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杨掌柜如约来到了桑记作坊,拿走了第一批货。有了杨掌柜与龟兹国这两个大客户,再加上自己商铺里零售的,桑记作坊的销量基本上不成问题的了。
为了避免再打价格战,常惠放下了对周记的成见,双方约定统一价格,不得乱降价。周松他们也同意了,双方平息了战火。
已是黄昏了。浑圆的落日半悬西山,通红通红的,映得半边天色都如火烧一般。晚霞给群山镶上妩媚的金边。阵阵微风又把乳白色的炊烟揉捻成长长的飘带,在广袤的荒野上空袅袅地升起,如同一幅意境空灵的乡间抒情油画。
桑丽华看到常惠一心扑在作坊里,便做了好吃的来送给常惠吃。已经是秋天了,山风一吹,身上便有了丝丝凉意。
常惠见桑丽华穿得有些单薄,怕她着了凉,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披上。“天冷了,你怎么还穿这么一点衣服呢?心着凉!”
桑丽华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看来这个男人没有选错。不过,她还是嘴硬,“谢谢你了。本来上午的时候,我是穿了两件的,只是后来到了中午的时候,有些热,我就脱了。”
“你啊,也不看看,还当是夏天啊。大雁都往南边飞了,秋天来啦!”常惠有些心疼地说道。
“好,下回记住了。我已吃过了,你快吃吧。”桑丽华说着说着,却忽然感到有一点不舒服,忍不住的想呕吐。
常惠一见桑丽华难受的样子,连忙过来帮她拍打着背部,想让她舒服一些。“你怎么啦?是不是着凉了?”
桑丽华也觉得奇怪,难道是刚才一下子就着凉了?她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一摸,没有发烧啊!莫非是自己有喜了?她想起这个月的月信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一直没有来,然后羞涩地不语了。
“你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病了啊?我这就帮你请医师去。”常惠十分关切地问道。
“掌柜的,你夫人怕是有喜了吧!”一个有经验的妇人看了桑丽华的情况大胆地推测道。
“是吗?这么说来,我快要当爹爹了?”常惠一听就高兴不已,向桑丽华证实道。
“这个,我也不太敢肯定。可能是有喜了吧!”桑丽华犹豫着,蹦出了这几句话,因为她以前都没有经历过的啊。
“真的啊?我要当爹爹了啊!这真是太好了!”常惠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班也不上了,就牵着桑丽华的手,上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桑丽华想要帮忙干下活,常惠都不允许,“不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了。我可不能让你给累着了。明天啊,你就不要再帮我送饭了。”
“没有那么金贵吧。在农村,好多的妇人到生孩子前都是在地里干活的呢!”桑丽华不服,她可不想常惠把她当个花瓶养着的。
“不行。这家里的事,你可以做主,你说了算。一旦出了这个家门,外面的事就得是我说了算。知道吗?”常惠笑着说道。然后把桑丽华扶到床上坐下,自己也上去,脱了外衣,并排坐到床上。
他一手就把桑丽华搂在怀里,另外的一只手却在桑丽华身上游移,到了桑丽华的腹时便停留下来。他的手大而温暖,轻轻地摸着桑丽华的腹,问道:“这里面住着的就是我们的孩子?”
桑丽华点点头,她自己也是几乎不敢相信,就这样的突然,一个的生命就在她的腹中了,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孩子她妈了。
常惠便把头凑到了桑丽华的腹上,侧着耳朵听了会儿。
“你这是干吗啊?”桑丽华不解地问道。
“我想听听我们的孩子都在里面干些什么?”常惠调皮地说道。
“你傻呀!孩子现在还呢,你怎么能听得着呢!”桑丽华道。
“嗯,说得也是。”常惠把头抬了起来,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你要多注意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对我们的孩也有好处的。”
桑丽华觉得很温暖。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终生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所谓的岁月静好,也就是这样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相互陪伴,就这样一起安然老去吧。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天上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屋檐上划下无声而短促的细线。常惠下了床来,关上了窗户,“嗯,真的是天公作美,下雨了。”
“是啊,下了雨,明天就不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了。”桑丽华答道。
常惠打着了火镰子,点亮了卧室里的油灯后又跑到了床上的被窝里。“嗯,还是被窝里舒服。”
他望着灯光下的妻子,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便想逗美人一笑,于是便问道:“你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下雨吗?”
“这老天爷为什么要下雨,这么高深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呢?”桑丽华摇了摇头道。
“你不知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跟老天爷打了一个赌。他赌输了。”常惠调皮地说道。
“你跟老天爷打了一个什么赌啊?”桑丽华信以为真,好奇地问道。
“今天吃过晚饭的时候,我求了老天爷。老天爷说:‘我看你心意那么诚,可以让你许一个愿,并让你的愿望实现。’于是,我对老天爷说:‘我要让我最心爱的妻子永远身体健康、快乐开心!’老天爷说:‘你这愿望虽然不错,但是,人与仙不一样,人不能有永远,只能四天!’我说:‘行,那就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这四天吧。’老天爷一听,说:‘不行,你这还是永远。我只能给你三天。’我说:‘行,那就是昨天、今天、明天这三天。’老天爷一听,说:‘不行,那三天也不行,我只能给你两天。’我说:‘行,那就白天、黑天。’老天爷又跟我讨价还价说:‘不行,你这仍旧是永远,我只能给你一天!’我说:‘你要是不再反悔,我就行!’然后,老天爷答应了,他茫然问道:‘你要哪一天?’我说:‘每一天!’后来,老天爷哭了。因为他没法最反悔了。”
桑丽华听了,虽然她知道这是常惠编的,但心中的那一个感动啊,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你说老天爷哭了,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若骗你,我就是狗!”常惠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不相信。老天爷还会哭鼻子!”桑丽华有些不相信。
“你不信啊,你看看外面。”常惠一本正经地说道。
“外面在下着雨,什么都没有。”桑丽华道。
“这就对了嘛!那雨不正是老天爷流的眼泪吗?”常惠笑着道。
“原来你是在捉弄我啊,你坏死了。”桑丽华被常惠逗笑了。
“我哪里坏了啊?我这不都是好好的吗?”
“你的心眼儿坏了。”桑丽华说道。
“是吗?那我让你摸摸我的心眼。”常惠抓起桑丽华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膛上摸。桑丽华无语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碰上这样的一种流氓,她只能选择认命。
常惠愈发得意,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桑丽华呢,这会儿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声不吭地享受着,任凭他折腾。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甚至还有了期待。她偎依在他的怀里,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男子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轻车熟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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