子,正忙着凉拌菜,阿扎提在菜园里浇着水,一旁的墙根下摞着一层层的柴火。
多里库背着双手,看着这群忙碌的年轻人,他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那时他还在青海当教书先生,他的几个学生也是这么勤快能干。多里库轻声哼起了曲,她看到茱萸趴在窗台上晒着太阳,便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大叔,吃早饭了。”王虎把烙好的饼,米粥和菜放在了桌上,拉过椅子让多里库坐下。
其他人都坐好了,恭敬的看着多里库,多里库明白自己要是不吃,他们几个是不会动筷子的,于是他放下猫,撕了一块饼子放在嘴里。刚烙好的饼味道很香,多里库又夹了一筷子菜,菜清脆爽口,满齿留香,多里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大家摆摆手,其他人才拿起了筷子。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在我这里继续住下去吗?”多里库喝了一口粥,他对几人扫了一眼,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喜欢住就住着吧,我一个人也是闷的慌,难得有人愿意陪着我啊,村里的人对我可都是避之不及呢。不过,昨晚你们求我做的事情,可别指望我会答应。”
最后这句话打消了所有人的希望,不过谁也没有把情绪露在脸上,还是继续默默的吃着早饭。
亚里坤心中很是没底,阿澈要他这几日什么都别对多里库说,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多里库的作息很是规律,每天三个饱两个倒,剩下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一个人出去闲逛。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很怕他,只要看到多里库来了,大家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情赶紧躲开,等他走了以后再回来。
就这样过了几日,一天夜里阿澈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尖利的嘶喊声惊醒,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胡乱披上衣服就去了隔壁房间,其他人也都醒了。亚里坤拿起武器冲到了厅堂,看到多里库的房门竟然是开的,他本人并不在屋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阿澈打开了远门,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夜行者扑向了一个老人。
“老头子啊!”一个年老的妇人瘫坐在地上,另一个夜行者正离她越来越近。
阿澈的手伸向了布兜,刚刚把法器拿出来,却看到了多里库。多里库似乎早就等候多时了,他站在一棵树下面,大声念起了咒语。那两只夜行者都愣住了,趁着这个时候,亚里坤拿起了弩弓,对准了其中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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