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尘伸手去拿第二把弓箭,却被燕歌行阻拦道,“你的弓是第三把寒铁弓,第二把是我用来给你演示追星赶月的,条件有限,只能演示一次。5s”他目光落在了第三把粗糙的寒铁弓上,叹息道,“这也是唯一的寒铁弓,你要控制自己,以免毁掉。”
燕落尘抓起寒铁弓,入手轻如无物,按照燕歌行传授的方法去感受,然后尽量平衡身体力量道,“和第一块石头一样重。”
燕歌行点头道,“不错。”然后相继告诉了他院中石头的重量,燕落尘暗暗记在心中。
燕落尘道,“寒铁弓,满弦八百斤力。”然后伸手抓入箭槽中,拿出九支箭矢来。
“慢着,你先从一星开始练习。”燕歌行不放心道,“这寒铁弓没有入品级,九星连珠又是九种力道,同时会削弱满弦力量,你要是掌握不好,很容易毁掉这把弓箭,没有办法,现有的条件只能这样。”燕歌行充满了歉意,“一星一星的练习,能让你更容易掌握九种力道,然后才能更容易掌握九星连珠。”
九星连珠的九种力道是:轻、揉、刚、猛、弧、旋、折、交、缠,有相互协调,九种归一,便是燕歌行展示所呈现的状态,如从各个方向同时射来。
燕落尘生涩地拿起一支箭矢,搭在弓箭上,然后拉满弓弦,但是总觉得不畅。
“松手。”燕歌行着急呼喊着。
燕落尘一惊,手中的寒铁弓和箭矢同时出手,寒铁弓掉了在地上,箭矢诡异地射向了自己。他大吃一惊,却来不及躲闪,危急时刻,燕歌行一个俯冲,将他扑到在地,那箭矢擦着燕歌行的手臂射出,直接穿过窗户,射中了屋中的木桌。
“父亲,你没事吧?”燕落尘去扶燕歌行,却被燕歌行一把推开。
燕歌行顾不上滴血的伤口,奔袭到寒铁弓前,拿起变形的寒铁弓,可是好在并没有折损,这才松了口气,这寒铁坚硬极具弹性,加入寒铁精后,更加威猛,这也是寒铁弓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但是及其容易被力大者折断。
“蠢蛋,你差点毁了寒铁弓。”燕歌行恨铁不成钢,“我告诫你的话都忘了吗?你根本没有用力感受,而且用的不是腰力,是自己的蛮力。”
燕落尘低下头去,不敢看燕歌行。许久,燕歌行平复了怒气,将寒铁弓交给燕落尘道,“从新练习,你今天务必射出九种力道,不然就不要睡了。”
燕落尘点了点头,颤抖地接过寒铁弓,望着更加丑陋的寒铁弓,稍作平复,然后拿起箭矢,用心感受着力道,再次满弓,这次他格外心,几乎只是稍稍一拉,便射向了燕歌行提前放好的木桩。
箭矢嗖射了出去,却擦着木桩而过,掉落进了深渊中,燕落尘忙丢下寒铁弓,向着深渊奔去,然而一眼望去,下方烟雾缭绕,根本看不到那消失的箭矢落在了何地,显然是浪费了一支箭矢。
“我怎么说的?你连自己射出的箭都控制不了,可见你多么没有把握,一个没有把握的斥候,射出的箭注定要落空。”燕歌行转身进了房间,提着棍子走出来,怒道,“继续。”
燕落尘心里紧张,只能硬着头皮捡起地上的寒铁弓,再次如法砲制,却被燕歌行制止。
燕歌行用木棍指点着他,直到一切无误后,这才命令他射出。
箭矢轻柔无声,却并没有中目标,而是擦着木桩而过,却并没有落尽深渊。燕落尘松了口气。
“哼,箭术不但考验目力,还有想象力。你从跟着苍狼王长大,双目惊人,但是你要想象,你眼中的箭矢还没有射出,但是要有射中目标的想象,我是怎么教你用意念和技巧的?”
燕落尘冷汗湿透了衣衫,再次硬着头皮拿起箭矢,深呼吸,平复自己心中的杂念,将燕歌行所说印证,然后再次射了出去。
“碰”一星箭射出,正中木桩。
“啊,中了,父亲,你看到了吗?中了!”燕落尘欣喜莫名,可是就在此刻,风吹过,那箭矢晃动了两下,掉落在地上。
“啪。”燕歌行一棍子打在了燕落尘的背上,“从现在开始,你每失误一次,我就打你一下。”
燕落尘闷声道,“是。”还好有了感觉,慢慢跟着这种感觉开始走,一连两次失误后,总算射中了目标,但是燕歌行明显还不满意。5s
“如果木桩是敌人,身穿铠甲,你认为你所射出的箭能伤到他们吗?”
