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眸色立时一沉。5s
林威率先迈出一步,望着脚步匆匆的门童冷声问道“怎么了”
门童立时站定,恭敬的弯腰行了个礼,“林经理,客人们的车队已经到达门前,现在正在排队,可以依据请帖请客人进场了吗”
武清目光瞬间一亮。
她的计划终于成功了第一步
林威转而望向武清,“夫人,您看可以了吗”
武清微笑着点点头,“开始吧。”
门童应了一声,转身就向外快步而去。
武清提着裙裾,也跟着走去,“走,去迎接咱们的贵客们。”
“是。”林经理恭敬颔首,紧随而去。
应约而来的贵客,武清大都不认识,但是好在林经理最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一面帮武清介绍着,一面礼貌周到的应承的来宾。
在接待了几批客人之后,武清便看到了盛装而来的海夫人。
海夫人依旧是那么热情爽朗。
一看到武清,脸上便绽出灿烂的笑容。
但是在武清眼中最灿烂的还是她雪白的颈项间,那一条净透莹润,翠绿明艳的翡翠项链。
武清目光只在上面略过一瞬,便迅速转开。
热情的招呼了海夫人后,武清又看到了一对熟人。
便是盛装而来的奇三夫妇二人。
奇三夫人对武清很有好感,连带着奇三少对武清也十分礼貌起来。
他甚至故意淡化武清曾是梁心情妇的事情。
再其后,便是一身利落骑马装的傅先生。
傅先生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武清特别交代林威亲自领着傅先生先去休息时。
随后武清继续招待问候剩下的来宾。
那些来宾在看到海夫人、奇三少、傅先生这几个身份高贵又十分特殊的人都亲临现场。
一个个也都是很兴奋。
毕竟海夫人与傅先生几乎是从来不出席一般宴会的。
更何况海夫人傅先生两个虽然只是女流,她们背后的政治势力却都不可觑。
能看到她们今夜有什么作为,在这诡谲莫测的政治环境下,也算是能窥得一点先机了。
武清盛装相待,不卑不亢,礼敬周到。
虽然相约的都是女性,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男伴。
有个军官的人在表达了对戴郁白突遭横祸的忧心后,忽然上前几步,凑近武清,低着头说“现在正值非常乱局。
若是有人打着什么旗号,说是能帮助夫人查明所谓的真相,夫人千万不要轻易相信。
假如有事,夫人可以叫人来找我。
王某人自会帮衬。”
这时的林经理已经回到武清身边。
在恭送这位客人走进大厅后,林经理侧头对武清声说道,“这样的人,说话也不能相信。他曾经嫉恨郁白少帅,如今怕是觊觎夫人身后的少帅遗产。”
武清点点头。
接待了几波表情矜持,寡言少语的客人后,武清又迎来了另一波热情的客人。
武清礼貌相让着,这次男宾倒是客气很有分寸了。
热情亲热的却是他身边女宾。
只见那位身着华丽红色晚礼服的女人一把握住武清的手。
客气了两句后,便惋惜武清这么年轻,真是可惜,后来又神秘兮兮的说,“郁白少帅之前可是咱们金城只手遮天的人物。
一头长发更是惊艳绝伦,不知道迷倒多少姑娘了呢。
如今他遭逢大难,咱们女人家不动那些男人们间事,也不要跟他们掺乎进去。
等到妹妹过两天清闲了些,姐姐再去你哪里,陪你说说话。”
送走这一对后,林经理不动声色的说,“这个无非是想探听一下夫人和少帅最近的动静。”
随后还有男宾很高冷,女宾很礼貌。
跟武清只点了下头,几乎不说话的。
这种不用林经理分析,武清也明白。
现在政局不稳,人心惶惶,这种人纯粹耐不住寂寞,特意来探听消息的。
就在所有客人都被迎进之后,武清跟着林经理也要进屋,身后却传来一个异常熟悉的男声。
“哎呀,快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家的武清吗”
武清脚步一滞,林经理的身子也是一僵。
他们都知道,这次来的绝对是不速之客。
武清回身望去,来人正是梁心和罗绮丽。
一身精致晚礼服的罗绮丽斜挑着眉毛,冷冷打量着武清,不觉轻笑了一声
“我当时这位忽然冒出来,不清不楚的少帅夫人又是谁呢原来竟真的是个不清不楚的。之前不是还跟心哥哥出入成对吗
这才几天哪摇身一变就成了戴郁白的妻子了”
