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把意识深入其中探查,看能否寻找到原因,也好早日让自己身体恢复正常。
等探查完后,发现依旧是原样,无奈之下只得黯然失落地退出那处神秘空间。
却不料想,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差内,因一个小小的疏忽之下,让陈李氏生生的丢掉了生命。
这怎么可以?她还没来得及叫陈李氏一个声“娘”的,她多留念她温暖的怀抱,可这一切全都毁了。
那个男人真的是该死,此时此刻陈玉箐满脑子都是“杀人偿命!”
她两只小眼睛死死的、凶狠的,面孔狰狞扭曲的瞪着陈季风。她用力的挣扎着自已的身体,两只小手疯狂的挥舞着,
可她非常杯具的动弹不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还搭上了陈李氏的一条命,她一边心愤恨那个男人无情,又一边痛恨自己的无能,小手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自己的身体。
别人只当她虽然是个傻子,但可能还是多少有些感觉的,知道自己的亲娘死了,她却像个失去母兽般的小幼兽哀鸣着,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可人们渐渐的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小傻妞在自残,那两只小手不断的捶打着她自己的身体,撕扯着她的头发,抓挠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
不一会子的功夫,那小傻子的脸上,胳膊上全是鲜血,配上她目前这疯狂的状态,令人心生恐怖,不敢靠近。
陈玉玲本来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被小妹的尖叫声惊醒,发现她疯狂的举动后,飞身扑过去,紧紧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嘴里不停地的叫着:
“小丫别怕,小丫别怕,姐姐都在!”
陈玉玲死死的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无奈此时陈玉箐的力气奇大无比,她根本按不住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手脚并用的死死的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陈玉箐因一时的急怒攻心,失去了理智,但心底最深处对陈玉玲的依恋还是最深刻的。
这也许是雏鸟心怀吧,所以陈玉玲死困着她,不断的在她耳边轻柔的说话,慢慢的就拉回了她的神智,人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陈修仁见情况失控,事情变得相当棘手,还闹出了人命!
要知道朝庭对人员流动控制的非常严格,对民生也非常的看重。对于命案、大案控制的更加严苛!
现在陈家庄发生了命案,还是在他的任期上发生的,这对于他的来说是污点,是妥妥的!这才让他如何是好?!
陈修仁心里恼虽恼怒万分,却没失了分寸,立即着人去镇子上衙门上报。
陈家庄祠堂前院的场地里已经一片混乱,很多村民族亲全都想挤着上去围观,
陈季风刚刚失手把李氏打死时,自己也被吓住了!浑身直打哆嗦,脸上没有血色,缩成一团。
但他被这些挤上来看热闹的人说话的声音惊醒,发现自己还在这里傻呆着,立即想跑。
被村民们发现,拿草绳绑的紧紧的,嘴里也被堵上丢在地上。
陈修仁气得眼前阵阵发黑,金花乱飞,耳边嗡嗡作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味,压都无法压住,生生地吐出几口鲜血来。突然人就失去了意识,直直的向后倒。
被站在他身后的管事伸手接住,派人飞快的叫大夫。
这陈修仁一倒下,这些事就没人做主安排,无奈之下由三个族老上前顶着。
在三个族老有条不紊的安排指挥下,场面得到了控制,基本上后续的事情得到了妥当的安排。
莫大夫来了后,把完脉后声称陈修仁没多大的问题,急怒攻心之下人才昏迷的。
不过到底吐几口血,还是要好好养养身子。
两个多时辰后,去镇里上报的人跟着衙门的捕快们回来了。
陈家庄里出了人命案,这可是天大的事,与陈家庄往后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族老们都在想法补救。
捕快们很快问明案情!由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当场打死人,所以人证物证齐全,再加上李氏的四个娃说的话,所以捕快们直接把李氏与陈季风一起带走了。
李氏的事情处理完毕,可这四个小娃可如何是好?哎,大人造孽,小娃遭殃!
