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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髓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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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最后的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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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往下望去,崎岖、乱石堆叠的山坡上,有黑影在蠕动,细看一个,浑身紫黑,墨绿水晶般的六角形眼睛,朽木扭曲般的身体,右手的形状如同镰刀,在这日光普照的——战场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左手是抱团的两根粗枝,形成一个藤盾。他们,不,它们,是远方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格兰雷尔之峰——恶魔领域的佣兵,来自深渊魅影麾下的树鬼之森。

    而山头,则是我们的军队——来自格兰雷尔之峰以外这片隐匿大陆——索魂世界的制衡联合。这里是我们拱卫圣树——乌斯提亚的前沿阵地。

    “已经攻到这儿来了吗?罗格……”凝视着这群被放出来的野兽,我只是默念到了那个令人憎恶的,这个索魂世界的最大叛徒的名字,当然,作为佣兵,我也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罢了。

    “战备长。”售后一个沉郁的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随之“咵啦啦”的硬币落地般的脚步声。

    “剑圣么。”我转过身去,一个浑身披挂着金属铠甲的魁梧的巨汉屹立在我的面前,大概猜得到他要说什么,于是我就形式上的随便问了一句:

    “还要多久?那个。”

    “万雷震下一次充填,还有十分钟。”中世纪欧洲骑士的铁盔下,他露出一只深邃的眼睛发出令人胆寒的光,仿佛泄露着他雄厚的实力。

    真是受不了他那眼神,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拂去黑色披风上的灰尘:“那么,我来争取些时间吧。”

    转身,站在高峁之上,面对这些长相令人憎恶的树鬼,再看看我这一袭黑色装束——黑色剑士披风、夜袭者夹衫、吸血鬼腰带和炼狱涉水黑裤。感觉我真是和它们是一类的。挂在我腰间的黑剑——梦魇,该出鞘了。

    也许我的位置太明显了,几道暗紫色的剑气向我飞来。

    “好慢~”将头一歪,第一道从我的耳边掠过,再自然地向右一个侧身,紧跟着的两道剑气就这样从我的面前飞过,既然出手了,还是让旁边的士兵们开开眼界,我看准了最后一道剑气的路径,伸手,手背一挥,将它打散了。

    略欠欠身,半蹲下身子,凝神,梦魇滑过披风露出它的鞘尾,右手放在剑把上横握,一股熟悉的挚友的气息,裹着强劲的力量涌上我的全身。

    划破夜空的一道惊雷,其势如梦中发出,化攻击于无形,无法探察其踪迹,聚闪电的迅捷与力量于剑身……

    “入梦·一闪。”一道巨大的横向黑色剑气瞬间飞出,如猛虎扑向山脚,靠前几排的树鬼,在剑气所爆发出的能量中化为了灰烬。我身旁的重金属战甲兵们,哥哥瞠目结舌,发出惊叹:

    “好…好快…根本没看清那把剑出了鞘…”

    “那就是传说中的集力量与速度于一身的魔神级的黑剑——梦魇么?”

    “这就是…战备长的…实力…无盾单手剑,绰号‘绝剑’的影之战备长——奈特。”

    “啐~再说一遍,我本名是莫鸢,别给我叫那个黑漆漆的名字!”我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那生硬的裹囊全身的铠甲真让我不爽,他们,来自钢铁之城的士兵,个个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为万雷震的准备争取时间,敌人数量太多,得拉开距离,让它们接近了阵地可不太妙,晒实力这种恶趣味,还是少来的好。松开剑带,剑身附上灵气而腾空,我抬起右手,凝视着伸出的食指和中指,开始比划,准确地说,是在写术式(就像现实世界中的自动式可操作全息影像,我们已经在使用这种技术进行授课、购物和连接网络等,就像二十年前火热一时的动漫《加速世界》里那样。

    如疾雷骤雨,一发不可收拾,从梦魇之中,幻化出千刀万仞,凌驾于众生之上,群雄莫敢仰望其威。

    “大梦·剑时雨。”