罗绮丽挽着梁心的手臂,缓步上前,抬眼又扫了一下夜舞巴黎四围装饰,语意轻佻,“感情之前在梁公馆以皮肉色相勾住心哥哥时,背地里就跟戴郁白有一腿,真是个不要脸的。
这种手段,也敢开晚会,还是在我们梁家的地盘上
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出来卖的,今天怕也是一场骗局。”
武清却是不惧不恼。
她提着裙裾,朝着二人施施然躬了一礼,若无其事的笑道“罗姐,你这话说梁大少不仅在外面包养情妇,更跟自己的兄弟共享一个女人吗”
说着,武清抬起头,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锋锐如刃,
“这样的话,对梁大少来说可不仅仅是普通污蔑了吧
罗姐这是想要梁大少成为全城的笑柄吗
尤其梁大少一个从未进入过军队的人,在郁白少帅突遭意外后,竟然就直接接管了曾经只属于郁白少帅的军权。
再加上这样惊人的花边新闻,绝对会叫人想入非非,以为郁白少帅突遭意外,背后就是梁大少动的手脚,原因就是他贪图权力与女人。”
“你胡说”罗绮丽的脸登时憋得通红,她怒瞪着武清,双眼都似要喷出火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怎么敢这样污蔑我的心哥哥你这样散播谣言,心警察都要来抓你治个污蔑罪”
一直笑吟吟浑然不在意的梁心听到这里不觉嗤然一笑。
他百无聊赖的抬手撩了撩额前刘海,像是对这样一场女人撕逼战全然没有半点兴趣。
而话题中的那人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纯粹就是个无聊又无关的看客而已。
至于武清,在听了罗绮丽越发笨拙可笑的警告后,脸上笑容越发清冷。
她忽然低了头,微微弯下腰身,伸手勾住罗绮丽的下巴,
俯视着她轻笑着说道“罗姐,如果真的有警察来抓污蔑梁少的造谣者,也是要抓你呢。
刚才口口声声说梁少包养女人,那女人又跟郁白少帅同时有染的人,不正是罗姐您吗”
罗绮丽目光一碎,整个人都不觉打了个寒战。
她难以置信的武清,目光震惊了一霎后,随即愤怒挥手狠狠打向武清的手。
“你胡说我才没有”
武清早就料到了罗绮丽会有这么一招,单手轻轻一扬,姿态优美又十分轻松的就避开了罗绮丽挥来的手。
罗绮丽却因为用力过猛,身子骤然失衡,高跟鞋一个不稳,惊呼了一声。
一旁梁心看到这番场景,也是一惊。
即便可以不理两个女人间的撕逼大战,但是要眼睁睁的看着罗绮丽在他面前摔得太狼狈,也是不行。
于是梁心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奔着脸朝着地面直直栽下去的罗绮丽就扑了上去。
他的速度真的很快,只是他没有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同样穿着高跟鞋,奢华晚礼服的武清轻轻一个侧身,伸手就拦住了罗绮丽的腰肢。
穿着高跟鞋的两只脚轻轻又一旋,整个人带着罗绮丽一起在原地打了个飞旋,便稳稳站定了。
诡异的是两个人的姿势。
武清为躬着身子,一直腿屈膝向前,一直手拦住罗绮丽的腰身。
而罗绮丽直直的面向无情,以一种仰躺着的姿势正正躺在了武清的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如受惊的白兔一般,双眼睁得圆圆的。
满目都是失措的惊恐。
而另一个犹如西方最优雅的骑士,揽住美人纤细的腰肢,定定的望住她,唇角微弯,眼含浅笑。
因为扑空而连连打了两个趔趄的梁心,与一直垂首侍立在册,不敢轻言一句的经理林威,看到武清和罗绮丽这番英雄救美
啊呸
分明是美女英雄救美女的奇异画面嘴角不觉微微抽搐。
然而接下来,还发生了一幕更加叫他们惊讶咋舌的画面。
武清抬起另外一只手,为罗绮丽轻轻捋了捋额前散乱的长发。
同时俯身而下,凑到罗绮丽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纵然当上了少帅夫人,我还是个那个光脚不怕穿鞋的胆大女人。
千万不要招惹我,否则今晚我就能叫三个男人爬上你的床,叫你身败名裂,再也当不成名媛。”
武清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森森的寒气。