说到底还是孟氏作出来的事,李氏已经死了,这孟氏陈家庄却不能再留了!
三位族老请了身强力壮的族人把孟氏堵上嘴直接绑到祠堂,没有给她开口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机会。直接按在长板凳上狠狠的打了二十大板!由族里出面,写下休书,逐出族谱,发还原村!
打发完孟氏后,三们族老开了个小会,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那也只能往好面上补救!
“阳娃,你们四个娃咋办?”陈国强做为这辈兄弟在世人中最长者,心里暗叹了口气,非常无奈地开口问着陈风阳。
陈风阳也不知道咋办好,低着头傻站着,不吭声。
“唉,那先这样,一会儿吃罢饭后,你们就先回家吧,你娘的事可能要等衙门来判,在家听消息!”
陈国强见他不说话,非常无语的道。
他们三个老家伙也累了小半天,早想下去休息了,被自家小辈子扶着就要离开。
“噗嗵--!”
陈风阳眼见三位族老要走,心下着急,不同得慌了!直直的跪在地上,陈风桥、陈玉玲见此也跪下了。
“你们这是啥子意思?”陈国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脸上带着不悦的问道。刚叫他们说时不说,这会儿这样子算什么?
“请祖爷做主,咱不愿回家去住!”陈风阳说罢,眼神却看向了陈修林与陈季凡爷俩身上。
这爷俩从李氏被打死,到陈季风被捕快带走,再到孟氏被打被休就一直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只是躲在后面冷眼旁观。
但这会儿能清楚从他们的淬了毒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对这四个小娃的痛恨!
也是,依这家人的性子,这四个小娃如果回家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这可真是让人头痛的事!
得,还真不能不管,不然这又得多几条人命出来!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办法是出来了,但对四个小娃来说却是一个很重的重担!
“阳娃,你们这样的情况我们几个老辈子也第一次见,不过祖爷也还想听听你的想法!”
陈国强心下不忍,可没有办法,无奈之极的说道。
陈季梁非常有眼力劲的招呼兄弟们搬来椅子,这一时半会还走了,别把自家的老头子给累病了。
“咱想了,咱按咱娘的想法,自己出来活!”
陈风阳虽然人小但也知道,如果再回那个家去,轻的是被无情的卖掉,重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无情的打死。所以那个家里不能回去,打定主意后开口说道。
“成,这就算族里补偿李氏,族里同意你们自己出来过活,一纸断亲书就能解掉问题。只是你们四个小娃以后住哪,吃什么,怎么活下去,你想过没有?”
陈国强又甩下一堆话砸向陈风阳,想出来自己独门立户活着也不易,族里不可能只围着他家转,就算他们同意,这其它的族亲肯定不同意。
“这,咱也不知道咋办好,您是长辈,请您帮帮咱想个法,咱就按长辈们的话去做!”
陈风阳真是不知道咋办好,两眼一抹黑,真让他说出个道道来,还真是难为他的那颗小脑袋。遂,一脸茫然的望着陈国强道。
“唉,麻烦哇!祖爷这里倒是有一法,只是得你自己拿主意,不然族里真没别的法。”
陈国强心里极度难受,可陈家庄不只他一户人家,有些规距是不能开头的。开了这个头,以后有样学样,族里就哪些公产祭田,能照顾到几家?所以他也非常的无奈!
“这样,由族里借钱给你们,请族亲们帮你们四个娃修个土屋出来。但银钱以后必需还上,还得写下欠条,你们这辈子如果还不上,就让你们后辈子孙还。你看成么?”