    乌云卷集,钧雷化作电刃,如暴雨般,无情地泻向山腰,顿时火光冲天,光芒四溅……

    “一千个树鬼,我先解决了,作为钢铁之城的骄傲。”我转过头去,以一贯冷酷的目光望了剑圣一眼,“尚,之后的就交给你了。”

    他没有应答,冰冷的头盔背后,我只看到他的一只眼睛(左眼)放着绿色的寒光。他的实力仅次于我们九位战备长,但没有人见过他睁开右眼,或许他隐藏了实力,如果他解放那股力量,实力应该能与我们匹敌,不,甚至在我们之上。

    “你隐瞒了什么吗…尚……”在心中,我暗暗发问。

    抬起右手,在胸前水平弯曲,就像驯鹰师一样,这是召唤信鸟的手势,很快,一只短腿的类似于白鹭的白色信鸟飞来,落在我的手臂上,虽然通身雪白,不过它头顶的那一搓流线型上翘的黄毛,还真是滑稽。

    紧接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的老者的声音从信鸟口中传出,那是我的“雇主”,影部落的首领达恩·克维奇的声音,他在部落将声音传递给鸟,信鸟然后就模仿他,同时将这边的声音传送回去。

    “咳咳,怎么?有什么事么?奈特…”

    “我可以回去了么?那边还在野炊,这边的事、我的任务也已经搞定了,巡查结束了,而且……”说到这儿我提高了嗓门,“我叫莫鸢!谁让你自作主张给我起的那个名字!还叫得那么带劲!臭老头子!”

    “咳咳,辛苦了,名字嘛…哦,对了,你可以回去了。”

    “切~”简单地表达了我的不满,随后脚底出现光芒,笼罩了我的全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一股炽热的感觉涌上全身。

    ……

    再然后,一股酱汁烤牛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在被召唤进那个世界之前,我赶紧躺进躺椅装作熟睡,这里是现实世界,我大概“睡”了1小时,不过,在那边已经呆了三天。本来,两边的时间应该是同步的,由于顾虑到“佣兵”在现实中的本体不能在他人眼中异常地“灵魂出窍”太久,于是索魂世界的诸首领联合起来,已经不能用夸张来形容的,竟然吓死人地给整个现实世界施加了时间滞缓的超魔法,据说效力囊括了整个银河系,甚至波及到了仙女座星系。那群疯老头子,真是大手笔啊。。。

    对于这次野炊,我的记忆因在那边呆了三天而显得迟钝了。缓缓地睁开眼睛,同伴们已经烧好了饭菜,三天前,不,一小时钱,我还在和晨、雨瞻两个玩牌。现在,他俩一个正在熬粥,一个正在做烧烤。这时,一个穿着桃红色连衣短裙,用大大的黄色金龟子形发夹扎着羊角辫的少女闯入我的视野。

    “喂~起来了啦~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一边说着,还一边野蛮地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地摇动了起来。唉,快被她整晕了~

    “行啦~起来了,战斗了三…”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和晨他们大战了三小时的扑克,就不能让我多歇一会儿么…”虽然,中间有三十多次“掉线”。。。

    这个女孩叫莫心,是我最小的妹妹,短我五岁,是个活泼人性的胚子,她对那边,也就是索魂世界的事还一无所知,我稍微年长一点的妹妹,正坐在树下看着杂志,有手下还放着一杯茶,典型的淑女范儿,名叫莫雯,今年十五,短我两岁。穿着内蓝外白的休闲衫,不过,她也“不幸”地成为了佣兵,是那边中立区域的艾草部落的大学士,军机长(这边叫参谋),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是因为在那边有熟人的话全息地图影像会有光点。

    这次野炊,还有一名叫诗嫣的少女,坐在另一张躺椅上静静地听着音乐,她、晨、雨瞻三个,都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过……

