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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界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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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山穷水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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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米克,五六百年之前,这里只是一块无人踏足的莽荒之地,不生草木,更无活物。仅仅是一块被为避难的“麻瓜”所发觉的一块平原。由于坐落在被诅咒的女巫森林旁,正常“人”并不会来,也不敢来。作为魔法为主导的国度,不会魔法,那就与怪物无疑。

    建国初年,魔法仅仅是为能力的象征。若在能取得魔法证书,自己乃至整个家庭,都会得到无上的荣誉。法师的等级也被严格地分成了6级,而每种等级都有预制相应的服饰。能力越大,等级这越高,跟着金钱,地位,名誉,权利,也会相应地往上提升。据说最强的六位法师,将会加入光耀庭,拥有着管理,乃至撼动整个国家的权利。在强大法师的庇护下,大地一片祥和,人民安居乐业。

    但有光必有影,越强大的光辉,滋生出的阴影,也越可怕。每个个体,都是不同的,有的婴儿一出生就有强大的魔力,有的刚出生时魔力虽然微小,但也能经过后天不懈的修炼,最终成为一名魔导。可有的,一出生除了啼哭,其余什么都没有,而魔法是一个讲究天赋的东西,一声下来有就是有,没有的话,那一生无论如何修炼,都不会有。这样的人,则被称之为“麻瓜”。

    起初,麻瓜并不遭受歧视,甚至因为他们数量少,能力弱,更多人给予他们的是慈悲为怀,扶倾济弱。所以,当时他们除了不能去学校之外,与常人一样生活,甚至更好。

    可好景不长,大约一个百年后。魔法师在减少,国家的根基在动摇。究其原因,只因为,麻瓜的配婚。由于麻瓜的生活能得到国家,以及社会的保障,他们的生活质量,远高于那些能力较为低下的魔法师。而麻瓜一辈子不愁吃喝,只缺强大的能力,与社会地位。于是,麻瓜们也钟爱与魔法师配对。

    可现实是残酷的,在这个基因决定人生的世界里,只要父母有一方式麻瓜。那么,后代,必然就是麻瓜。

    锐减的魔法人口,动摇了国本。于是,光耀庭立即出台了政策,即麻瓜禁止与出麻瓜之外的人配婚。因麻瓜的增加,无意间增添了社会压力,剥夺了就业人口,延缓了经济增长,削弱了国之威严。一时之间风头调转,原本被人所怜爱,被社会所包养的麻瓜们,一下子失了成了害群之马。而又过了几年,麻瓜既被夺走了自有婚姻权后,再度被剥夺了生育权,理由是,麻瓜会占去正常人的资源。紧接着,各类抨击麻瓜的舆论又一哄而出。甚至有的荒诞至极,比如有的说,麻瓜其实是一种瘟疫,会传染的;还有人说麻瓜其实是别国的间谍;甚至还有人称他们是恶魔。

    反正人想在排挤他人的时候,必先找到一副说辞,避开真相的同时,又能让自己的犯罪心安理得。

    于是,就在“麻瓜禁止与出麻瓜之外的人配婚”法案出台的十年内,麻瓜的权利像是切香肠一样,一点一点切到了头。最终,“麻瓜驱赶令”出台了。

    就像是字面的意思一样,驱赶境内所有的麻瓜,即使赶紧杀绝,也要净化国土。但疯狂的人们在合法化的杀戮前,本性展露无遗,驱赶直接成了屠杀。大小城镇,几日之内,均血流成河。

    只有个别人在乱打乱撞中,跑进了百年之类无人来过的一块大空地!既没有毒虫,也没有猛兽,更别提鬼怪了。总之有又如何?难道还比人可怕吗?

    有人将消息扩散了出去,特意招幸存的麻瓜来避难。最终,因前有禁令,后又森林。他们只好在此地定居下来,并为其命名为——皮米克,意为苟延残喘之地。

    而在这样的土地上,他们生活了一代又一代,麻瓜们对魔法师的憎恨渐渐褪去,转而变为对绝对力量的服从与恐惧。但,还以一批人,深深地憎恨着魔法师,躲在暗处伺机待发。待到时机一对,便起复仇,为了先祖,为了尊严,为了生活。

    奥古斯特,就是那名光头青年,他是后者。在仇恨的驱使下,日夜练习体术功夫。他差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手刃魔法师的机会。

    此时,那把钢刀已经顶在了德莱文的头上,向来懒散随意的他竟然在一瞬间面露惧色,猛地往后一躲。可惜,这一下也早就在奥古斯特的计算之中,虽说魔法他一窍不通,但说起体术,他就是专家,对手的躲闪腾挪,每一步都在他的预算之中。

    刀尖似乎就要对着德莱文的眉心直直劈下去,眼看人就要被劈成两半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楼房的最顶端冲了出来。而那位白发老者的身上,也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瞬息之间,两道光影一黑一白,汇聚到了一起。众目睽睽之下,竟没有人看清,那是什么。待尘沙与光芒褪去之后,才将4人的身影显露了出来。只见一位彪形大汉个,单手握住了奥古斯特有力的右臂。白须老头更是展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竟是一位身穿蓝色长袍,手持的木质长杖上还镶嵌一个闪闪发光的宝石,挡在那名手持短杖,模样有些狼狈的猥琐男前。

    四人贴的相当近,都摆出了决一死战的姿势,可却没有一人动一下。就如此僵持了是十秒,还是那位大汉敞开了手臂,笑着说道:“都是误会一场,不要大动干戈。既然你们都知道该往哪儿去,那是不是该启程找那孩子了?昨天他们午夜来的,现在应该还没走进去,若是你们立马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是吗!那就告辞了!”那白胡子的蓝袍老者说道。

    “摩根!”德莱文叫道,“你就这样算了吗!”

    白胡子听见他竟直呼其名,有些恼怒,将杖子架在了德莱文的脖子上,瞪圆了眼睛张口就骂:“你还嫌自己出的丑不够吗!”

    德莱文也瞪了回去,但最终还是愤愤地将两眼看去了别去,不敢与摩根对视。

    “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情,出去在解决吧。我们还要清理清理,等着过一会儿开张呢!”大汉和善地说道,接着指了指地上的残臂和尸体。

    摩根瞥了一眼,拉着德莱文就走了出去。

    奥古斯特显然有些不服,趁他们两人出门之前大声喊道:“快去吧,那小子什么都不会,别追了半天追了一具尸体。”

    话音刚落,向来不愿惹事的摩根竟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周身竟溢出了杀气,骂道:“亚文大人,是很优秀的魔法师!”

    说完,变回了之前那邋遢的行头,带着弥漫出的杀气,扬长而去。这不由得,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不出面阻拦,那没头发的绝对死定了!”刚一出门,德莱文就龇着牙,抱怨道。

    “闭嘴吧!”摩根骂道,“那些人身手也不简单,而且这里是他们的地头,我们就只有两人,而且身负重任,如何能全身而退?”

    德莱文不再作声,只是表情依旧凶神恶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既技不如人,就不要再去纠结。连魔法回路都能被情绪影响,看来你还是缺乏修炼。”

    德莱文的表情更加狰狞了,恶狠狠地说道:“还没呢!我迟早会再来和他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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