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空旷的座位。明明早晨还在想如何面对菲的质问的时候,却突然得到,菲今天请假了的消息。
我不由得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问了周围的几个同学。还好,他们都证实了,菲确实头天晚上不舒服。
前天的事儿已经在报纸上沸沸扬扬了,大家都应该知道我的意外,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吭声。我想,他们的脑子里现在大概只有学习,学习。轮不得半点精神用在别的地方上。可是我又想,即使是我自己,看见有人被捅伤,也不会半点言语吧?
假如旁观的人是我?也不会挺身而出去对抗杀人魔吧!毕竟责任分散,群众无知,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那个山鸡哥却挺身而出了。
我不由得心里传来一阵压抑。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站出来?
对着窗外天空呼了一口气,此时天边的云飘的很慢。
“彻,走什么神呢?还想高考不?”老师狠狠的批了一下走神的我。
我看向老师,心里泛出一丝感激之情。5s也罢,毕竟现在,上课才是我的首要任务。至于别的,已经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了。
下了课,我正准备独自去趟卖部买乌龙茶的时候,却在半门口碰见了阿式。
她依旧一头长发,带这个金丝眼镜,标致的很。只是我感觉,阿式的嘴唇略薄了些。让人感觉,有一丝冷酷。
发现我正在看她,阿式的眼神一躲。
我不由得,背她的举动逗笑了。
阿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神情有些扭捏。
“你没事吧?”我笑着问她道。
阿式的模样还是局促的很。完全没有校园大姐大那冷酷的样子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扬起一股笑意。真没想到,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阿式,那个人见人怕的阿式。现在却有这般拘泥的样子。
谁知道一拍不要紧,却让阿式再次勾起了那股野性。她突然拿起了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5s之后,似是眼角有泪光闪动。她转身跑出了楼道。
楼道里的同学们愣愣的看着跑出去的阿式,愣愣的看着我。脸上多多少少的现出一丝惊奇,还有一点点恐惧。
我把阿式弄哭了?
同学们依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还愣着干什么?把女生弄哭了,赶紧追呀!”突然,一个同学喊道。
“对,彻,赶紧的!“其他的同学也凑齐热闹来。
我苦笑着,跑下了楼道。
五月,梨花开的正盛。正巧上课铃响起,偌大个校园,此时没有上课的就仅有我们两人。夏日的天很热,风透着一丝凉意。缓缓地吹拂着正在盛开于枝头的梨花。
那朵花在风的吹拂下渐渐掉落,飘飘摇摇的落在了阿式发间。四周梨树蒙落摇缀。淡淡的鼻尖传来一股梨花的清香。
阿式此时正面对着一颗树,背对着我。风儿吹拂起了她的头发,但是那多落花却依然未褪。我再次嗅到了一股香气,只是这股香气不属于梨花,而是属于它旁边的少女。
阿式背对着我,把头贴紧了树干。像是要把自己都藏在树里面一样。我不知怎得,开始欣赏起阿式的背影来。她的肩膀很削弱,腰身也仅是盈盈一握。似是一碰便要折坏一般。我突然感觉,阿式应该是个很纤弱很纤弱的女孩子吧?或许,她只是习惯伪装自己而已。
就像,以前我身边的某个女生一样。
她也时常冷冷的看着班内的一切,她也会独自一人凝立于五月的雨中。有时也会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
虽然她也和阿式一样的冷冷冰冰,但是我知道,那个女孩子的心,有着别样的温暖。即便寒冬腊月,她也会让人感觉很暖很恬静。
突然回想起那人,不由得口中有种喝了奶茶般的丝滑甜蜜。毕竟,这是我的独家记忆。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我个人私藏的幸福。
“啪!“阿式狠狠的拍了下双手,也把我从回忆(妄想)拉回现实。只见她取下头发上的梨花,嘴角上隐约出一股笑意,她拈起落花,把它摁在了树干上。
我才发现,她刚刚捂着的树干,有个树洞。
不过,现在树洞已经被她封死了,就像我刚刚回忆起的女生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开了。
心声安葬在岩洞,上帝四次三番在愚弄。
可明明已经封死的岩洞,阿式却突然拿起我的手,把它打开了。
我的耳朵,也别她贴到了树洞上。
我开始闭起眼睛,倾听那树洞里传来的空气潮流。就好像,在倾听阿式的心声一样。
凉风吹拂,我的耳朵倾听起自然的呼唤,一只温度舒适的手贴在我的另一只耳朵上。似是在协奏一曲优美的乐章。
自联考未过开始,我从未这般舒服过了。树声也像阿式的话语一般传入我心。不晓得,经过了多长的时间。
犹自痴迷的我被阿式拉了起来。对上了她那厚镜片后面的冷冽的眼神。这眼神似曾相识,不,倒不如说再熟悉不过了。
阿式狠狠地捏紧拳头,锤在了我的胸口。却似春风般轻柔。
这个女孩子,竟是那样的玲珑剔透,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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