燕落尘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是这种经验的东西,是靠积累而来,燕歌行只能让他记住所说,并开始练习二星箭,同样失误连连,直到深夜,也没有能将九星箭射出,更别提九星连珠。而此刻燕落尘因为失误,已经被燕歌行敲打了不下千次,为此他心情非常沉重。
月上三杆,燕歌行恼怒放下棍子道,“先休息,明天继续。”然后气冲冲转身进了屋,只留下燕落尘一人。
夜风吹拂,远处传来凶兽的鸣叫,但无法扰乱燕落尘心中的坚定不移,他不断重复着,试图找到方法,但是射碎的箭矢和木桩已经数十支了,他仍然没有完成八星箭,羞愧与懊恼充斥着。
他不想自己的父亲失望,继续射击着,如此重复着,但是八星箭所需用的‘交’力非常古怪,仿佛两种力量在纠缠,他始终找不到诀窍,但又不敢放开力气,以免损毁了寒铁弓,为此苦恼不已。
又失误了!他仰头倒在地上,望着天空的繁星,脑海回忆着燕歌行所说的一切,和燕歌行所施展的九星连珠,但是无论怎样,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他一拍地面,凌空而起,来到最后一块巨石前,举起巨石涌动起来,宣泄心中的苦恼。
“交力,交力”他默念着,突然灵光乍现,二星箭为柔,三星箭为刚,刚柔不是两种力道吗?他欢喜雀跃,忙拿起箭矢,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箭射出,那箭矢如出现了影子,更如两道身影在交叉,碰的一声射中了目标,箭矢竟然穿透了木桩,而且丝毫无损,他捡起箭矢看了许久,心里兴奋不已,总算找到了诀窍。
其实力的最根本也就轻、柔、刚、猛,而其余的变化,不过相互交融,配合手法结合而成,他欣喜的落在了最后的九星箭上,九星箭是最后一箭,所用力为‘缠’。
燕落尘思索起来,印证八星箭,心中恍然大悟,拿起箭矢射出,那箭矢如九道身影星湖纠缠在一起,射中了木桩,那木桩应声而碎。
燕落尘眼泪盈眶,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终于找到了方法,但是面对九星连珠,他不敢贸然尝试,毕竟燕歌行告诉过他,一旦不能正确运用,不但毁了寒铁弓,还会伤了自己,至少他已经练会了九星箭,而此刻东方的天际已经泛着鱼肚白,即将天亮。
他忙回到屋中,倒在床上假寐,但是一天的练习,竟然潜移默化中有了记忆,即便是在睡觉,双手也在机械的舞动着。
一阵剧痛将燕落尘唤醒,这才发现自从从床上掉在了地上,然而此刻望去,天已经大亮,他忙打开了门,清洗了一番,却发现桌山已经放着父亲做好的饼子,却不见了父亲的踪影。
他四下找寻了下,父亲好像是出去了,他匆忙吃完后,收拾妥当,来到院子里继续练习,而外面碎裂的木桩和箭矢早已经被清理掉。
燕落尘不敢怠慢,拿起寒铁弓开始练习起来。他逐一练习了一遍,确定掌握了九星箭,这才松了口气,分神之际,发现燕歌行从外面回来,只见他背上背着木桩和箭矢。
燕落尘暗自奇怪,木桩很好找,但是箭矢就有些困难了,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做到的。
燕落尘迎了上去,将燕歌行所背的木桩和箭矢卸下,这才看清楚,这所谓的箭矢不过是木质,并非寒铁。
燕落尘关心地问道,“父亲,您去哪里了?”
“练的怎么样了?”燕歌行注视着他道,“要是这样下去,我去做背负者前,恐怕你也无法掌握九星连珠和追星赶月,更别说其它秘技。”
燕落尘挽起寒铁弓,拿起箭矢,一连射出九箭,箭箭正中目标,毫无差池。
燕歌行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大笑道,“好好好,你终于掌握了九星箭,使出九星连珠是随时的事情,假以时日,必定水到渠成。”
燕落尘从没有见过父亲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燕歌行抚摸着燕落尘的头颅道,“孩子,你果然天赋异禀,我很欣慰,说不定你真能做到。”
燕落尘奇怪道,“父亲,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就去。”
“这件事情太大,不能急在一时。”燕歌行大为敞怀,向着燕落尘道,“来,我给你看看追风赶月箭。”
燕歌行拿起架子上的铁木弓,拿起一支箭矢,拉满弓弦,身法如电一样奔出,同时飞身而起,手中的弓弦一松,箭矢飞射而出。
那箭矢脱弦后,如绳索一样古怪的飞出,明明射向了木桥,可是那箭矢在碰触到木桥的瞬间,改变了方向,竟然飞射而回。
燕歌行眼明手快,伸手抓住了箭矢,可是那箭矢和铁木弓同时断裂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燕落尘看的目瞪口呆。
燕歌行道,“追星赶月,不死不休。”然而看到燕落尘一副茫然的样子,解释道,“这追星赶月,就是提前判断出敌人奔逃的轨迹,然后射出,令敌人无法躲藏。还记得我开始告诉过你,追星赶月和九星连珠的区别吗?其实就是明暗的区别,九星连珠只要看到敌人,便可以射杀,而追星赶月,就是预测到敌人逃跑的路线,即便是躲藏在岩石后,也可以一箭而中。追星赶月练习简单,但是要精通,并精通运用,非常不容易,如果你真到了化境,那威力十足。”
当下燕歌行将追星赶月的种种变化和手法讲述了一遍,燕落尘拿起寒铁弓练习,开始不断失败,但一理通则百理通,他有九星连珠的经验,和追星赶月相互参考,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追星赶月的奥义。
接下来的日子,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少,燕歌行不说,燕落尘也不敢问,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习斥候秘技上。燕歌行将所知一一演说,可惜流云飞爪需要特色铁爪配合,奈何条件不允许,也只能先进行传授,却并无实际演练,壁虎游墙需要铁爪配合,同样不能演练,但燕歌行一一受教,另燕落尘深深记再脑海中,反而是‘掩’中所涉及的鬼影无踪,能暂时进行练习。
鬼影无踪主要是讲授隐藏、潜伏、速度、躲闪等方法,所涉及口诀驳杂,即便是燕落尘的记忆惊人,也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熟烂于心。
燕落尘更加觉得父亲身份奇怪,但父亲不说,他也不敢问,对父亲所说口诀强背死记,了熟于心,对箭术更是勤练不懈,越发纯熟,精通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燕歌行终于松了口气,只等着星云狩猎群回来后,然后去应征下一次进入荒林的背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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