本来站在下方的村民们听见可以问族里借钱修屋时,不少有心思的人就在心里默默的打算着,但听到后面的话,立时打消了心思。
陈风阳认真听罢后直接磕头,后面二个小尾巴也跟着磕头。
“请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做证,咱兄妹四人今生还不完,就让自家后辈还,决不欠着这些银钱,如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风阳小脸非常严肃的伸出左手飞快的发下誓言,吓得下方的村民们四下到处乱看。
在这种朝代下,人们对于鬼怪妖神还是非常敬畏的,轻易不敢发下重誓,生怕亵渎神仙妖魔。
“你个死娃娃,谁叫你乱下誓言的?还不还的上再说,打不死这个死娃娃!”
陈国强见这小娃娃眼睛不眨的就发下了这样重的誓言,心里知道这小娃娃的意思,但也不用发这样的誓言哇,如果他们兄妹四人真的还不上的话,在他们三个老头子死之前,一定会帮他们还清的,用得着乱发誓言么?较什么真?
陈国强气的拿手直拍陈风阳的后脑勺,胸口直喘粗气,脸红脖子粗的,只是为了激进他而已,用得着这样么?!
“啪啪啪――!”
陈风阳挺直腰板,也不缩头,陈国强的老手也没多大的力气,拍在他头上也没有多疼,所以也不躲,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咱娘说过,男子汉说话就得算数,要挺直腰板做人,一个吐沫一个钉,说啥算啥,不能跟爹学!”
小小的身杆挺的笔直,声音响亮,语气坚定,字字铿锵,周身自成傲骨,让人不可小视!
谁也没想到小小的娃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心里还有些不愿意的人,有些小疙瘩的人,听了这娃的话后,心里也放开了,也不再计较四个娃娃是不是占了天大了便宜。
陈修林一家人从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透着坏气。还好这四个小娃娃,有陈李氏在,还没有被带上歪路。真是万幸呀!
陈国强听罢后老眼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转,无言哽咽的点点头,伸出老手,摸着陈风阳的头顶。
“好娃娃,有志气有志气!”
陈国强行压下心里的翻滚,抬起头望着下方的村民,大声的说道:
“行,明天请大家伙吃罢早饭,趁着这会还不是农忙时节,大家伙搭把手,家里有用不着的土砖、石块、瓦片什么的,想送来帮助下这四个小娃的就送来,不想送的也不勉强,明天早上仁娃子应该醒过来了,到时他会安排这些事的,大家伙都先去吃饭吧。”
陈国强说罢后,对着自家小辈摆摆手道:“你先回去下,对你娘说,腾间房出来,弄两个被窝卷出来,这四个娃子,先住到咱家去,等他家的房盖好后,再搬走!”
吩咐完后,他领着陈风阳兄妹走来边上的一个桌子上坐下,
“来,先吃饭,那些个事让大人去忙活,你们这几天先呆祖爷爷家,哪些个破事啥也不要多想,等你家房屋盖好后再搬走。努力挣钱,早日还上族里的银钱,为你娘做脸!”
陈风阳到底是个十岁大的小娃娃,就算他再老成,加上又遭受如此之大的打击,被老人温和的相劝后,刚刚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眼泪还是哗哗地无声的流了下来。
余下的三个小娃,两个也在无声的哭着,只那个最小的丫头被小女娃紧紧的搂在怀里,无知无觉!
“行了,都不要哭了,先吃饭吧,你们今天也累了一天,一会吃完后,跟祖爷爷回家。”
三位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劝三个小娃娃,拿起筷子在桌上立了下,端起碗慢慢的吃着饭。
陈玉玲端起碗先是一点点的喂陈玉箐吃,陈玉箐的小手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衣衫角,紧紧的抓着。
陈玉玲喂啥,她吃啥。安静的、乖的不像话,紧紧的依偎在陈玉玲的怀里。
“咦!这小丫头今天听说有反应了?哟,这小脸给挠的,丫头,一会回去好好给她洗洗,明儿问老莫要点膏药抹抹。”
陈国兴饶有兴趣的说罢,老眼又看了又看那小丫头,摇摇头啥也没再说,叹了口气后,又接着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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