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开头,我为了好好放松劳累了一个学期的自己,央求父母报了一个夏令营,父母也没多大意见,反正他们还是要上班,有个地方能代替自己照顾孩子再好不过了。
另外,我听说阿边也报了这个夏令营,心里挺高兴的,至少有个熟人了。
介绍一下她吧,阿边姓“钟离”,名“边”,我还是觉得钟离边叫起来太拗口。阿边和我同龄,是同班同学,也是我死党之一,但此人差不多是个宅女,估计她这次去夏令营完全是她父母强迫的。
◇◇◇
带着一个行李箱的衣物以及一背包的零食扑克等等零碎的东西,我在出发地人民广场等阿边。
此时人民广场上停了两辆大巴,零零散散也聚集了不少少年少女,年龄各异,全都带着一堆行李,现在看来自己好像也不夸张了。不过,阿边还没来。
我低头看了看表,额,七点半了,放假时阿边一般要睡到吃午饭才起来,这么早是不是太强求她了?刚想着,我就看到阿边妈妈的小轿车远远地驶来,在我身边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阿边提着大包小包走下来。
“阿夏,我们家阿边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阿边妈妈摇下车窗,朝我喊道。
“嗯!”
“妈,你去上班吧!我自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阿边大概不太好意思,就红着脸冲她妈妈喊,“我都是初中生了,真是的!”
阿边妈妈的轿车驶远了。
“阿夏,都怪你啦,要不是你去报什么夏令营······呜哈······”阿边说着终于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继而红着眼眶说道,“······我也就不用来了······换做平常我还在睡大觉呢!”
“哎呀呀,这不是急着放松自我嘛!而且阿边,你确实应该活动一下了,小心一个暑假下来你就得胖十斤!”
“滚!”
在我俩不断小打小闹中,八点钟准时出发去避暑山庄。
上车之后我的话就少了很多,倒是阿边话匣子打开了,叽叽喳喳的,像活跃的小雀。
我总觉得阿边是故意的,因为从阿边的眼底可以看出一闪而过的狡黠——她知道我晕车而她一点儿都不晕车!
好气!
我只能忍住头晕和恶心,不停给她白眼,等下到了目的地一下车我就要送她一首《凉凉》!
“嘿,你们也是二中的学生么?”我们前面一排座位上的一个男生趴在椅子背上,朝我和阿边问话。
“嗯。”阿边不太习惯与陌生人搭话,愣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我没晕车一般都是我和陌生人交谈,毕竟阿边——交际能力不行。
他年龄与我们相仿,剪着干净的学生发,嘴角微微上扬,明显一副撩妹的表情嘛!我翻着白眼,想说什么却怕一说话就吐出来,只好用眼神示意阿边别上当,只不过阿边这个人有时候脑子少根筋,有男生搭话立刻就忘了我!她眨着干净的眼睛,一副未经世事的模样,我沉重地叹息。
“阿边······我好想要吐了······”我不住翻白眼,凑到阿边身边,故意做出要吐在她身上的表情,阿边果然吓得拿出一个橘子,剥下一片橘子皮递给我,我把橘子皮放在鼻下,一缕清香钻进我鼻腔,脑子清醒不少,然后阿边往我嘴里塞了一片橘子,酸酸甜甜的,刺激着味蕾,呕吐的感觉消下去不少。
“你们听说过避暑山庄的传说吗?”叫许诚洛的学生发男生眨着狐狸般狡黠的眼睛,笑眯眯地问道。
“没有。”我抢在阿边前回答,还抹了抹把嘴,语气很平淡。我打赌他听不出我的冷漠,因为他完全讲得入了迷:“传说避暑山庄曾经是片墓地,那些失去家园的孤魂野鬼在山庄里游荡。第一批去避暑山庄的游客中有个小女孩失踪了,人们在三天后找到了她——她的尸体出现在一家暂停装修的发廊里,还被截肢了,听说她的脑袋被挂在一面镜子上。当人们一转身去准备收拾她的遗体时,惊讶地发现她的头颅找不到了!”
“噢!”阿边发出怪声,一边拽紧了我的胳膊,这货居然信了!在现在这个科学的时代会有鬼吗?!反正我不信。
“几年后,有几个孩子调皮,半夜溜进打烊的发廊里玩,其中一个胆小的害怕被骂就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后来里面的孩子不知怎么了,发出尖叫,外面的那个孩子害怕地往里看,你猜看到什么了?”许诚洛看向了我。
“不要告诉我是镜子里爬出了鬼······”我耸肩。
“叮咚!回答正确!不过那是之后小孩子告诉大人的话了。”许诚洛打了个响指,说道,“后来大人发现小孩子失踪后就去找了,直到凌晨在发廊外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小孩子,然后大家进入发廊,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电灯忽明忽暗,屋子四壁上溅满了血迹,那几个孩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死相惨烈,都找不到全尸!更诡异的是,大家找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孩子们的头颅······怎么样,恐不恐怖?”许诚洛说着,又看着阿边,阿边表面上没动静,但环着我胳膊的手臂更用力了。
“于是在几天后,大人们等晕倒的小孩苏醒后,就去问怎么回事,那个小孩好像疯了一样地喊着‘镜子里爬出了鬼!镜子里爬出了鬼!’你们也知道大人们总是不相信鬼故事,所以只当这孩子是疯了,没有管发廊的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发廊继续营业······但是从此以后,那面镜子上就盖上了一块布,谁也不允许揭开······”许诚洛一副很期待我们被吓到的样子。
“哦。”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反正我也不相信鬼故事什么的。
阿边是怕鬼的,但是看我反应不大也就没表现出惊吓的模样。
许诚洛一脸失望,他伸手要来揉乱我们的头发,但是一个急刹车,车身一震,许诚洛没稳住身子,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得仰面朝天,阿边没忍住笑了出来,还补了句:“活该。”
“这狗找死吗?”司机骂骂咧咧地朝窗外吼了几嗓子,我看到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狗夹着尾巴呜咽着逃跑,大概是过马路时被迎面而来的大巴吓了一大跳吧。
我却看见墙角处站着一个黑黑的小女孩,鼓着眼珠子瞪着司机,小狗跑到她脚边蹭啊蹭,她就蹲下来毫不嫌弃地伸出黑黑的小手抚摸小狗的皮毛,一边抚摸一边用诡异的眼神盯着司机。不知为何,我感到很奇怪,就侧了侧脑袋,想去看仔细,女孩忽然把视线转向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眨眼睛间,女孩就不见了,只有那狗在原地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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