听得罗绮丽粉嫩的脸登时一片煞白。
她身子更在瞬间僵硬成冰雕一般。
武清说完,勾唇邪魅一笑。缓缓直起了身子,将怀中的罗绮丽也拽了起来。
由于角度,林威与梁心都没有看到武清阴森冷笑警告罗绮丽那一幕。
加之武清刻意低沉了音量,除了罗绮丽,没有任何人听到武清的警告。
所以当武清把罗绮丽搀扶起来,转而面朝梁心笑着了说了句,“武清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叫梁大少和罗姐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整个夜舞巴黎,武清都包下了,会给二位准备出最好的一间包厢,二位可稍作休息。如有需要您只管开口。”
梁心看了一眼脸煞白,几乎被吓傻了罗绮丽,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清冷的鄙夷之色。
对于愚蠢又不自量力的罗绮丽,他并没有多少耐心和兴趣。
两步上前,随手拦住罗绮丽的肩膀,安慰的轻拍了两下,“好了,绮丽,你们女孩子家就是爱斗嘴,别忘了今天咱们是来参加晚会的。5s
别因为这个扫了兴致,来开心点。”
罗绮丽干涩的眼珠僵硬的转了转,这才算缓过来一点神。
在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怯懦后,她立时恼怒,转向武清就想大骂她装相说大话吓唬人。
不想这一次武清的话却又准准的抢在了她的前面,“罗姐,多说无益,今夜十二点半,自然会印证武清的话。”
罗绮丽目光一颤,武清身上的气场明明就是风轻云淡,可是落在她的眼中,却就像是个正朝她露出诡异笑容的冰冷死神。
刚到唇边的话,立时滞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要印证什么话”梁心忽然低了头,附在罗绮丽的耳畔好奇的笑问着。
武清大方一笑,抬手对罗绮丽做了请的手势,再度抢在了前面回答,“武清今夜会派人为罗姐送上一件特殊的礼物,以示今夜对罗姐盛装参加晚宴的回礼。”
“你”罗绮丽鼻子都要气歪了,挣脱着梁心的怀抱就要向武清面前冲去。
武清眉梢微挑,却是直直站立原地,纹丝未动。
她知道,此时再不必她多说什么,自然有人会阻止罗绮丽。
果然一旁的梁心及时抓住了罗绮丽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好了好了,绮丽你不是向来最淑女的吗
生气可就不漂亮了呢。
看看,这么一生气,叫你粉嫩的眼角都出现了皱纹呢。”
罗绮丽一听到皱纹,立时抬手捂住了眼角。
抬眼又看到梁心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后,嗔怒的推了梁心一把,“心哥哥,你真坏,净拿人家寻开心。”
武清不禁恶寒了一下。
不过虽然对这对男女变脸之快嗤之以鼻,对梁心转移话题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佩服。
不愧是情场老手,拿捏女人的心理,真的是准得不能再准。
“好了,绮丽,你跟着林经理先进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会就进去找你。”
一听梁心叫自己先走,罗绮丽细长的眉毛登时竖了了起来。
她一把拽住梁心的手,“心哥哥,难道你今天还没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在你的地盘上要开什么宴会,你不把她赶走就罢了,还要跟她单独在一起”
“不是单独。”
回答的却是身后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除了武清,其他人都惊讶回头。
想要看看又来了什么人物。
之前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挽着一个妙龄少女款步而来。
只见那男人一头半白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整齐的背在脑后。
