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输赢你都不许打我的主意。5s”
“什么？”莫凡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好像没听清，听错了，“你说什么？‘不行’，‘不同意’！你，是我的；这艘破船，也是我的；船里的七七八八，更是我的！我拿自己几个钱和旁人赌上两手，怎么就不行了，怎么你就不同意了？”
“主人你如若苦苦相逼，我不惜身死，烟消云散！纤纤自会封闭所有舱室，自爆封存，绝不会让主人得到一个海贝！到那时主人口中的这艘破船将永存这空间之内，日后定会有人发觉，必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灭顶之灾！”
“啊！”莫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已经认自己为主的船灵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最后竟然诅咒起自己来了，“擎苍、擎苍！你听听，你这控魂御灵的妖术失灵了！”
擎苍自从被莫凡诱出识海，断了识海的滋养，他这段时日愈发没精打采，心里只是盼望着莫凡能履行承诺，送还自己回到族里。
两个船灵，紧接着是主桅杆折断的一艘沉船，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击着他。擎苍虽不知眼前的这艘船就是赫赫有名的飞翔的鹦鹉螺号，不知它已经缩到不足原来的三成大，但随着清理和修护，他愈发看出此船的不凡。
妖族也不乏海族制造的舰船，他深知船舰的大决定船舰的威能，但更为重要的却是船灵！只有生出船灵的舰船才可以真正称得上顶级。这样的船舰整个妖族没有一艘，眼前的这个市侩子初到海族竟然就弄到了一艘，而且还一主一仆两个船灵，即使这艘是残破的。
对于莫凡的突然发问，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族这控魂御灵之法绝无毛病，怕只怕这船灵执念太深，宁可身死背主。”
“它执念太深？难道说它比我还爱财？”
“大抵如此。5s”
擎苍的话不无道理，芃芃和他那缕如有若无的联系仍在，但这如何能不让莫凡耿耿于怀，“我一时冲动和他们订下赌约，脑子一热张嘴就把赌注提到了二千万。我全部家当还是旁边站着的那人的，满打满算不过六百万。我不管你为何这么守财，我是说我要输了，你得想办法给我补上。”
“岂有此理！”
“什么岂有此理，理还是有的。我输了掏不出钱，最后只能以人抵债。到时候我像海子一样被他们拉去做苦工，在海底粉身碎骨，你和你的夙愿又会永沉海底了。”莫凡知道这时自己不能用强，只能迂回曲折。
“你连什么是海子都不知道，也想像海子一般去死？”
“对啊！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问你，到底什么是海子？”
话题转到海子上面不再提钱的事情，芃芃的语气也变得和缓了下来，“它们是在不死海一种特殊的海蚌孕育出的，它们无父无母，不分男女，口不能言，它们是天生的水手，无惧危险，令行禁止。”
莫凡静静地听着，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海子看起来都一个模样，纤纤为什么青睐海子的状貌。
“它们本身没有心智，需要借助外力开启心智，而海芯就是其中的关键。它们寿命很短，终身为人所用，受制于人，忠诚或许就是它们的悲哀。”
莫凡点头，“咱们这船以前一定有很多海子吧？要不我们想办法弄些来。”
“这样逆天的存在怎么会有很多，孕育它们付出的代价也是让大家族心疼。更何况离开大海，它们会日渐萎靡，最终消亡。”
“哦，原来是这样。”莫凡微微颔首，然后赶紧转入正题，“跑题了，跑题了！反正我输了你一定要掏钱啊。”
“不输不就成了。”
莫凡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芃芃，你快现身出来，让哥哥抱抱！”莫凡未落只见飞翔的鹦鹉螺号白光一闪，一件通体雪白的东西径直向他袭来。5s他此时虽说是一缕神识，他也没有躲闪一把就抱在怀里。
“这是先主人特意打造的。”
“我就知道是二手的，到我这就不会有含苞待放的。还有就是以后不要再提什么‘先主人’，直接叫他塞留斯！”
“是，主人。”
莫凡不再理会船灵，开始细细打量手中的物品。原来这是一副白色的上半身胸甲，通体光滑没有丝毫纹理，背部却有一道不的弧度。
“这也没有纽扣，袢带什么的，这可怎么穿？只能从头套进来。”
“你可知这胸甲是何物打造的？”
听芃芃如此一问，莫凡看着这胸甲愈发觉得眼熟，不禁脱口而出，“乌龟壳！”
“主人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一语中的。”
