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答应了陆小凤的请求,陆小凤便离开了。
正如他所说的,他了解这个人。
只不过,花满楼遇见西门吹雪时,发生了一段奇妙的对话。
“西门庄主?”
“花满楼?”
“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阁下真的看不见。”
“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
“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但你却知道我来了!”
“那只因庄主身上带着杀气。”
“杀气?”
“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会没有杀气?”
“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此间鲜花之美,人间少见,庄主若能多领略领略,这杀气就会渐渐消失于无形中的。”
“鲜花虽美,又怎能比得上杀人时的血花?”
“哦”
“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的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血花在你剑尸绽开,你总能看得见那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这,就是西门吹雪,将杀人当做了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在等而已。
与西门吹雪相比,花满楼属于另外一个极端,尊重生命,热爱生命,散播生命,即使凶恶如上官飞燕,在花满楼面前,也不禁自惭形愧,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花满楼。
“你们怎么不怕我?我可是杀的人数比西门吹雪多的多。”
叶铮突然插口道,相比于西门吹雪在江湖上名声,叶铮在剿灭山匪时,杀的人数过万,照理说,应该杀气比西门更重啊。
“哈哈,叶铮,你要学的多呢。”
陆小凤神秘一笑,没有言语,便带着旁边同时微笑的花满楼一块离去。
直到后来,叶铮再次问时,陆小凤才告诉他,因为他杀人从来没有用过杀气,用的都是杀戮剑法的杀戮之力,所以,就算他和别人比拼杀气,也只能通过杀戮之力比拼,还让陆小凤嘲笑道“没有杀气的杀戮剑法”
走到一半时,叶铮突然听到一道曲子,看了看陆小凤和花满楼,陆小凤到是迷糊,反而花满楼,脸上带有欣喜表情。
“花满楼,你认识这首曲子?”
叶铮问道,陆小凤也好奇看着花满楼。
“难不成,是上官飞燕的?”
看着花满楼半天不回话,叶铮猜测道。
“真是?那她在这里做什么?又唱歌给谁听呢?”
陆小凤疑惑道。
“走吧,我们去曲子的根源一看就知道。”
叶铮说道先走一步,花满楼和陆小凤一块前去。
来到一座山神庙前,几人下马,走进山神庙中。
黑脸的山神提着钢鞭,跨着猛虎,在黯谈的灯光下看来,仿佛正待挥鞭痛惩肚上的奸贼,为善良的人们抱不平。
油漆剥落的神案上,有个破旧的铜盆,盆中盛满了清水.水上漂浮着一缕浅乌丝。
“这是?”
叶铮疑惑道。
“怎么了?”
花满楼担心道,一但涉及上官飞燕,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便会失去往日的风采。
“桌上有,盆水,水里还有几根头发。”
陆小凤道。
“头发?”
“你能摸出来吗?”
这时,叶铮和陆小凤同时看向花满楼,这个男子,一向热爱鲜花为名,这次,不会真的?
“这的确是她的头发。”
接过叶铮给的乌丝,花满楼准备的摸了出来。
“她刚才既然还在这里,还能梳头唱歌,可见她还好好的活着。”
叶铮判断道。
花满楼笑了笑,似苦笑,似欢喜,很难分辨出这种笑容。
陆小凤暗暗叹息。
“呼”
一道风刮向神像,神像顿时裂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这是?独孤方?”
陆小凤首先反应过来,瞬间检查出了死亡之人的身份。
“这旁边还有字。
‘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榜样’”
叶铮一字一字读了出来。
“想不到,这次是独孤方先死,柳余恨那个一心求死的人反而死不了。”
陆小凤叹气道。
“这是预备好的,死尸也留在这里给我们看。”
叶铮咬牙道,如果不是脑海中一些记忆又开始模糊,他早就不想过这种被人牵制的生活了。
“上官飞燕呢?死的不是她?她为什么来这?是被人骗到这?还是被青衣楼的人抓住了。”
花满楼连忙惊慌道,叶铮看了花满楼一眼摇了摇头,果然,陷入感情之后花满楼连最基础的推理都不会了。
陆小风皱肩,道:“你平时一向很想得开的,遇到她的事,为什么就偏偏要往坏处想?”
显然,对于花满楼担心上官飞燕,而惊慌失态,也是有着些许不满,这不满,是指他的态度。
花满楼对生活一项是乐观主义,积极向上的。
花满楼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息,道:“这是不是因为我太关心她?”
房间三人一时间沉默着。
这时,一个猎户来到了山神庙,问道三人谁是陆小凤。
陆小凤积极的回答了问题。
原来,猎户是小姑娘上官雪儿找过来的,不过,被陆小凤一吓,给吓跑了。
叶铮也顺手把门外听墙角的抓了进来。
果然是上官雪儿,那个爱说谎的小姑娘。
雪儿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雪儿道:“我亲眼看见的,上官丹凤跟柳余恨在家客栈的屋里面,说着说着话,忽然用她的飞凤针一抬手就把,柳余恨杀了,还把他的尸体藏在床底下。”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求死不得的柳余恨,这次,竟死得这么快。”
雪儿道:“飞凤针中就是她拿手的独门暗器,见血封喉,毒得要命,我姐姐想必也就是被她这种暗器毒死的,却不知,她把我姐姐的死尸藏到哪里。”
不过,几人却有些不信,刚刚听到上官飞燕的声音来到此地,而且又有花满楼验证头发为证,如果这是假的,那么一定逃不出花满楼的鼻子。
雪儿有些委屈,快哭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正是雪儿所说的被杀死的柳余恨。
他那狰狞丑恶的脸,在月光下看来,更是说中出的狰狞,可怖。
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安详,声音也很柔和,看着雪儿道,“你在外面若已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王爷特地要我来接,你回去的。”
雪儿有些吃惊,“你没死。”
柳余恨无奈道:“死,有时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门外来了辆马车,叶铮三人,看着这个爱说谎的小姑娘,上了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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