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关的军营大帐内,裕王从外面急匆匆而来,看到主座上的赵将军悠闲地喝着酒,哼声道:“将军好兴致,竟还有心情在此饮酒?”
“王爷因何心急?”赵将军看着火急火燎的裕王问道。5s
看到如此悠闲的赵将军,裕王心中颇为不满,道:“秦穆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父皇也并未表态,难道你我就要在此一直耗下去?”
“哈哈…”赵将军不忍笑道:“这才几天,王爷就坚持不住了?”
裕王赶紧否认:“非我坚持不住,只是不想在此做无谓的消耗!”
裕王看着赵将军不为所动,依旧喝着他的酒,急了:“若是饮酒作乐,将军何不回泉阳?”
赵将军依旧把玩着酒杯,“从军打仗,少则三四月多则四五年,甚至更久者,王爷心中早该做此准备!”
“什么?”裕王闻之一惊,“难道你我要在此处困于四五年?”
裕王接着叹一口气商量的语气说:“将军,既然秦穆锋不愿出兵持援,那我们不妨奏明父皇,赶紧让父皇决断,你说此时我们跟他耗什么劲,他在江城坐享天府之国,而平关战火将平,饿殍遍地,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不想再呆了!”裕王大手一挥!
赵将军放下酒杯,认真起来,“再等等,皇上自有决断!”
“这…”裕王欲言又止,看着自得其乐的赵将军摇头深叹一口气,大步走出营帐。5s
江城,又一身负皇命的加急快马被拒之门外,马上的士兵手拿圣旨朝着城楼守军大吼:“我授皇命来此传旨,还不快打开城门!”
见城楼上的守兵不为之所动,传旨士兵急了:“圣旨在此,宣王速出城接旨!皇上有令,宣王速出城接旨,否则视为造反!……”
外面士兵的吼叫,城楼内在奋笔疾书的秦穆锋听得真切,却不为所动。5s片刻,秦穆锋唤来一个吏,将写好的书信折叠装进信封,让吏转交给门外传旨的士兵,他不指望这封信能让皇上对他放下戒备,仅想他的忠心不被辜负。
被拒之门外的士兵终究还是无功而返,带着宣王的一封书信回去复命……
皇宫内,听到宣王再次将旨意拒之门外的皇上恼羞成怒,打乱了桌上所有的奏折,怒吼着:“逆子!逆子!他这是要造反!你!你传朕旨意,让赵将军率兵拿下江城,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皇上喘着粗气,手指发抖。
“皇上息怒!宣王传来一封书信!”书信被皇上身边的公公拿来,摊开在皇上面前。
皇上怒气未平,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片刻道:“都退下!”
传旨士兵和公公皆退了出去。
良久,皇上拿起桌子上的书信,字迹洋洋洒洒,正是秦穆锋所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儿臣从无有谋逆之心,亦不是贪权恋栈,父皇有图霸天下之心,儿臣有瞻前顾后之忧,此时图谋天下尚早,当励精国治,国强则疆域拓。
以江城之兵助攻平关、渭城,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江城之利不必言说,平关、渭城沃野千里,却是易攻难守之地,取而代之虽有眼前薄利,然后患无穷。江城虽有新军两万,然新军尚未成型,守军也多年高体弱,如此青黄不接,勉强自保,南浔已陈兵广安,若江城有变,必来攻城,如此因失大于国何益?
在江城扩练两万新军,并非有意隐瞒,实恐人阻挠,不得而已,皓皓之白不畏世俗之尘埃!儿臣匪石之心,不惧挑拨之言。
人各有异,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儿臣生在皇室,自忧心北越江山社稷。孝子不谀其亲,忠臣不谄其君,今日儿臣不惜蒙不轨之嫌,背谋逆之名,但若能北越千秋计,虽死而无憾!”
信已读完,皇上怒火渐熄,眼睛仍停留在纸张上的字里行间之中,放下纸张,他开始闭眼深思起来,秦穆锋言之凿凿,字字珠玑,只是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欲盖弥彰?毕竟私自练兵,历朝历代当诛之。
“不管他是否有谋逆之心,就他对取平关、渭城的看法还是颇有道理的,皇上心中也是认同,原本渭城是黎国的,赵将军执意要打,他也就准了,如今渭城被西戎占据,若因此得罪西戎也是没必要,干脆就先让赵将军和裕王班师回朝吧。”他心中如此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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