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胸前口袋上还垂着一条金色的表链。
而挽着他手臂的年轻女子则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高领连衣裙。
裙子裁剪十分合身,腰肢处做了紧身款的处理,更衬出她腰肢纤细,不堪一握。
脚下踩着一双白色平底凉鞋,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年轻的活力,就像是清晨第一束阳光,蓬勃亮眼。
最可爱的还是她那白皙的脸蛋,圆圆的带着一点婴儿肥,在披肩长发的衬托下,仿佛一个精致完美的瓷娃娃。
武清暗暗点头。
那位女子正是之前还跟许紫幽怄气,撕掉一身女装的柳如意。
她对戴郁白为柳如意挑选的这身礼服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戴郁白的确是很有眼光和品位。
柳如意在看到武清第一眼的时候,鼻翼一侧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几分熟悉女装了,但是在看到熟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浑身难受。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如今他不仅经常性的要穿女装。
更要对一众男人施展美人计。
这真是倒足了他的胃口。
一看到那些男人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与伸来的肮脏大手,他就恶心得只想吐。
他这点细微的表情自是没有逃过武清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
武清压下心底的笑意,只做没看到。
这既是对柳如意的物尽其用,更是对他心理障碍的一种治疗。
武清感觉得到,对于女人,柳如意心底是存了一种残忍的破坏欲的。
他应该真的糟践过不少女子,以满足他心中变态的爽感欲望。
既然如此,武清就要柳如意自己也尝尝当女人滋味。
叫他设身处地的体会一下被男人欺辱的滋味。
这便是以毒攻毒。
再不去看柳如意如何怨气滔天,武清转向陈司长,盈盈一躬身,颔首礼敬说道“陈司长,今夜承蒙您大驾光临,武清真是感动之至。”
陈司长颔首回了一礼,面含浅笑的说,“弟妹不要这么见外,郁白跟我情同手足,你如今要做点事,哥哥自然要第一个来捧场。”
这时柳如意撇了撇嘴,挽着陈司长的胳膊,翻了翻眼皮,冷冷扫望了梁心和罗绮丽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司长大人,刚才您也是听见了的呢,这里竟然有人怀疑武姐和郁白少帅之间的关系呢。
他们这就是欺负武清姐姐跟郁白少帅新婚不久,郁白少帅就突遭了意外,没有依靠了呢。”
被称作陈司长的男人眉头立时拧成一团。
他抬眼冷冷扫了一眼罗绮丽,哼笑了一声,“就是这位姐质疑我家弟妹和郁白老弟的关系吗
陈某人这里可以明白告诉你,郁白少帅与武清女士在分别之前就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并签写了结婚证书。
其中的证婚人,就是我陈启瑞。”
梁心听到这里,嘴角不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他没有记错,戴郁白是在武清离开梁公馆的当天离开的金城,乘坐上了那艘要了他性命的渡船。
那时武清才刚刚离开他,怎么可能当天就举办了婚礼
想到这里,梁心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双手也紧攥成拳。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快就结婚了,只能证明他们两个远在自己之前就相互认识。
这样一想,之前清纯不谙世事的姬舞晴很可能是武清伪装出来的。
她的真实身份,就是戴郁白用来勾引他不务正业的一枚棋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忽然袭上梁心心头。
