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感到下方有股力量在牵扯着自己不停的下落，如果要细说此刻的感觉的话，就好比被楚歌睡着时被某人扔下几千米的山崖，同时身上还被绑了几千斤的铁块那种感觉。
你问我几千斤的铁块是怎么绑到身上的？鬼知道哦！这只是个比喻。
眼前飘过无数过去的一幕幕，曾经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背负着行囊下山除妖，在院落里学习道术，深夜一个人挑灯看着从师父床底下找出的“宝物”。然后被师妹逮着，一烧而尽。
咳咳，导演，这断掐掉。
“大千生灵，不得超脱，茫茫众生，唯有一途。”
优雅而又悲伤的声音传入了楚歌的内心。打扰了那段被暗藏在心中的噩梦。楚歌感到原本下落的身体终于到达了底部。
楚歌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清澈的湖面，以及一个双手持桨划船的少女。
少女穿着黑色的日式和服，超过身高的长发没有做任何修饰就这样披散在船面上，白嫩的皮肤与其说是漂亮，跟不如说是许久没有晒到阳光而导致的不健康的渗白。她的嘴唇微动，哼着楚歌听不懂的曲，此刻的她，正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楚歌。
如果楚歌稍微了解过鬼片的话，或者稍微了解下贞子的话，此刻说不定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
“喂，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身体这么消瘦，营养不良吗？”
“”
楚歌能明显感觉到，黑衣女子嘴里的曲微微停顿片刻，看向楚歌的眼神也逐渐改变，由之前的怜悯变成生气？
“你不怕我吗？”
“笑话，我楚歌走南闯北，怎么会怕一个女孩子？”楚歌理所当然的说道。
虽然刚被一个女孩子完虐，又被另一个女子弄死。
黑衣女子应该是自己表达不够清楚，于是决定换个问法：“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咱们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楚歌说道：“上来就问‘我是谁’‘我在那’这种问题，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咋知道？”
楚歌和黑衣女子就这样直愣愣对视着，眼神坚毅，仿佛自己之前说的话就是世间真理。
“额，抱歉！”在楚歌的气势下，黑衣女子竟然说出了人生第一次诚恳的道歉。
话说，我为什么要道歉啊！明明是这个家伙把我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给破坏了！
黑衣女子免不得有些气急败坏，以往别人见到她都是哭天喊地，这家伙反倒将她一军。
黑衣女子觉得这家伙下来时怕不是把脑子也伤到了，于是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船桨。
“你还是先进河里冷静一下头脑吧！”
黑衣女子抬起右脚，就要对楚歌一个飞踢，楚歌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女孩如此纤弱，竟然速度如此之快，躲闪不及只好用双臂驾到胸前格挡，但是女子力量之大超乎楚歌想象，楚歌直接被踹飞到了河里。
剧本本该是这样的
恩究竟是哪里出了意外呢？
“喂，你没事吧？”楚歌蹲下身看着在河水中拼命抓着船角的少女。
别误会，楚歌并没有不绅士的将女孩踹到河里，之所以会产生这一幕，是因为
女孩踩到自己的头发，滑到了没错，她被自己滑到了
楚歌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所以我才说女孩子不要留长头发，虽然好看是好看了点，但是会影响行动的。”
黑发女子一边疯狂拍打着水面，一边用凶狠的眼睛瞪着楚歌。
楚歌自然不会害怕，于是选择用同样的眼神瞪回去。
大眼瞪眼，眼泪汪汪。
身心皆在流泪的少女终于选择了妥协：“拉我……”
“啥？”
“拉我上去啊！”
“早说，你刚才眼睛睁得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是斗鸡眼。”
楚歌想着黑衣少女伸出了手：“喏，赶紧爬上来吧！”
片刻之后。
“所以说你们这工作福利真怎么滴，不仅没有营养不良，还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已经露出体内皮肤的女孩楚歌继续吐槽道。
“等会我见到你们上司一定要好好和他谈谈，对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彼岸，彼岸，对你而言，已没有岸。”
“又是这些不明所以得话。”楚歌挠挠头，似乎很苦恼，然后说出了自己最苦恼的一件事：“所以果然我死了吗？”
楚歌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原本的心脏处此刻出现了一个贯穿身体的大洞，通过洞口，楚歌可以明显看到那清澈到令人发寒的河水。
黑衣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宣告者这件事实。
