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差不多了,我去接借个木车。”余荌荌看到,拍了拍手说。
“嗯,我在这等着。”徐有点点头。
她没有多耽误,赶紧跑起来,这木架子车借谁还真不好说,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头绪。
她跑到了沈家门口,整理了下情绪,露出一张笑的灿烂的小脸,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里面就打开了。
“伯母……怎么是你?”余荌荌的笑脸登时拉了下来。
沈辞书一脸莫名其妙,这是他家不在这在哪?
“你和胡人说完话了?”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沈辞书:我为什么要问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的?”余荌荌一点也没避讳。
沈辞书一听,顿时不吭声了,怎么知道,当然是听闲话听来的,只是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的,不然多奇怪。
“伯母在没?我找她。”余荌荌没时间来跟她较真这个,直接问道。
“没在。”
余荌荌小脸一塌,明显非常失望,但是紧随其后,她的眼睛就亮起来。
“没在没关系,你家架子车借一下好吗?最迟两个时辰还。”
沈辞书没有吭声,依然用更加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看什么看,别忘了你还吃了我的鸡,为了那只鸡,我还挨了顿打,现在伤还没好,你要不要看看。”说着就要撸起袖子。
沈辞书目光有了一丝变化。
余荌荌撸起袖子,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不好意思,之前的红痕已经变成了青痕,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果然,她看到这木头好像有了点不一样。
心中得意,果然,沈辞书转过头,没一会儿推了一个架子车出来。
余荌荌喜滋滋的接了过来,正准备走,又回头望了他一眼,“要不要一起去?”
“砰。”他直接将门给关上。
“哼,吓成这样,又不是逼你嫁给我。”她念叨一句,转过身脚下生风的跑起来。
刚到余家,还没到后面,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余庆生和何氏。
他们站在一堆菜跟前,骂骂咧咧的商讨不知道谁将菜拔了,还缺德的扔在地上。
余荌荌看去,没有见到徐有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哪来的架子车?”何氏看到她直接喊道。
余荌荌没有吭声,她现在发现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为好。
果然见到她闷葫芦的样子,余庆生马上出来打圆场,生怕何氏又动怒。
“行了,你别说了。”她大手一挥,十分烦躁的阻断了余庆生。
随后她回过头,眼神中没有带一点慈母应有的神色,她冷冷的警告道,“你和胡人的事情,村里已经传遍了,这些我都不管,不过你听好,你要是嫁给了胡人,这一生都不要在踏入我余家的门。”
余荌荌低头没有吭声,余庆生叹了口气,也意外的跟着说道,“荌荌,嫁给胡人的危害不用我多说,你就知道,如果实在不行就认输吧,你还是爹和娘的好女儿。”
“我没有。”她小声说道。
“行了,不管她,把这些菜收拾了。”何氏说完,拉着余庆生就走了。
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余荌荌才松口气,心下不紧感叹,这风言风语也传的太快了。
等何氏和余庆生的声音听不见,徐有才从地里走了出来。
“这是你父母啊?”
“啰嗦什么,赶紧装菜。”余荌荌瞪着他喊道。
“哦哦,这就来。”说着赶紧装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吭哧吭哧将菜装了一推车。
他们像是做贼一样,偷偷将菜往集市那边送去。
出了村子的时候,余荌荌停了下来,“你有落脚点吗?”
徐有一脸茫然,“没,没有啊。”
“去村东头那间烂了门的茅草屋,明天见。”
“啊?”徐有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余荌荌已经来不及了,独自推着架子车快步走了。
到了集市那边,那些胡商还真在那边等着。
聚作一堆,吃着肉喝着酒在闲聊。
看到她,都震惊的站了起来。
“这,这还真来了啊。”有人站起来,一脸惊讶的喊道。
余荌荌走到众人跟前,直接将架子车放在地上。
气喘吁吁看着他们,“检查吧,都来看看是否新鲜。”
胡商们半信半疑上前检查,还真是刚摘下来的蔬菜,清香味都还带着。
阿格那大叔摸了摸胡子,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用一口不太正宗的官话出声说道,“小姑娘,你胆子很大啊,不怕我们连人带货一起要啊。”
余荌荌听到哼笑一声,“大叔,你们是求财,不是求祸,我父亲是军屯的屯副,我未婚夫家是白水村唯一秀才人家的公子,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
阿格那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别说惧怕,就是一丁点忐忑的神色都没有。
长年跟人打交道的他们知道,这不是装的,是真的有恃无恐。
心中那点子心思彻底收了起来,哈哈一笑,“好,货物都在那边,姑娘请吧。”
说着还伸出手,学着大穆人,做了个不伦不类的邀请手势。
余荌荌没有迟疑,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随后又装到刚才木架子上。
行为举止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好像真是一个老练的商人。
众人不由吸引,脑海里回忆起白天她说的那个策略。
说不定……还真的能成?
余荌荌装好后,看了三人一眼,“说吧,给我什么价格,不要想糊弄我,我在这边长大。”
她的眼睛好像带着光,好像夜晚最明亮的星星。
阿格那给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才报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
余荌荌听到,点了点头,没有多迟疑。
“十天后,在这见。”
说着转头就走,阿格那喊了一声,“诶,那十天后你卖出货物,我们可没有新鲜蔬菜。”
余荌荌半侧过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蔬菜送给各位。”
随后不等他们回答,转身就走。
胡商们面面相觑,即使到了现在,还是有点莫名其妙。
阿格那倒是拂了拂胡子,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余荌荌没有回村子,一口气将东西推到了茅草屋。
走到跟前,才看到一团黑影蹲在门口。
“干什么?当树桩子呢!”她不客气上去踢了一脚。
徐有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看到她真的将东西弄回来,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还真弄回来了。”
“哼,我出马还有假?”余荌荌开始将东西往茅草屋里面搬。
徐有马上上前搭把手,心中越发觉得她高深莫测。
怎么有种空手套白狼的即视感啊。
等弄好后,余荌荌拍拍手准备走。
“诶,你这就走了?”徐有叫道。
余荌荌转过头愣了下,随后想起什么一样,又回来说道,“哦,对了,这几天你都不要出现,出来也要戴好帏帽,没有帷帽包个头巾,总之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脸。”
“为啥啊?”徐有一脸莫名其妙。
余荌荌哼笑一声,“卖东西才能挣几个,你才是我最大的摇钱树,放心吧,以后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
说着转过身潇洒挥了挥手。
徐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五台山上那位教他看命相的师傅,跟眼前这位比好像都差点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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