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滔滔,从天而降!
一株巨木,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些千疮百孔,神力缺乏,仍然足以搅动天地法则之力,半边霜寒,漫漫浸过之处,更是冰封一切,两者交织而来,便将太白宗主左右全都锁住。
而在另一厢里,朝仙宗黑袍长老,直接化出一只火手,径向着太白宗主身后虚空拿去。
在他身后,乃是柳真长老、白石长老、铁娘子三人,他们虽然没有像火候君一样直接被元婴大修的掌扫中,但在之前的恶战之中,也受到了无尽余波激荡,如今正是身乏力缺,近于崩溃之时,眼见得那一道元婴大修的火手抓来,便如迎着天崩,躲都没有心力去躲!
以他们金丹境界的修为,面对元婴大修,几乎便如蝼蚁一般!
这里的蝼蚁,甚至都不是一个带有轻鄙之意的形容,而是真的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在火候君长老受伤,五行大真义被破的那一霎那,他们便失去了在这片战场之上的所有作用,哪怕是迎着那要命的一掌,也只能脸色苍白的对视,然后看向了太白宗主……
便如朝仙宗大长老所言,五行大真义被破,便是后山那人出手了也没用了。
他不可能再补上五行大阵所缺的火道一力。
所以,太白宗真就完了?
不仅是他们,哪怕是此时的下方,太白宗上上下下,所有弟子,都在呆呆的抬头向天上看了过来,若是太白宗主抵挡不住那三位朝仙宗大长老,那么他们无论再怎么拼命,都无济于事,所以他们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只是看着天上那一幕,心头仿佛被山压了一般沉重。
不停的往下跌,直欲跌进地狱里去……
……
……
在这时候,只有太白宗主的脸色还保持着平静。
他感受着上上下下无数门人弟子的目光,也迎着那朝仙宗大长老的狂暴攻势。
平静道:“我确实是在等我师弟出手!”
这时候他的声音不大,只是恰好足以被朝仙宗三大长老听到而已。
“不过我不是在等他补全五行大真义!”
无穷法力加身的一刻,他居然还笑了起来:“他若是出了手,便不需要五行大真义了!”
……
……
“喂儿喂儿喂儿……”
死寂一般的太白宗上下,忽然传出了一阵猪叫声。
在这万簌俱静,无人敢发出丝毫动静的情况下,这叫声听起来委实有些古怪,不过没人笑得出声来,因为那叫声听着好笑,但偏偏蕴含了极强的杀气,且随着叫声,后山忽然掀起了一片黑云,弥漫一方,一头如同小山也似的野猪出现,口吐一片黑焰,直向前滚滚卷去。
迎着那一片铺天盖地的黑焰,就连朝仙宗三大长老,也不禁一惊,法力微收。
不是他们修为不够,而是如今重伤之躯,不愿硬撼这等大妖神通!
再下一刻,一群小野猪冲了出来,各自身上腾腾跳动着黑色火焰,犹如一只一只的火球,一个个的都不大,圆滚滚的,但却凶猛得猛,直接从后山冲了出来,扑向了太白宗山门的战场,那一片正自上下寂静,看着上空局势的战场,瞬间便被它们的闯入搞得乱七八糟。
而在这一片混乱里,有个潦倒的男人慢慢从后山走了出来。
(ex){}&/ “嗯?”
在这时候,朝仙宗三位长老忽然都是一怔。
在他们的感觉中,下方那位从后山走了出来的人,委实不值得太过在意,对方无论是修为,还是一身的杀意,都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对方给他们的危机感,还不如那一只从后山冲了出来的野猪大妖,那就是一柄锈剑,即便一把抓了上去,也不会给人造成危胁!
但莫名其妙的,在他们心底,却忽然有些担心。
也就在这担心的感觉升起的一刻,忽然一道剑光冲到了半空里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萧木大长老,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剑意,惊的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想也不想,便直接运转了自己的通天神木,犹如搅动了天地虚空的撑天柱也似,直直的向着那一道剑光挡了过去。
然后便听“嚓”的一声,撑天柱已断了。
那剑光扫过了通天神木,也顺势扫过了他的脖子!
再下一刻,那剑光竟似没有半分的滞潌,甚至剑势更猛,直掠向了白袍长老。
白袍长老怒吼连连,半天霜寒直迎了过来,似乎可以封住一切,而他也确实封住了,那一道剑光越来越慢,凝滞在了半空之中,但剑上却有无尽剑气,直向前涌了过来。
于是,白袍长老胸腹被剑意洞穿,霜寒倾刻化解。
于是那一剑又恢复了灵动,甚至剑势更为高昂,顺势斩向了下一个人。
朝仙宗的黑袍长老瞳孔已紧紧的缩了起来,此前面对着太白宗主掀起五行大真义与血海之力,浩荡如潮水一般向他们卷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半分惧意,而是悍然拼到底,可是如今面对着那一道剑光,他却忽然心里发颤,想也不想,便裹起一道火云向后逃去。
只是那一剑太快了,快到竟像是直接穿透了空间。
快到他已然逃出了数百丈,才发现自己的神魂正在消散。
他这才骇然明白,原来在自己起了逃走的打算时,那一剑已经斩中了自己!
于是他只能借着最后的些许力气,转过了身来,睁大了眼睛向前看去,似乎想要看清那个最后斩了自己一剑的人,那个人如今便在他的身后,看起来仍是十分潦倒,身上也没有半点锋芒之意,他迎着黑袍长老看向了自己的目光,眼睛低垂着,似乎没有力气抬起来。
黑袍长老临死前的念头,便是极为不解。
太白宗有一柄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这柄剑不是废掉了吗?
更重要的是,就算这柄剑没有被废掉,不也只是金丹而已吗?
太白宗主走出了那一步,便瞬间扬名天下。
可为何,自己却从这个人的剑意上,感觉到了比太白宗主更早更强烈的神意?
……
……
“我确实是个废人!”
那个男子缓缓收剑,转身向太白宗内走去。
在他脸上甚至没有半分喜色,只有沉沉的暮意,与西方血红的夕阳,一起沉入山巅。
“但有没有废掉,跟能不能杀人,其实是两回事!”
……
……
而在另一厢里,半空中的太白宗主,终于缓缓盘坐了下来,面露笑意。
“师弟的资质,远胜于我!”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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