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缨这意思明确的提问,让那人鬼大的吴两眼一眯,心怀鬼胎的道:“嘿嘿,阿离哥,我知道你的意思。5s邵思姐姐是非常漂亮,但没你机会了,她已经名花有主。”
“这我已经猜到了,不过,花主是哪一个大弟子呢?”说是如此,但他心底还是有点‘可惜了的’的意味冒在心头。
“是第二大弟子,游东天。他对邵姐姐可是好得很,你听说过天裂山九剑罢?”
“听过……一点,这些剑器跟他们有关系?”
“有关系,九把剑中‘一剑定川’的‘君仪剑’,本来是双武庄的宝贝;因二大弟子游东天立了大功,沈庄主就将这把剑作为奖赏赐给了他;后来,游东天大哥对邵思姐姐的爱慕越加深情,为了表明心意,就把这宝贝君仪剑当作定情信物,送给邵思姐姐;这一举动,引得全庄上下羡慕不已!够大方罢。令人更加意外的是,沈庄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责怪他。”
“还有这种事情……不过,也表明你口中的游东天大哥是身家性命都愿意交给你邵思姐姐的;从刚才跟你邵思姐姐的聊天中粗步得知,她应该不是愚昧的女子,必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很明显,收下信物,就是接纳他了,可交付终身。我是真佩服这二大弟子。”
“佩服是佩服;阿离哥,假如是你有这把剑,你愿意交给伶姐吗?”
“你这不废话吗,问题是我没有。”
“嘿嘿,你可能还有机会的,据我所知,双武庄还有一把叫‘坠星之剑’的陨坠剑,目前没有主人。假如你留在了双武庄,再拜沈庄主为师,然后在庄里勤学苦练剑法,我想,终有朝一日会功夫不负苦心人……沈庄主极有可能把宝剑赐给你。”
“你这年纪,说话一套套的,跟谁学的?”
“呵呵……跟你学的呀……”
“跟我学,你还可真会无中生有,胡说八道!还有一把黑阎剑……”
“这把‘黄泉黑剑’……”
“唔!唔!”正聊得起劲,溥大夫咳嗽两声道:“吴,喂饭好了,你就去休息罢。5s”同时也让离落缨好好养病,别操劳太多的心。
离落缨在心里暗想:‘不让说黑阎剑的事……可这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罢,或者是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影响……?’那吴应了一声,就收拾碗筷出去了。
一觉又到天亮。心情依然是复制昨日的心情,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就连听着窗外传来的‘嘿嘿、哈哈’的激情练武声,都成了悲声。今天,躺木榻上的他,四肢勉强能动了。想要试着翻身,动一下身体,内里却难受的厉害,犹如一只无形的魔手在撕扯着。只看他脸上猛地紧皱起来,龇牙咧嘴的,很是痛楚;本来苍白难看的脸色就已经不像个人样,再这般挤弄着脸皮,仿佛一只正在受刑的白化妖怪。
对于这些病痛折磨,他在想着可能治愈的希望,就只剩下学‘五行流’这一条希望了。因为还有希望在,离落缨现在的心理状态还说不上死心如死灰;但不知怎地,忽然转念,往绝望的那面一想,这希望又变成虚无渺茫的烟云了。它飘摇不定的心思犹如被狂风乱吹的跷跷板,一下跷到希望那边,一下又跷到绝望那边……
越想心越慌,越慌就越急,越急就越不可耐,于是忙唤道:“溥大夫、吴老弟!”可因为心急,见没人回话也没人来,就死撑着痛苦,憋皱着脸,双肘顶在木榻上挺起了身体,接着翻身侧起来,再移动双腿悬出木榻外。就这两下,弯曲的身体猛然作痛,令他‘唔!!!’的一声忍叫呼出嘴巴,就将要倒下时,心里的意志逼着自己:“别躺下!”竟强行忍住痛楚,发着抖慢慢坐了起来!之后,猛吸一口大气,接着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急促呼吸着。待了一会,等痛楚缓过去,身体舒服了一点就下地,要去找沈庄主。
磕磕绊绊的走了两步,还没有走出隔间,就见邵姑娘从药房外进来了。她见状就惊诧道:“落缨!你身体不舒服,站起来做什么!”唇白脸白的离落缨,走出去是吓人。她还带了个师妹过来,也是好看,长得一副家碧玉的模样,水灵灵的眼睛樱桃嘴,一双黛眉如杨柳,性情可爱纯真。5s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
离落缨扶着门框,好奇道:“邵姑娘,你怎么来了?知道溥大夫、吴去哪了吗?”
“溥大夫跟吴到后山去给你采药了,可能天黑才回。他早早就通知我过来看着你一下,但我手头有事,来得晚了。”
“没事。我要去见你师傅沈庄主一下,求他教我五行流,快把病治好。”
“落缨!你别心急行不行?”邵姑娘稍有责骂的意思道:“溥大夫说你这病得养,不像是那风寒感冒,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若在这出了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跟伶说?”
“我……”他不知到该说什么才不被训,索性道:“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比常人要好,看,这不站起来了!”
“我是在关心你,别给我嘴硬逞能!!”她一下就严肃道:“你身体是什么严重的状况,该自己心里有数。就这个样子要去找我师傅,你能走得出多远?便是找到他在哪,他也没有空闲见你。对自己负责一点,行不行?”
