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瓦紧紧地抱住了我,就在那一瞬间,我脑子竟然在如此危急的时刻放了个空,只觉得一对又大又软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衣裳,将温度传到了我的胸膛。顿时,我的脸红了一大片。
不过,一只踩在我左脸边上那片泥土上的利爪,让我一下忘却了淫邪之事。匆忙又反身搂住西瓦,往边上滚了好几圈,将她护在一个较为低洼的角落。自己又面朝泥土,恨不得和鸵鸟一样,把整张脸埋下去。
耳边的嘶叫哀嚎此起彼伏,压得人难以喘息。不断地有东西打在我的身上,热的,冰的,坨的,毛的,软的,硬的,刺的,细的,粗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全然无视,是一门心思护在西瓦身上。
慢慢的,我们被埋了起来,压在身上的肢体滴下奇怪的液体,其中还有几滴落在了我的左肩上,直接灼烧起了我的皮肤。强烈的痛感使我眉头紧促,几乎要挤成了一字眉,可肢体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动静。现在终于切身体会了邱少云的伟大,而我也可能将要壮烈于此了。
”林夕。”西瓦突然说道,“我又能用秘隐术了。”
“秘隐术”?真是简单易懂的名字,虽然心里有九分的把握。可我不敢说话,微微抬起头,稍稍顶起压在身上的重物,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黑暗下果亮起了微微的灰光,将我们包裹其中。她的面庞在微光下显得又白皙了几分,嘴唇只留有若隐若现的淡淡血色,目光中还留着奔波了一天的倦怠,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这时,就算眼光没有向下瞟,心中也觉小鹿乱撞。突然,她将我往右一推,我还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一滴粘稠的深绿色液体从我的左侧划过,落在地上直发出“哧哧”的响声。不一会儿,只见那“浓痰”的落点上,竟直接出现了一个一指深的坑。
此情此景,顿时让我不寒而栗。快速地悄悄拨开身上压着的东西,忍住好奇不让自己细看;免得以后吃不下饭。反正以后头以下全是腿的小姐姐是没法看了,我可不想人生再少一些乐趣。
我慢慢探出了脑袋,西瓦也跟着钻了出来。一只猛兽,正在一旁啃食残躯。这怪物完全不给我联想的空间,实在与我所认知的动物中,出入太大。粗略看去,只见它周身通红,浑身无毛,肌肉却条条块块,层次分明,十分壮硕,估计连巨石强森也相形见绌。
但是硬要凑的话,只能说它的吃相比饿了三天的孤狼,还要再狰狞上几分。而且反应也十分机警,猛然抬起了头,嘴里还不忘将叼着的那块血淋淋的肉给囫囵地咽下去。只见它的獠牙全翻在外面,完全覆盖在了嘴的位置上。牙齿还长歪七扭八,参差不齐,丑的我都对饿了三天的孤狼产生了歉意。当它迈出步子走向我们的时候,那爪子更是如同在毛孔里长出来的一样,就算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之后,也实觉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无面。”西瓦悄声说道。
我有些不解其意,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但也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无面逼近。只听它的闻嗅鼻息,竟如木笛声一般,颇为诡异。
无面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力闻了闻那块被我探出头时所翻出来的骨头,笛声变为了指甲挂黑板一样的噪音,令人难以消受。突然,它将头转了过来,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方向。要不是各种实践都表明“秘隐术”很无敌,不然我绝对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也亏得它这一看,我算是明白,无面的来历了。这家伙哪里有脸,不!周身就连皮都没有!难怪肌肉看起来如此健硕,原来是少去了皮肤与脂肪的阻碍,将肌肉是直接裸露在外的!眼球也没有任何的保护,就像是草草塞入肉里的一般,我都害怕它一个低头就便会滚出来,然后掉到我的身上。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紧,但是我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和它“对视”着,看着被獠牙覆盖的两个洞一收一吸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最终,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气息,转身回到了原本就在啃食的尸体边上,又尽情地吃了起来。
我将身子从尸堆里抽了出来,然后又把西瓦拉了出来,她往下拉了拉只有半截的衣服,跟着我的后面原路返回。这次无论我们出多大的动静,无面都没有再理会,只自顾自地品尝着这“搭配丰富”的饕餮盛宴。
“刚才真是好险,多亏了你!”我说道。
“不,是你打翻了大毛腿,我们才得救的。”她赞叹道。
我想回头,同她确认,但是一想到她衣不蔽体的样子,还是涨红了脸,两眼定在前方,道:“我只是误打误撞,难道因为那腿毛碰过你,所以你用不出魔法来吗?”
她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确定,反正你把大毛腿打翻在地的时候,我人就舒服了,感觉浑身有一股气流通过,有看到你有危险,所以情不自禁,就使出来了。”
听完西瓦的话后,让我有些感动。但“大毛腿”这种名字逗得我想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土鳖取得,虽然生动形象,但作为名字还是太过随意了一点。心中暗暗嘲讽,不过正事要紧,我还是问道:“那是不是被这里所有的生物碰到,魔法就都不能用了?”
“我不知道,这事情你得问李昂。”
“好吧。”我说道,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一直想问的事情,“你和李昂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西瓦沉默了,我忽觉有点不安,忙回头看去。只见她裸露着小蛮腰,正用不知道哪里抽过来的树藤,绑住自己的残破的半截衣服,以防止走光。她见我突然转头,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之下导致春光乍现。我不由得惊了,随即生生吃了一个耳光。
我并不怪她,不,我还要感谢她!可是,我还是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摸着自己脸上的五道印子,贴着傻笑,往前走。
过了半晌,西瓦好像绑好了衣服,叹声对我说道:“我们家向来会收养一些孤儿,而李昂就是我父亲在战场上捡回来了。”
“战场?”我有些诧异,问道。
“没错。其实李昂。”西瓦说道这里,有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西瓦!啊啊啊!”这声音稚嫩却又有力,不是李昂又能是谁!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觉得就在耳边,实则离得很远。
我们怔了怔神,面面相觑,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又都笑了出来。含笑间,西瓦打了个响指,灰圈随即消失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着人影,而且声音忽远忽近,渐渐地又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若有若无。我们又紧张了起来,拉起了手,踱着步子往前走。
走了半晌,却发现路没了,明明是一条路直通进来的,出来也只见到了一条路,但现在却已经到了尽头!而呼叫的声音却仍在耳畔,“西瓦!西瓦!”这确是李昂的声音。但是他人在哪?我们又在哪?
我心里一惊,深觉这是一个陷阱。就好像海妖的歌声那样,引人搁浅的陷阱。忙推着西瓦原路返回,可是走了一会儿,眼前却还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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