怪不得武清说她现在不是姬舞晴,另有一重身份。
原来一切的缘由都在此处
怪不得武清宁愿把莲推在前面跟他上床。
自己也要守身如玉,不叫别的男人动她分毫。
原来她早就是戴郁白布下的一枚棋子。
他抬眼望了一眼陈司长,咬牙一笑,“真是巧呢,之前武清都是住在我给安排的梁公馆里。没想到才刚一离开我,她竟然就投进了戴郁白的怀抱,看来我这位兄弟还真是不挑嘴,什么样的残花败柳都能接受。”
他这话一出,空气一时间竟然无比的尴尬了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武清却是无所谓的一笑,“梁大少这话说得真是叫人听不懂呢,那三天陪伴梁少的不是一个叫做莲的女子吗
武清不过是陪陪她,顺道帮梁少些一忙。
如经梁少不感谢一下也就罢了,还要反诬别人一口。
这样的行事风格真是不厚道呢。”
梁心拳头攥得更紧,他脸色终于如愿以偿的黑了下去。
“你”梁心刚要怒怼武清,肩膀就被陈司长用力按住。
“客心,”陈司长笑吟吟的说道“来者既是客,不论这是谁家的地盘,人家武清姐都是真金白银的包下了场子的。
既然来了,咱们就静下心,安安生生的跳舞也罢,看热闹也罢,总之不仔细看看,又怎知人家摆的究竟是什么阵”
说着陈司长松开柳如意,揽住梁心的肩膀就往大厅里推。
罗绮丽则是一脸的急色,可是这个场合根本没有她插话的份。
只能绞着手中锦帕,跟着梁心一起往大厅里走。
柳如意则狠狠的瞪了一眼罗绮丽,冷哼了一声,也抬步跟了上去。
经过这一番阵仗,林经理身上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是真的为武清担心。
郁白少帅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表过白,更遑论那日的当众表白。
凭着他跟随郁白少帅多年的经验来看,郁白少帅对武清绝对是一百二十的真心实意。
但是意外来的实在太仓促,仓促到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举办婚礼的时间。
仓促到林威自己都怀疑,武清与他的郁白少帅真身会不会被人识破。
不想这位郁白少帅夫人,思虑竟然如此周全,提前准备了这么多的铁证。
就是没叫梁心和罗绮丽看出任何破绽。
“陈司长,”梁心生出一只手,抵住了陈司长的胳膊,自己板直了身子了,浅笑了一声,“你放心,梁心办事向来有主见,今天我不会找茬的。梁心只是想和夫人说一句话,您先进大厅,梁心稍后就来。”
陈司长明显顿了一下。
却见武清上前一步柔声劝慰着道,“陈司长,武清不会有事的,您暂且先回大厅,武清稍后就回大厅,到时还要继续主持活动呢。”
陈司长这才点了点头。“心哥哥”罗绮丽跳了一下脚,不甘心的唤了一声,“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单独在一起”
梁心眉头忽然一皱,脸上表情破天荒严厉了起来,不容别人辩驳的命令道。
“绮丽,先随林经理进去”
像是从未在梁心脸上看到如此吓人的表情,罗绮丽不觉畏怯的缩了一下脖子。
涂了口红的红唇用力咬着,水莹莹的眼中差点跌出泪水来。
“罗姐,这边请。”林威不失时机的向前抬手一让。
一旁的柳如意拉了拉陈司长的手臂,冷声说道“司长大人,既然武清姐说了没问题,咱们就先进去吧。”
陈启瑞点了点头,最后瞥望了梁心武清一眼,终是转过了身,携着娇嫩如花的柳如意转身离开。
而纵然心有不甘,罗绮丽还是在林经理的带领下,愤恨的转身,跟着陈司长柳如意一起走向舞厅大门的方向。
很快,门前就只剩下了梁心跟武清两个人。
梁心双手插进裤兜,挑眉望着武清
冷冷一笑,“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会选我的地盘,为戴郁白办事。
你就不怕我发了狠,直接扣下你,砸了你的场子吗”
武清挺直了腰身,微微抬起下巴,凉凉一笑,说道“武清相信,梁大少不会对武清不利的。”
梁心眉梢微微一颤,望住武清的目光狠狠一缩。
片刻之后,他才冷哼了一声,“你倒是真有自信,不过自信也算有根据。
