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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蜂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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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大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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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我在报纸上看见一条新闻。5s大概内容如下:

    雪国第一高中,才女陈清荷在全国辩论大赛上,力夺第一位,成为中国首届辩论大会冠军。

    在它的底下,是一张陈清荷正受媒体采访的照片。由于纸质模糊,细节上我看不太清楚。只见得那人姿容秀丽,鹅蛋脸,高鼻梁。一付古典打扮,就好像是古风才女一样。

    我注视着那张被股磨印的模糊的照片,心中开始一种跳动。

    啊,那一个人,是不是还存在我梦境里。

    即便你去了异乡,改了名字,我又如何认不出你

    …

    第二天课间,迷迷糊糊的我突然醒来,看着身边,同桌菲已然不在。时正午十分,太阳正到最高,一缕阳光透过树荫打在我的桌上,树影婆娑。

    时至今日。我早已不再是困于初中梦里的少年。学习压的我没有经历,再去想那年的雪国,那个人。

    看着桌边菲没有画完的图画。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有一丝激动,有一丝害怕。我颤抖的拿过菲的笔。吐了口气。

    “彻啊彻,你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将来能活的下去吗。”

    是啊,我不断的在思考,我将来活的下去吗。我又有什么资格活着。

    我拿着菲的笔,乱涂乱画着。

    不一会上课,菲回来了。她看着笔记本,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本,看看我。眼珠子似乎都要冒出来了。

    “凌雨菲!”突然老师点了菲的名字,问道,“你说说工业革命开启的标志是啥?”

    “额”菲站起了身,惶恐的看了看我。

    “哈格里夫斯,珍妮纺纱机。5s”我声提醒她道。

    “嗯对!哈格里夫斯,珍妮纺纱机!”菲大声的回答道。

    “哼哼。”老师皮笑肉不笑的说,“回答的很好。但是你卷子上为啥写爱迪生提出的相对论!?”

    “哈哈哈哈哈”全班的学生哄堂大笑。我也笑的前仰后合。菲憋红了脸,低头沉默着

    ……

    “卢梭的代表作是”

    “论法的精神。”

    “蠢货,那是孟德斯鸠”

    “额明夷待仿录?”

    “那是黄宗羲。”

    “额,人家不知道嘛”菲嗲嗲的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社会契约论》”我叹了口气。

    “对对,我刚要说!”菲假装知道似的说道。

    “甲午战争开始的标志是”我没有理她,继续问道。

    “彻,晚上你有时间吗?”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突然问道。

    “咋了,难道你想约我啊?”我的说,“我就喜欢我们菲菲这么萌萌哒的女孩子~”

    “恶心,”菲没好气的白我一眼,“今儿是我生日啦,我请朋友们吃饭啦,你去不去?”

    “恩好啊,生日快乐菲,我回头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谢谢,不过不能低于0哦!”菲快乐的说。

    看着菲开心的神色。我愣愣的。华北中学这个学校是专门为了冲击高考而开设的学校。比较特别在于学生们的私生活都很严密。每个学生都不能干扰每个学生的生活,更不能谈恋爱什么的。而菲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聚会,不是用私人名义邀请我嘛,这有反校规,更影响着一条学生私下不能建交的潜规则。

    我很想提醒菲,但是今天是她生日。我知道在别人高兴的时候给人泼冷水是不道德的。谁都想把自己的快乐分给别人,从而促进双方的快乐。

    尤其是菲。她更希望自己的快乐可以去分享。

    我的心沉了下去。作为朋友,我觉得我有责任,去让菲过好这个生日。

    “对了,彻,我跟你说哦,咱们学校有四大金刚你知不知道。”

    “恩?什么四大金刚,人猿么?”

