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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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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回 颓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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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子退至殿外。5s随即太子进入大殿,走到杨坚案牍前,他先行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太子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身穿一件上好的白色直襟长袍。

    “你先起来吧。”杨坚神色有些翘嘴。

    “谢父皇。”太子起身,他期盼地看着父皇“不知父皇召见孩儿有何吩咐。”

    杨坚先低头扫了眼案牍,再抬头扫视太子。眼神较为犀利。瞪得太子有些害怕。

    太子感到不安起来,父皇从未这么看过他,平日父皇最宠他了,父皇的表情都是和善且面带微笑。他深呼吸一口,又问了一遍“父皇可有事…”

    “有。”杨坚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想心事,然后盘坐而起正视太子“你最近在太傅那里学习如何?”

    太子有些疑惑,父皇怎么为了这些事专门宣我进殿叩见。他迟疑了一下,笑着回答:“父皇,高太傅教了孩儿不少东西,古今之道都学了。”

    “哦,是吗。”杨坚也微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太子欣喜,看来父皇又要奖励他了,他兴奋道:“父皇…”

    “等一下。”杨坚摆手,他笑眯眯地看着太子“今天朕就看看你所学成果。”

    “啊。”太子身体一愣,心理慌起来,但转念一想,上个月父皇在宫中考他《史记》内容他没答上,父皇只劝他多读下书,接着还和父皇谈笑风生。于是放松下来“父皇考什么。”

    “你把《秦始皇本纪》给朕背一遍。”

    “是。”太子回答。只见他左思右想,口中半天吐不出词,想了半天想不出第一句话,终于他想明白开起口来。

    太子背诵道:“秦始皇帝者,秦惠文王子也。”

    “是秦庄襄王。”杨坚笑容从脸上消失。

    “对。”太子继续背诵“庄襄王为秦质子於赵,见…见”

    太子背到了“见”字就开始想不起下句内容,他见父皇样子越来越严肃,他开始紧张起来,他双手饶头,但就想不出。5s

    杨坚提醒道“见吕不韦姬。”

    太子茅塞顿开,便接着往下背“悦而取之,生始皇。以秦穆公四十八年正月生於…生於…”

    太子饶头苦思又想不起下文,生於…生於。秦始皇你到底生於哪个地方啊!太子心中怨道。他只见父皇眼睛紧紧盯着他,面容较冷峻。他不敢与之对视。上次父皇抽他背书,他前几句背不出父皇就没要他背了,这次看来动真格了…他焦急万分,他又瞟了一眼父皇,只见父皇脸色黑下来了。他已急得满头大汗,但就是记不起来。

    “秦昭王四十八年。”杨坚纠正太子道,他低头叹了口气,神情又显示出无奈。

    太子见状,他越来越急,可他偏偏记不起秦始皇出生哪里。他都快哭出来了。

    “生於长安。”太子脱口而出,他脸上此时全是汗珠子。他用衣袖擦了擦脸。内心祈祷起来,但愿没记错。

    杨坚没有看向太子了,而朝着另个方向看去。仿佛没有听太子说话,只见他冷冷道:“是生於邯郸。”

    太子一愣,自己又记错了。他尴尬笑道:“对,生於邯郸,父皇说的对。”

    随后太子准备接着往下背,打杨坚打断了他。

    “这本《史记秦始皇本纪》你背了几天了?”杨坚样子极其生气。身上散发出难以抵抗的气息。

    完了,这下肯定吃不了往兜着。太子心脏砰砰直跳。愣在那里,目光呆滞,此时他真想挖个地洞钻出去。

    “说话!”杨坚吼道。

    这声吼吓得太子不轻,太子见父皇怒目圆瞪地看着他,他不敢做声,但父皇问他不得不得答“上次…父皇在宫里考我这书…是一个月…前…”

    杨坚身子后仰“《秦始皇本纪》一个月都被不完,整本《史记》你要背到朕百年以后?”

    “扑通!”太子跪在地上,他哇哇大哭起来。5s“父皇不会死的!父皇万寿无疆,是孩儿太笨了,一直背书背不下,请求父皇惩罚。”

    “你还知道求朕处罚。”杨坚神态多变莫测,他说话语气显得轻松起来,他平常地看着太子“太子你笨吗?为何打马球、投壶这些你一沾就会,且不需要人教。”

    太子鼻涕径直留下,听到此言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看向地面。

    “怎么一本《秦始皇本纪》就背不出来。”杨坚直勾勾地看着他。

    “父皇…”太子表情委屈极了。

    “手伸过来。”

    跪在地上的太子向前爬去,手伸向前放在案牍上。他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深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啊!”太子痛的叫了一声。只见杨坚拿着量字画的戒尺用力朝太子手心打去。