    诗嫣是个盲人,先天性眼角膜病变,她的世界,从她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一片漆黑。nolight,nolor。初在班里,她备受一些顽劣的女生的嘲弄,她们捉弄她,揉乱她秀丽的长发,在她的衣服上涂污,戏谑她:“不好好当你的瞎子,长那么漂亮欠抽啊,贱货。”,更有甚者,她们甚至又一次故意将她带进了男厕所。虽然极少言语,但作为同桌的我实在忍无可忍,终于愤怒地呵斥了那群家伙,当时,诗嫣躲在我的身后,抓住我的肩膀,泪水无声地从她的脸上滑落……

    从那时起,她总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看着她楚楚可人却又双目失明的样子,我不由得怜爱起来,我说:

    “喂~…诗嫣。”

    “嗯?”

    “以后放学,和我一起走吧,反正,我俩各自的家,在一个方向。

    ……

    越到后来,我突然发现,她虽然失明了,但心灵却愈发的敏锐了,并且她的耳朵也比常人要灵性,因此她的音乐天赋很好,拥有万中无一的绝对音色(听一个音就知道是什么调)。偶尔听听她拉着小提琴,真的挺享受。

    也许我会……嗤~我在瞎想些什么呢。

    以上就是这次野炊的全员了。这里顺便,就介绍一下那个索魂世界吧。

    转述达恩所说,简单地来讲就是:

    现实世界中每个人的能量都来自于他们内心的人格的力量,人格非为善、恶和中间人格,对应的索魂世界便分为正人格世界,负人格世界和中立区域。无论正、负人格世界还是中立区域,都由诸多邦国(领域)和部落等组成,每个势力的首领都叫魂长,每个邦国和部落都代表着现实世界不同的人格,(例如我所在的影部落,代表了孤僻与冷傲)。现实中的人死去之后,灵魂会带走其体内的人格的能量进入索魂世界(这也是为什么人的遗体是冰冷的)。索魂世界的各势力,依据各自的规模收取这些灵魂,植入自己势力所代表的人格,制成人胚,投胎入世,通过各种人格的人数的比例平衡,来维持世界的均衡,也就是说,索魂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死神的世界。不过,这个世界的外围还有一圈海洋,名为七海(七片海组成),仍是连魂长都不知晓的未知领域。

    虽说索魂世界有负人格世界的存在,诸如恶魔的领域、深渊魅影等等,但并不代表他们是邪恶势力(现在则是),他们只是负责制造恶人罢了。正负两边的魂长互通往来在过去还是常事呢,因此很早以前,正、负、中三方即达成了协定,确定了三方可以保持世界均衡的摄魂数量。(据说那是一次上百位魂长的大聚首)

    然后,影部落的前任魂长罗格野心膨胀,偶然发现了先代魂长参加会议所带回的这个协定的内容,知晓了重塑现实世界的方法(如恐龙大灭绝、冰河世纪之类),即当负人格世界的能量(收取的魂魄数量)过多,平衡被负向打破,世界就会毁灭。

    魂魄被塑造成人胚之前,会以人的形象保存于各国境内形成国民,(动物胚则为动物,有一个独立的名为“野兽之灵”的王国)。罗格背叛了部落,窜入恶魔领域,不知用什么方法杀了魂长并夺其位(别看魂长们都能使用超魔法,但他们竟然不会战斗系的魔法),于是罗格开始用失落的远古魔法——lostagic制造并复制军队,从正人格世界明目张胆地开始夺取更多的魂魄。正人格世界诸领域、部落结成同盟反击,并意外地发现了失落魔法之一——召唤魔法,这种魔法可以召唤现实世界的人的精魂进入这边充当佣兵,战斗力大大高于制造出来的军队。并且施术者享有佣兵及其亲属的生杀大权(很恶心的设定,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佣兵”会无条件地为他们卖命。)然后,以钢铁之城(金)、炎神领域(火)、海王领域(水)、八荒之丘(土)、绿野之灵(木)、风之部落、影之部落、雷之部落和猎人部落五国四部为首组成的制衡联合,推举出了九个势力最强的九名佣兵任命为战备长,配以多名队长、军机长,目标便是消灭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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