“我费了半天口舌，你就让我穿这乌龟壳？你要骂我就直接点，不要拐弯抹角的！”
“主人休恼，待我言明实情。想当年塞留斯为了给自己打造一件防护胸甲，特意挑选了一个成体的十棱玳瑁，他带着这个十棱玳瑁驾驶飞翔的鹦鹉螺号下潜到海底三千丈。”
“三千丈？比上次打捞你的地方还海深了四百丈？”
“要不如此深度，如何能引得十棱玳瑁发生异变？常人只晓得十棱玳瑁的壳坚固，不可分割，却不知道十棱玳瑁的壳在海底重压之下依旧不会迸裂，而且还会迅速缩。”
“啊？”芃芃所说的莫凡真不知道。
“当下潜到三千七百丈的时候，一个方圆十丈，高可两丈的十棱玳瑁就变成了你手中的模样。而且逼出了它外壳中青灰色，就是上面天生的纹理也接近于无，最后只留下纯白。”
莫凡听了不由啧啧称奇，不由细心抚摸手中的胸甲，心说：“打造方法听来简单，但能如此打造的，整个海族也就黑珍珠号勉为其难算上吧。”
他心里想着就把胸甲套在了身上，“嗯，大了两号，我这后背能塞进去只鸡，肚子这地方能塞进去只鸭。不过，也将就了。那我其余露在外面的地方怎么办？你能不能一股脑都拿出来。”
“主人，你以为十棱玳瑁的外壳只是坚固？那只是其一，压力巨大时，绝大多数的压力汇聚到背部，四肢头颅则受压很。”
莫凡又跟着涨见识了，他用手抚摸着身上的乌龟壳，不由喜笑颜开。
兰可此时不请自来。
“莫凡，船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你和月戈收拾停当可以随时开溜。我这次刚回家不久，就不和你们一起逃了。”
“我啥时候说过要开溜，要逃了？”莫凡掐指一算，“还有三天赌期就到了，两千万海贝就要到手了，想想就让人睡不着觉啊！”
“莫凡，你这千秋大梦还没醒呢？让我怎么说你好，这下潜海眼不仅需要深谙水性，最好修炼过海族的控水功法，更要意志品质过强过硬。就你？”
“你又门缝里看人不是？既立赌约，哪有临阵跑了的道理。我一跑了之也就罢了，那你下半辈子还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兰可只能闭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输了咱掏钱，认栽；赢了咱数钱，显摆。”
“好！你有钱，有骨气。不过这下潜海眼需要名额，我这就找我爸去，把我这次的名额让给你！”
“有好处自然少不了你，赢了咱哥仨平分两千万，输了算我的！”
这大蓝洞虽说不多，但也并不罕见，但能称得上是海眼的大蓝洞，在已探查过的海域里只有一处，那就是瞻星岛海域。这海眼二十年天然开启一次，归兰海三家各有十个名额，其他族群象征性有五个名额。
下潜海眼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有机会获取海芯，海芯的重要不仅在于能够开启海子灵智一个用途，它还可以从根本上强化海族功法的效能。但下潜海眼不像在海滩上掏海龟蛋，人不是越多越好，名额数量也不是人为限制。进入海眼的人超过了一定数量，海眼会生出一股强大的排斥之力，不仅后来人无法进入，就是先前进入的也会被瞬间“轰”了出来。
各家都把这下潜海眼当作一件大事，不仅为了获得宝贵的海芯，还用来借此考教后辈子弟的修炼进境。这些人获得海芯后要在三家家主面前逐一统计数量，品评成色，然后统一上缴各自族里，再由族里统筹分配。
总之，这下潜海眼是海族了不得的大事，每一次下潜海眼三大世家都暗自较劲，谁也不想被别人压住了风头。为此，引得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一盛事，后来竟然把下潜海眼当作预示三家的运数，海族的运数来对待。
兰可不会明知必输而对莫凡絮叨这些，莫凡更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他这回有幸乘坐上了兰氏家族的旗舰——剑吻号，他最喜欢攀爬上主桅帆的指挥斗台，意气风发指点大海。
瞻星岛的布莱湾是海眼的所在地，两道狭长的海湾重兵把守，酒肆客栈更是鳞次栉比，随着日期的临近喜欢凑热闹的人一下子涌了进来。
“你们海族的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到哪都人山人海？难道他们不用忙于生计，养家糊口？”对此莫凡大惑不解。
“这正说明我们海族的富庶，我们三大世家统治海族深得人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就是吃饱了撑得难受。”
“这话怎么说？”月戈适时问了一句。
“蛋疼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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