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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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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初 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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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初 识

    夜色渐浓,古丹凤一家安然进入了梦乡。5s

    此时此刻,云吉释和于书记、云吉喆三个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简直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处境。

    暗夜,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们三个人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于书记看的真真切切,面前走过来的五个人他认识三个。

    于书记首先认出来的是被绑着的那个人,此人中等身材、浓密的头发、方脸,虽然好像经历磨难,但是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神。于书记清楚的记得这个人从前在台上经常做报告,每次在会场上他都是那么慷慨激昂,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极富号召力的发言曾经带给自己多少工作上的激情和不懈奋斗的勇气。

    今天于书记看到他,心中五味杂陈。

    夏浩——夏县长!

    他——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于书记不禁呆立在现场。他不由得叹气,唉——!人这一辈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正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真是——时也、势也、运也、命也!

    于书记把目光从夏浩身上移到左边,站在夏浩左边的正是合力乡副乡长田大宇。

    田副乡长今天晚上倒是很神气,腰板挺得很直,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后边跟着的是云吉真。另外还有两个人,于书记不认识,他没和来人打招呼,一脸茫然地看着几个人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天这么晚了,这几个人为什么押着夏县长来到我们云楼村”

    云吉释看到了后边的大哥,他刚要张嘴喊,却立即被于书记扯了一下衣角,于是他把快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没喊出声。

    田大宇乡长看到于书记紧张的样子,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开口说:“于书记,你就是这么欢迎县领导的吗?”

    “欢迎县领导?”

    于书记很纳闷,他心里的一团疑云到现在也没解开,田副乡长的话更让他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

    他心里想,“县领导要来云楼。也没人通知我们啊?差一点就把你们当成歹人了,还谈什么欢迎?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样子没把我们吓死算我们胆大,没把你们当成贼打死,算你们命大。”

    于书记把手里的叉子扔到地上,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田乡长,这么晚了领导们来云楼村有什么指示?”

    田副乡长对于书记称呼他“田乡长”而不是在前面加上一个副字感到很满意。虽然他是“副乡长”,可是还是很享受人们称呼他“乡长”,而不是“副乡长”。虚荣心的作怪让他对于书记有了一些好感。

    田大宇说着话,顺便向于书记身边的云吉释瞄了两眼,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身影很熟悉,似乎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由于天黑,他看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只是在他脑海里瞬间一闪而已,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还没有心思去研究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伙子。

    云吉释也认出了面前的田大宇,原来今天在乡政府门前看到他急匆匆的骑车而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儿,云吉释想到这儿急忙故意低头,他怕田大宇注意到自己。

    田大宇没有过多关注云吉释,他对于书记说:“于书记,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好好好,进屋说,进屋说,田乡长您这边请。”

    于书记领着众人往村大队部屋里走,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向云吉释使了一个眼色。

    云吉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那里一动没动,直到于书记他们都进屋了,云吉释才跑到仓库后边把云吉喆叫了出来。

    “吉喆,来的不是坏人,是我大哥他们,没事了,出来吧!”

    “哎呀,阿释哥,这些人没把我吓死算我捡条命。”

    “瞅你那个熊样,真是个孬种。不怪书记说你,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阿释哥,你咋就不害怕呢,我要是有你一半儿的胆量就好了,村里那些姑娘们也就不会瞧不起我了。”

    “你特码一天天不想别的,除了姑娘就是姑娘,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姑娘,真是服了你了。”

    云吉喆被云吉释呵斥了一顿,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恼,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兴奋地问云吉释。

    “唉?阿释哥,今天在县城遇到的那个漂亮妞儿,是不是你对象啊,啊?是不是啊,咋没听你说起过?”

    “滚一边儿去!”