楚歌一屁股坐在船上，望着天空中紫色的残月：“也对啊！毕竟是降妖除魔，没有被杀的觉悟是无法战斗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这么早。”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楚歌的双手依旧止不住的颤抖，黑衣女孩没说错，他在怕，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恐惧。他不想死，不想死，他还年轻，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黑衣女孩坐在楚歌的旁边和他一起望着月亮，良久掏出一个湿哒哒的手帕递给楚歌：“生离死别，万物循环，皆为常事。”
“谢谢！”楚歌接过手帕，往脸上抹了一把，结果脸上反而沾染了更多水。
不过多少是被女孩安慰了，楚歌知道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努力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摆渡人。”
“我说的是你的名字，不是职业。”
“名字就叫摆渡人。”
“额好吧。”
楚歌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名字，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喝什么孟婆汤转世吗？”
黑衣女孩却摇摇头，否决了楚歌的想法，说道：“似死非死，生者可唤。”
楚歌微微一愣，听出了女孩话中的意思，表情逐渐转喜：“你是说我还有救？”
女孩点了点头。
“早说嘛！早知道就不用出丑了。”
女孩偏头想了想，吐露出了心中的想法：“因为，我不想你这一趟走的太安心。”
难道非要我嗷啕大哭你才有快感？
楚歌摇摇头，决定不去思索这件事：“说起来，我该这么回去。”
女孩指了指幽暗的天空：“现世因缘之人，在呼唤着你。”
“呼唤我？”楚歌疑惑，他在现世中的亲人只有一个师父和师妹，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能告诉我是谁吗？”
“命运，劫数，灾难，亦或者，缘分。”又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话语。
楚歌还想要多说什么，左胸处突然散发出妖异的紫光，原本的窟窿在肉眼可见的在长出嫩肉。
“这是……”
“时辰已到，魂去命归。”
一丝光线穿透阴暗的天空，照耀在楚歌身上。
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河水突然沸腾起来，从水面中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它们皆为对现世仍有依恋的怨灵。
怨灵望着这束光芒，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疯狂的嘶吼向船这里聚集。黑衣女子早有准备，轻轻一挥便有无数怨灵化为灰烬。
如果是以前的他们此刻已经被吓得后退，但是在生的最纯粹欲望前，恐惧已经被彻底压制。
即使摆渡人对他们有绝对的力量，但是她能一秒杀一百只，便有一千头怨灵飞来，渐渐的，怨灵们的包围圈在渐渐收拢，已经有几只接近了船一米内，虽然马上就死了，但这一幕更加刺激到了后面的家伙。
“已亡之魂，何苦眷恋现世。”摆渡人摇摇头，然后转向楚歌“速归。”
楚歌感到头部一阵晕眩，方向感在逐渐颠倒，这时他才发现，他之前待着的并不是一条河流，而是一条垂直而下的瀑布。
除了那些通过向上游动保证不被瀑布冲下去的人皮面具，还有无数面色扭曲的脸孔自头顶落下，掉落身下无底深渊。之前正是黑衣女子不停滑动船桨，待在船上的楚歌才没有跌入地狱。
楚歌还没有明了周围情况，身体和视线逐渐被那一丝光芒变得模糊。
随着光芒的消失，那些怨灵失去了目标，开始本能的想要活命，开始四散而去。
“哎呀，这就已经忙完了吗？”就在楚歌离去几秒后，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船上。
男子有着白色的头发，带着一个骷髅面具，手上还提着一壶酒。
面对男子，摆渡人微微欠身行礼：“大人。”
“平时不用如此拘谨的。”银发男子说着拿起酒壶：“要不要喝一杯？”
摆渡人摇头表示拒绝“任务在身，不可饮酒。”
“真没趣。工作偷个懒我也不会怪罪你的。”男子打了个哈欠：“说起来最近那个任性的家伙最近也在现界吧？听说还为了报复我还做了不少准备。”
摆渡人点点头，但是也不敢多做评论，毕竟，那位流亡到人界的怨灵，牵连到了太多。
男子百无聊赖的说道：“也好，这件事就交给他吧，就当付了这趟船费。”
男子望着河流的另一边，楚歌以为自己死后会前往冥界。
这是错误的，冥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纳的。如果不是这条船，他只会什么都剩不下。
现实中，楚歌从床上惊醒，惊慌的抓着自己的左胸。
还好，心脏还在跳动，楚歌松了一口气，感到之前短暂的光阴仿若梦境。
“你醒了？”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楚歌扭过头发现一个银发女子坐在出而过身旁，一手持粥，一手将勺子放到楚歌嘴边：“你受了伤，气血有些不足，喝点粥补补身子。”
“这里是？”