想要我今晚不砸场子,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是今晚之后,你必须跟我走。
我不管你跟戴郁白搞了什么猫腻,你都是我的人。”
武清眸光中凉意更甚,嘴角笑意更浓,“怎么梁少还是想把武清束缚在身边,真切的欺负个三天,然后再无情抛弃吗”
梁心脸上笑容立时凝滞。
他一双桃花潋滟的眼睛惊疑不定的盯着武清,“你你怎么”
“要知道这些事情并不难,”武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武清只想说,撇开女人的身份,武清其实和梁大少开展一番良好的合作呢。
比如只要武清一个电话,能帮助梁大少整治军中乱相的人物,明天就会出现在大帅府邸。”
梁心脸上惊讶之色渐渐消失,听到后来,脸上甚至重新有了笑意。
他向前一步,不觉伸出了手,朝着武清的下巴就勾了过去,“武清,你这样,我就更想重新与你相处了呢。”
武清轻轻一个侧身,就避开了梁心伸来的魔爪。
“之后的话,先不谈,武清现在只想跟梁大少您说一件事。”
梁心虽然扑了个空,却是丝毫不恼,他转过身,目光深情的望住武清,“什么事”
“今晚,武清一定创造一场您如何都想象不到的精彩场景。只要您稍微忍耐些许,必然会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武清说完,抬手拢着黑色蕾丝披肩,再不停留,径直朝着舞厅大门走去。
只留下梁心一个人静立在原地。
望着武清娉婷袅娜的背影,梁心不觉眯细了双眼。
插在裤兜中手,早已狠攥成拳。
武清
他在心里狠戾的说道。
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举办婚礼,还叫人证了婚,这样的屈辱,我一定会叫你付出惨痛代价
他在心中狠绝的立下誓言后,才抬起脚步,大步跟了上去。
回到舞厅之后,武清立时找到了林经理,开始安排环节正常进行。
依着她的计划,第一个节目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活动。
这里虽然已经是脱离了封建王朝的开化民国时期。
但是很多现代化的理念还没有真正被推广开来。
而拍卖会就是这样一场新颖又十足吸引人眼球的活动。
相信一定会叫在场的人,感到新颖又惊奇。
而在这场拍卖会中的拍卖品中,就有着一条与海夫人那条翡翠项链相差无几的赝品。
只不过是藏在最后,暂且不昭示众人。
拍卖会过后,武清会出现,说明拍得的所有钱款都无偿的捐给傅先生的女子学校公益事业。
紧接着,傅先生的钢琴表演,而后便是她上台为傅先生献花。
感谢傅先生的前来,并将傅先生的遭遇说出来,直指政府不间断的派出了几路人马,对傅先生各种骚扰。
表面上看,好像是对女权事业的干扰与不满。
但实际上,却是在排挤着傅先生身后的开明的政治势力。
今天这场晚宴,就是为了声援傅先生以及代表的政治主张。
最重要的是,这一场慈善拍卖晚宴,也是她的亡夫,郁白少帅生前的心愿。
最后的环节,便是武清要捐出郁白少帅送给她的一件最珍贵的首饰。
而这件首饰,会由海夫人亲自佩戴展示。
而在那个关键时刻,武清就会叫再度伪装的许紫幽故意制造矛盾混乱。
他将会伪装成梁家军一派的人,直接攻击傅先生一派人的政治主张。
紧接着就由身受重伤,缠着绷带的沈薇出场,直指梁心对戴郁白的陷害,将戴郁白的死,直接归咎在因为政治主见,和利益分配的问题,而发生的两派角力。
本来,要偷到海夫人的翡翠项链,武清大可以带着柳如意伪装假扮,趁夜混进海公馆,无声无息的将东西偷盗出来。
那样既省时又省力,关键的是,成本几乎为零。
武清相信,凭着自己前世的翻阅各种犯罪档案,以及对犯罪学的深入研究,再加上刘图一的身手。
偷得一件项链,一封文件,对于他们来说,再轻松不过。
可是武清不想那么做。
一来,如果如此,她就真的沦为了一般的盗贼。
二来,海夫人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不作恶,不犯罪,这是武清心中绝对不能僭越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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