    于书记把田副乡长几个人让进屋里,田副乡长坐在凳子上,他环顾了一下村大队部办公室。

    屋里陈设极为简陋,墙上并排挂着毛、周和朱老总的画像。

    屋子正中央并排摆放着两张桌子,桌面已经掉漆。桌子上摆着一个暖水瓶,几个搪瓷缸子,连个电话机都没有。唯一比较像点样的东西就是那台大功放机,旁边一只话筒支的老高,圆形的话筒上面系着一块红布,由于年头久了,红布已经褪色。功放机长长的电线连着外边电线杆上的两只大喇叭,平时村里组织开会、学习,播发消息、通知都是通过这两只大喇叭。

    桌子两边的凳子面被磨得铮明瓦亮,看来是经常有人坐。

    于书记一进屋便急忙拿起暖瓶要给几个人倒水喝,田副乡长一摆手制止了他。

    “不用了,于书记你先坐下。”

    于书记自从进屋后一直都在找机会向云吉真使眼色,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答案,或是一点儿暗示也好。可是云吉真呢,根本就没正眼看他一下,沉默的就像一根木头。

    于书记更加心里没底,他不知道田副乡长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打虎上山》?《智斗》?好像都不是。他越是猜忌,心里就越是紧张、越没底,只好听田副乡长的话,低头坐在了凳子上,等待着上级领导进一步明确的指示。

    “于书记,有些人——我就不用介绍了吧,想必你也认识。”

    于书记抬头看了看田副乡长,他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含义,也知道他所说的认识就是夏浩和云吉真,但是因为不知道田副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于书记没吱声,他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田副乡长接着说道:“这两位,你可能不熟悉,这位是县委的刘光革、这位是县委的王大民。”

    于书记对这两个人的名字连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他还是向两个人点头,表示欢迎和致意。

    “今天我们来,你也看到了,夏浩作为顽固的走资派已经走到了与党和人民为敌的危险道路上。”

    田副乡长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了夏县长一眼,夏浩把脸一扭,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田副乡长接着说道:“但是我们党为了挽救他,还是给他机会悔过的。所以把他下放到你们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思想和想要走的错误路线。在这里你们要好好监督他,一是不能搞特殊,不能因为他当过县长就给予特殊照顾;二是他的身份要向村民保密,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防止有些破坏分子趁机搞名堂、捣乱;三是一定要监督好他的劳动,不能出现意外情况,否则拿你是问。”

    于书记听到这些,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心想,“早说嘛,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好家伙!这架势摆的,像要杀人似的。吓人唬到的,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于书记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却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

    “田乡长,您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村,我们怕承担不起啊!”

    田副乡长拉长了脸,立刻批评他道:“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啊!?于书记,把夏浩放到你们村,是县委和乡党委对你们的信任。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有什么情况今后及时向吉真、向我,向乡党委直接汇报。”

    匆匆送走了田副乡长一行人,于书记急忙转身回到屋里。

    “阿释,阿释!快过来帮忙。”

    云吉释听到于书记的喊声急忙进屋,把云吉喆一个人留在了仓库门口。

    “夏县长,让你受苦了!”

    于书记和云吉释一起为夏浩解开了绑绳。

    “夏县长,你这是”

    于书记难过的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语气有些哽咽。

    “于书记,千万别叫我县长了,还是叫我老夏吧,现如今我已经成了阶下囚,不再是县长了,你没听田大宇说吗,我的身份你还要保密呢!”

    “夏县长,我会的,我会的。没想到吉真他们真有办法,竟然把你保了下来,还能送到我们云楼村。你放心,在这里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全。”

    夏县长松了松自己发麻的胳膊疑惑地看着云吉释问道:“这位是?”

    “噢!我忘了介绍了。老夏,他是云吉真的弟弟,叫云吉释。”

    云吉释接着于书记的话说道:“夏县长,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今天在县城里我还看到你了呢!”

    夏县长听到云吉释这么说,想起了白天自己挨批斗的事儿,他突然爽朗地笑了。

    “这么说我们是老相识了?”

    三个人话还没说完,只听到门外脚步声响,那么急促、慌乱,凭感觉就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着急,一定有重要的情况。

    “阿释,你陪着老夏,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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