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景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仿佛被核爆过的城市,四周的大楼被烈火烧过一般的焦黑,玻璃,瓦片,砖块等碎屑散落一地。两旁的路灯及交叉口的交通灯东倒西歪,植被也已经荡然无存,仅剩下光秃秃的土壤。单从这破败的景象中依然能想象的到这片城市曾经的繁荣,可现在似乎并不是考古的时候。
“我”忽然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光头黑人大汉,脚上踩着米黄色靴子朝我冲来,两手还握着和身材极不匹配的银色匕首。“怎么还是你?”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身体已经由恐惧驱使迅速跑进了一幢大楼。显然,“我”知道直线是跑不了的,只能靠楼梯和房间来与他周旋。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了这个“我”,束着长发,身穿深褐色长袍,脚上还踩着一双尖头的黑色布制长靴,俨然一幅巫师学徒的模样,眼神中还透着绝望和儒弱,唯一同我相似的只有,那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砰”,一转开门,“我”就径直冲向楼梯,但是大厅里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障碍物,有塌下来的吊灯,从天花板和墙上掉落的水泥块。正当我在观察周围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爆炸,传来的气浪一下把“我”震翻在地,很熟悉的滋味,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但这招是中令我印象深刻。“我”踉跄的爬起,晃了晃头,耳鸣渐渐褪去,接踵而来的却是一阵急促的靴子撞击地板的声音,好似死神的低咛一般回荡在空旷的大厅。
“跑!”现在我的思维和“身体”终于想法一致了,就在这时我看到左边拐角处写着大写的英文“stair”,想都没想就拼命奔去,推开门爬上楼梯,我知道那个人还紧随其后,刚爬上一层,只听见又是“轰”的一声爆炸,门被炸开了一个大口,我下意识地朝下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好走进炸开的“门”里,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我,眼角布满血丝,好像心里充斥着说不完的苦衷。可“我”完全没有驻足停留,一个拐角他消失在了视野里。跑了几层“我”的体力好像透支了,和我本人完全没法比。就和之前的情况一样,这个依然还是,有着我的视角,套着我的驱壳,有着不同思想的其他个体。没错,我的想法根本影响不到“我”,面对强敌的时候应该一周旋为主,然后找机会溜,而不是在只有柱子的楼层蹲着喘气。
不过说什么都太迟了,他已经追上了,光那两把银色匕首发出的寒光就足以让人像吞了上千根冰冻的银针一般,由内而外感受到刺人的凛冽。“我”只能拼劲全力站起身,但失败了。光从行为,就能感受到,这时候的“我”已经遭受了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摧残,意志力和心态已经如同末日中的山岳一般分崩离析。求生欲依然迫使着“我”支撑着双肘往后退,宽大的袍子已经残破不堪了,脚上的黑色布制长靴,也不知何时掉了一只,裆部也湿了一片。
可黑人大汉并没有其恻隐之心,依旧一脸愤恨地步步紧逼,好像我们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血海深仇。终于,退到了楼的边缘,原本在上面幕墙早已不知了去向,丢下光秃秃的支架坚挺在原地,没有任何护栏,再退一步那就可能摔成肉酱。强风带着碎屑在天空耀武扬威,这时狂风夹杂着碎石刮过我的面庞,疼!物理上的疼痛在梦境中可谓是第一次,但是这感觉就如同静电一般,转瞬即逝。
但现在这明显不是“我”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大汉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显然,这已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我”放弃了挣扎,如同砧板上的猪肉一样任人宰割。那个大汉显然也没和我客气,后二话没说就是一刀,干净利落。在刀刃离开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那个匕首,上面连血迹都没有粘上,干净的好像从打磨出来开始就从未被使用过一般,连我的倒影在上面都显得格外清晰。那确实是我!
只不过留着与我不同的发型,穿着也是和我毫不相同,似乎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喉咙也已经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出来一瞬间袍子被染得血红,但表情没有痛苦,眼神里透出遗憾和惋惜,宛如夙愿未成,抱憾而终。渐渐地我的眼前黑了,似乎被抽离出这个躯壳一般,周围只剩漆黑一片,通常一般人可能已经开始慌了,但对于我来说这基本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了。
只是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d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