他这下真是傻眼了,“我……”
“你能不能坐着?”
“能坐,但我不想坐……”
“行,那你就站着!”从跟在她身后的那少女子手里拿过饭盒,继续说:“既然你已经能走动,也就不需要他人来喂吃喝了。饭放在这,到外头简单洗漱一下就自己吃罢。没有问题,我就出去了。”
他摇头道“没有”,就看着邵姑娘两人转身走了。留下的饭盒里装了两顿饭,一顿早,一顿午饭。
又到傍晚时分,邵姑娘独自一人来药房,看那离落缨仍没有躺下,坐在木榻上靠着墙。都懒得说他了,没什么事情就不管那么多。离落缨以为邵姑娘来只是送晚饭顺便拿走早上的饭盒的,却看她还从拎着的饭盒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对着离落缨认真道:“这是运行‘五行流’的方法,你先看看,有哪里不懂的再问溥大夫,基本的他都知道;还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书上也明说了。这五行流能否治好你自己,就要听天由命了,没人敢给你保证!”
离落缨看着她,再看看书,陡然觉得受宠若惊,完全料不到她会这么做。有些许不好意思道:“邵姑娘,你私下把这书给我,是属于触犯庄规的行为罢?”
邵姑娘严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为了你而去触犯庄里的律令?”
“如若不是,那这本五行流你怎么说?”
“我没空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你也别想太多,一有空了就好好学罢;记得,不懂的再问溥大夫。”
“好!”离落缨也正容道:“我还有一个事。邵姑娘,如若你可以做得到,我希望是能和你好好沟通。你说话时的语句、语气,总让我有一种错觉,觉得你看到我就像看到一个讨厌鬼一样。还是,你向来如此?若是这样,就是我的问题了。”
邵姑娘是明事理的,决不会无理取闹;既然离落缨挑明问题了,那就好好的讲:“这么说罢,你也有问题,我也有问题。”
就这十个字,让离落缨忽然深吸一口气,冷不防来一句“对不住了……”邵姑娘的话,让他立即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了,如若不是初次见面时表现的那种带有‘特殊情感’的眼神,他想也不会至于如此的尴尬情况;
邵姑娘呢,被他这一句正儿八经的、满是歉意的‘对不住了’给撩拨到心坎里,但该怎么表现还是得怎么表现。仍以那个态度道:“我给你的这本书不会让我触犯庄规;我们的师傅还有一位‘师兄’,叫作周尘,是经过了他的同意,我才拿书过来给你。他说‘五行流’并非出自我师傅之身,是从别人身上拿来的,别人学一学也无妨,何况是为救人一命。”
“原来如此,有心了,谢谢你。”
“谢我倒不用。若不是因为伶喜欢着你,不让你进双武庄,我哪有心思去管你?你倒不妨把这谢意藏在心里,转化为对伶的爱意,从今往后好生待她,岂不更好?”
离落缨笑着:“你说的有道理,厉害,领教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若要当你的师弟,在你的严正管教之下,再怎么着,也能成一个不给你丢面子的师弟罢!是不是,大师姐?”
邵姑娘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转眼又道:“好好看那本书,我走了。”
“好,慢走。”他此时的心情如雨后晴天那般清朗舒爽。所谓神清气爽,就是干啥都有劲;邵姑娘拿来的食物暂时没胃口吃,看书先。整本薄书的大意是:人自生出之时,身体中就有先天元气藏于肾内,这是运行五行流的基础。而五行是出自于人体的中‘内五行’脏器,分别是心(火)、肝(木)、脾(土)、肺(金)、肾(水);掌握这些基础后,接下来是‘虚意’引‘先天元气’;‘虚意’是内在的可以控制的潜藏意识,可比喻为一双长眼睛的无形之手去抓牢‘先天元气’,再引着‘先天元气’流经肾、肝、心、脾、肺这内五行相生的顺序,既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相生顺序;此时须得集中精神,若是能感受到有一缕游丝般的温爽之感流窜在五内,五行流便是运行成功了。其实,这说的轻巧,做起来就难了。其中最难的是‘意引’,它本身是紊乱之态,需要脑海中绝对纯静的闭目生息,凝聚精神为一个点面才有可能练出‘意引’,否则,就是练上一辈子都不可能练出来。而若想知道‘意引’是否练成,可凭后腰下(肾位)的一丝轻微的窜痒之感来断定成就与否。跨过这道‘意引’的坎,就到练习先天元气流经內五行的相生顺序了。这个也很重要,若是内五行相克着运行,按照惯例,轻者损伤脏器,重者不治身亡。
实际上,在这个世间,五行流没有强弱之分,只有‘万物形成’之能(五行生万物):‘五行流’可依照所接触的实物衍化出与实物外形一模一样的仿制之物;虽然奇特,但并不是‘制造’出来了就能随意使用,它也是遵循‘从哪来回哪去’的法则的,没有任何例外。出来时是什么样、以什么方式出来的,返回身体里时就必须是原样返回。如若有损,则为元气之损;元气有损,必将致弱自身,轻则手无缚鸡之力;重则瘫痪而为废人。因此,那九把坚韧之极的剑器是最佳的‘五行流’衍化对象。而所衍化的目标,不能大过自身,只因为是元气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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