    太子急忙收回手,手掌心已经红了一大块。他哭得更厉害了。

    “不要收回。”杨坚一把抓住太子被打的那只手手腕,按在案牍上,紧紧捏着。

    太子头连忙看向一边,他禁闭双眼,神情绷紧,已经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

    “啊。”太子叫道,杨坚又用戒尺狠狠地打了他手心几下。那双细嫩修长的手已经通红,且还有血印在上面。

    “换只手。”杨坚对大哭大叫的太子完全没任何反应,他抓着太子另个胳膊手腕。拿起劫持朝手心又狠狠抽了几下。然后才松手。

    依然嚎啕大哭的太子看着自己原本白嫩的双手手心已经变得通红无比,并且开始淤青。他非常痛心,原本那么好看的双手竟成了这个样子。

    杨坚放下戒尺,盯着仍在哭泣的太子良久。随后严肃道:“你身为朕的长子,诸多兄弟中的大哥,国家储君,应当以身作则。朕对你栽培也不少,安排朕最得力的大臣高宰相当你太傅。你还如此萎靡不振。”

    太子边哭边道:“孩儿知错了,父皇教训的是。”

    杨坚确实对太子的映像以非昔日,他越发看不惯面前他的长子。突然他心理一震,再次回想起“二世而亡”四个字。想了一想,如果大隋江山交给皇长子难道会应征预言?

    杨坚深谈了口气“杨勇(太子姓名),现在你如实告诉父皇那日你和阿祗的事情。”

    太子正看着自己双手,他的手心青紫一片,都肿了一拳。他头发凌乱起来,样子狼狈,气息也变得胆懦弱,已经没了前面进殿的气派。他回答道:“是儿臣的奴仆郭公公先欺负阿祗的仆人,阿祗教训了郭公公,我再去找阿祗麻烦。”

    “也就是那次架是你挑起的?”

    “是的,儿臣对不起三弟。”太子连忙扣头。

    杨坚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的那天错怪阿祗了,否则献祭大典萧怜背叛自己带走薇儿同时,阿祗也不会那么从容丢下自己。也不知道阿祗现在如何,他一直深居宫中,哪怕在外面活下来,也对于皇子来说是受苦。归根到底…归根到底…

    “你再把手伸出来。”太子见杨坚瞪着自己,不敢不从。再次将手心放上去,最好疼痛准备。

    “啊!”杨坚又拿起劫持连续打了他几下手心,哪怕他手已经红肿。

    “不许叫,更不许哭!”杨坚吼道。

    太子只好咬牙切齿忍受这一切。

    “皇上,别打了。”一直站在殿门外待命的桂子急匆匆赶来,他这是不请自来。“皇上,太子的手已经肿了,不能再打了。”

    “这个逆子,朕一声令下他就不是太子了。”杨坚心理仍惦记着阿祗,他内心有些惭愧,自己当初真的没处理好阿祗事情,并一直隐瞒他生母一事确实有些过了。杨坚这几天的愤怒、委屈全都发泄在此刻教训太子上。

    桂子拱手劝道:“皇上,太子已经知错了,您就别再打他了,他手已经肿了,等消退再惩罚也不迟。”

    杨坚停止动用戒尺。他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他拿戒尺指着太子“朕最后给你三天时间把这本《秦始皇本纪》背会。三天后朕抽查,要是一个字错了。就把你关到仓库里,什么时候背出再出去。”

    “是。”太子叩头。“谢父皇,儿臣回去一定好好背。”

    “另外,那个郭公公跟我赶出京城,永远别回来了。”

    “奴才遵旨。”桂子是宫中内务总管,听皇上要求逐人便照办。

    太子对皇上驱逐郭公公一事没有太大反应,他已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顾不了别人。

    杨坚朝殿门外看去,目视着远方。

    阿祗,你若再回到父皇身边,父皇一定改变待你方式。杨坚多么希望阿祗只是孩子那般离家出走,没过多久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晋郡一片荒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土地上。千里也看不到一丝绿意,没有潺潺流水,没有巍巍斑山。

    这时起风了,北风呼啸。风沙越来越大,它在荒漠当中啸叫,好像要找较量的对手。

    行走在这里的阿祗感到不好受,他龟缩着脖子,竖起衣领,眼睛眯成一道缝。深怕沙子跳入眼睛。

    在他旁边的薇儿也将身体包裹得紧紧了,全身罩着黑袍,头被兜帽所遮盖。

    萧怜依然走在三人最前面,一头白长发被吹得向后飘散。目光炯炯有神含有智慧。身上依旧一件单衣,昂首挺胸,像往常那般走路。对周围狂风大作没有反应。

    三人从自函谷关一路北上来到黄河渡口,他们中只有萧怜有些钱财,也就一块碎银。这里船夫载人至黄河对岸要收几两银子,但在活泼可爱的阿祗哀求,美丽动人的薇儿请求下船夫答应帮他们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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