四周挂满了楚歌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卡通人物图片，大多以衣着暴露妹子为主，其中穿插不少两个男子裸体拥抱在一起互相凝视的场面，而在桌子上，则是摆放着无数塑料人。
在陌生的环境中，楚歌下意识的摸向周围，还好，斩妖剑还在腰间。
“放心吧，这里现在没人会伤害你的。”白发女子似乎看出来楚歌的慌张，温柔的把粥端到楚歌面前：“先把粥喝了吧！”
随着肚子的咕咕叫声，楚歌也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有些尴尬的结果饭碗。
粥水流进楚歌饥肠辘辘的腹中，美妙的口感让楚歌有些热泪盈眶，他下山以来多久没吃到如此佳肴了，果然还是活着好啊！
“谢谢。”楚歌擦了擦嘴角的汤水，道谢到。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在除一只妖物，然后一个普通人闯进战局。
对了，妖物！
楚歌这才意识到满屋子的妖气，一口气把粥喝完，然后挡在银发美女面前，扫视四周状况：“心，这里有邪祟。”
银发美女略显尴尬的说道：“你如果说的是红红的话就在你旁边的。”
楚歌这才发现，自己躺着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少女，好像正是之前要除的妖孽。
“什么情况？”楚歌有些懵了喃喃自语：“难道……我被妖物诱惑，湿身了？”
岂可修，竟然没有之前那段记忆！
不对不对，我们都穿着衣服，楚歌检查了一下衣物，确认没有解开的痕迹，这才放下有些失望的心脏。
勉强平静下情绪，楚歌问道：“这……什么情况？”
银发女子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吧？之前你被你的剑刺中，心脏受损。”
楚歌渐渐回想起那突然转向的斩妖剑，以及之后如同梦境的三渡河一日游。
“是你救的我吗？”
“不是。”银发女子摇摇头，随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红红：“是红红唤醒的你。”
“红红？”楚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一身妖气的少女：“是指她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这时红红也醒了过来，懒洋洋伸个懒腰，看着楚歌：“还好摆渡人那边反应还算及时，帮我留住了你的魂，否则只能给你唱一首凉凉了。”
“红红！”银发女子看到醒来的红红，面露喜色：“你没事吧？”
红红说道：“白凝姐放心，只是单纯损失些妖力而已。”
然后红红凶狠的瞪了一眼楚歌：“那么……你理解眼前的情况了吗？”
“理解。”楚歌点了点头：“个屁啊！”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一直自言自语，我只是来除个妖，行个侠，突然间就死了，然后又活了，还有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什么人？”红红冷笑一声：“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楚歌咽了口唾沫。
“那我也不告诉你。”
“你这妖孽！”
以为自己被耍了，楚歌轮起拳头就要向红红砸去，红红也不躲闪，就直勾勾的看着楚歌。
就在拳头离红红的俏脸只有一寸时，楚歌感到心突然绞痛起来，捂着胸口躺在了地上：“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听说过等价交换吗？”红红看到一脸痛苦的楚歌，很是满意，翘起了两郎腿，接过白凝递过来的奶茶，轻抿了一口：“就是那个炼金术师用的等价交换？”
“什么鬼？”
“连这都不知道，果然现充就是无知。”红红撇撇嘴，然后用脚尖点了点楚歌胸口：“看这里。”
楚歌撕开衣服，发现不知何时，右胸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红色纹路，纹路上散发着楚歌最熟悉的气息——妖气：“妖女，这是什么！”
“那个……”这时在一旁的白凝解释道：“之前你的心脏被贯穿已经坏掉了，这个是红红用她的妖力为你准备的心脏，所以红红随时都可以操控它。”
“换言之，现在你的心已经是我的了！”红红的芊芊玉指在楚歌胸口滑动：“怎么样？传统的道士如今却要靠妖续命的感觉不好受吧？”
楚歌也不傻，逐渐理解了目前的情况，咬牙切齿的说道：“妖女，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如此羞辱我？”
红红掏掏耳朵，极其不耐烦的说道：“丫的妖女妖女叫的烦不烦？我又不是没有名字。而且你就不怕我捏死你。”
白凝很懂的递给红红一个长方形盒子。红红一把捏烂，然后将粉尘撒向半空，然后说道：“就和捏烂这个铁块一样，弄死你，对了白凝姐，你从哪弄得这玩意。”
“这不就是你天天拿着的玩意吗？”
“，老娘的游戏手柄！说没就没了！”
楚歌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要先表明自己态度：“无论你有多强大，人妖势不两立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呵呵！”红红似乎被楚歌逗乐了：“看来新宠物要慢慢调教比较好。”