    “不是啦!”菲捶了一下我肩头,似乎害怕被别人听到,压低了声音说:“是这样啦,咱们学校有四个人,非常不好惹,哎呀,四大金刚这个外号是我起的,实际上就是你们老说的扛把子了。”

    “扛把子?”我不禁失笑,捏了捏菲鼻子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

    “哎呀,你听我说,你个转学生什么也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四个人啊,天天喜欢带着人打打杀杀的。你可千万别惹到他们。”

    “恩?”我皱起眉头,一听菲说的,初中生打架吗这不是。这都高三了,谁还这么幼稚啊。“都谁啊,”我问道。

    “恩,二班的阿俊啊,四班的空悟啊,五班的阿式啊,还有十班的李吉。”菲侃侃而谈。

    “都什么名儿啊”我不禁酣然。

    “哎呀,总之你别惹到他们就是啦。”

    课间,我去了趟厕所。

    我不喜欢这所学校的厕所,乌烟瘴气,鱼龙混杂。学生们在这里很难称之为学生。他们各自抽着烟,说着脏话,干着各种恶心的事情。

    对课间抽个烟聊聊天,我还是比较理解的。毕竟压力这么大,谁不想放松放松啊。但我觉得他们蛮幼稚的。就跟初中一样,一个个的比狠,而不比能力。

    “唉,你知道嘛,咱们学校来了个转学生,叫什么杜边彻的,好拽的哩!”

    “额”我不禁留了一水汗。没想到我这平时低调做人,也这么出名。

    “哈哈哈,杜边?怎么,还是个日本儿?”

    我忍无可忍,系好裤带准备离开。我姓杜,不姓杜边。难道撒贝宁不姓撒,姓撒贝?

    可是就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彻大哥吗?”

    我无奈的回头,刚才听菲跟我说的四大金刚,我就知道这子肯定在这所学校。喂,晚上我还要去给菲过生日呢,我可不希望和他产生什么过节。

    “哎,是你啊,阿俊。”我淡笑着看着来人。

    其实我初中时候也混过一段日子,只不过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这始终不是件正经事儿,所以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而眼前这个阿俊,正是我初中时候的弟。

    “哎呀,彻哥,好久不见啊,怎么,我刀刀嫂子还好吗?”

    我神色一凛,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这个名字,尤其是从阿俊嘴里。

    其实我在逃避着,那个人已经消失的事实。我不想被别人提醒。说刀刀已经不在了。我想,让那个梦,继续活在我心里。

    “唉,彻哥啊,认清现实吧,不是你初中教我们,‘三十七计,自欺欺人’吗”阿俊搂着我的肩膀,假情假意的说。之后我发现,一帮人已经把我围了起来。

    “来来来,兄弟们,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们五中彻爷。彻爷的名字响当当哦,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哈哈哈哈哈哈”厕所里的所有人大笑,讥讽的看着我。

    我漠然,一句话都不想说,我突然觉得菲很勇敢,面对众人的嘲笑,也可以独立的去面对。而我同时阿俊那句三十七计自欺欺人,让我心里很痛苦。因为我知道,这两年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用自己欺骗自己来度过。我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我拍了拍阿俊的胳膊,苦笑道:“阿俊,我要走了。”

    随即我转身,准备离开,可是阿俊并没有松手,他大笑道:“走?听说彻爷初中时候没少吃屎,怎么,不给兄弟们表演一个就想走?兄弟们,乐意吗?”

    随即又一阵大笑。

    阿俊搂着我的肩膀,又大笑道:“算了,怎么说我跟彻爷也是老交情了,我这手里有俩烟头,彻爷都吃嘴里,我们让他走好不好?”

    我冷然拍掉了阿俊的胳膊,觉得阿俊有些过分了,我面向他道:“阿俊,出息了,不要欺人太甚。”

    “啪”不知从哪伸出来一只脚把我揣倒在了厕所肮脏的地上。

    身前阿俊猛的往我脸上揣了两脚。他旁边的混混们迅速围拢,往我身上踩着,吐痰。

    一阵拳打脚踢声过后,阿俊拽住了躺在地下我的领子,骂道:“我出息了?呵呵,五中彻爷,没有刀刀内娘们儿,你告诉我你算哪根葱,你什么都不是。”

    他掏出了内两根烟头,抓住我嘴要往我嘴里伸去。还一边喊道,“今儿这烟头,你吃也是吃,不吃也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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