“宠物？”看到红红的眼神，楚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红瞪了楚歌一眼，然后用脚抬起楚歌下巴：“乖叫声主人我听听！”
楚歌伸手将红红的手臂拿下“主人？开什么玩笑？我楚歌就是死，也不会与妖为伍！”
“哦！是吗？看起来是个不怕死的硬汉，也不知道之前在船上差点哭的人是谁？”
“你……”楚歌一时间有些窘迫良久狠狠地说道：“那是两回事！”
“也就是说在你心中与妖为伍的优先级大于死亡吗？”红红脸上的微笑依旧，只是语气有些淡漠。
就在楚歌有点发怵，心想自己又要见摆渡人的时候，红红突然改为了正坐：“咱们来讲道理吧！”
“道理？”楚歌冷冷的看着红红：“你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喂，不要把世界想的那么邪恶好不好？也拜托你不用以那么怀疑的眼观看着我，妖也是讲道理的。”红红坐在床上，摆弄着并不凌乱的短发：“你说我在家里好好的打游戏，是你突然冲进来拿着把管制刀具就要砍我是吧？娘嘞，说起游戏就想到报废的手柄，不便宜啊！”
额，怎么她说的还挺有道理，不行，不能被迷惑，楚歌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又怎样？人妖不两立，我只是来斩妖除魔！”
“fuk，你能不能别这么死板！”果然是道士，依旧是这么不可理喻，红红有种一掌再怕死这丫的冲动，而白凝只是在一旁微笑。
“咱们不提身份，就说你私闯民宅是你的不对吧？”态度仿佛典狱官在审讯犯人。
“是！”犯人乖乖回复。
“那按照当前法律，我面对你的袭击我有正当防卫的权力是吗？”
“是！”
“也就是说我并不欠你什么？反倒是我给了你一个心脏对吧？”典狱官根据事实做出了结论：“你说，这不是恩情是什么？”
“……”楚歌似乎气势被威慑了，竟无法回答。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跟我的话我也不勉强，但是你起码要把恩情还了吧？”看到自己优势占尽，语气逐渐转向对失败者的施舍。
楚歌一狠心，咬牙说道：“你想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我开店多年，向来童嫂无期，一切只是等价交易，既然不想要卖身抵债，你只需要把换心脏的钱付了就好？”
“付钱？就这么简单？”楚歌好歹是个修道之人，在楚歌看来钱财只是凡物，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当然，只要两不相欠，之后你是想继续杀我还是远走天涯，我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动用你的心脏要挟你。”
“我该怎么相信你？”楚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你只能相信，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楚歌咬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你开个价吧！”
“这个数。”红红张开一只手。
“五万？”
“五千万！”
“你抢劫啊！”楚歌吼道。
“你咋知道？”红红疑惑。
“你……”
看到楚歌的怒样，红红恢复了正形：“人命关天，我给你一条命这个价不过分吧？”
“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把钱还你！”
钱财乃俗物，好巧的是他没钱。
“那可不行，我咋知道你走了后还会不会回来？就你这个性子，万一在外面被仇家砍死了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你的态度是？”他算是看透了，今天这妖女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红红随手指了指有些凌乱的房间：“在这里当我的仆人，我每天会给你相当多的自由时间，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赚钱还债，同时我还会开你工资。”
“如果我拒绝？”
“抱歉，本黑店宁肯亏本也绝不让人占便宜，对不起，只能再把你送到忘川河那里了。”血色的红眸，驾到脖子上的尖爪让楚歌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可行性。
“主人！”
既然有了逃离妖女的希望，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的命，楚歌还是选择了向强权低头。
只是在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楚歌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个……你们聊完的话，我这边茶泡好了，你们口也有点干了吧？快点喝了吧！”
此刻楚歌看到在一旁沏茶的白凝姐姐，突然感觉，即使在黑暗中，或许也能找到一丝不会迷失方向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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