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胡瀚文的话,胡秀英脸色阴的不能再阴。
她搓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几下,问:“你说是四爷救的她?”
“可不是,若不是四爷出现我就已经得手了。”胡瀚文怂恿道:“姑妈,这件事必须要速战速决啊,否则她真跟四爷联手了,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胡秀英犀利的眼眸看向胡瀚文:“你把实情告诉她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话是这么说,胡瀚文却心虚的不敢看胡秀英。
胡秀英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胡瀚文扭头环视一圈,低声问:“姑妈,姑父又不在家?”
胡秀英脸色一沉,苏何良夜不归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厉声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出去?”
“是是是。”胡瀚文慌忙离开苏公馆。
见胡瀚文离开,苏心蕊走了过来,“妈,你打算怎么对付苏幕子?”
看着优秀的大女儿,胡秀英略一沉思,说:“我还没想好。”
苏心蕊凑到胡秀英耳畔低语一番,胡秀英眉头一动,随即笑起来,“这倒是个好办法。”
两天后,回到办公室工作的苏幕子接到一项外出看病的任务。
据说对方是某个官员的妾,因不方便来医院,所以她指定要苏幕子去帮她看病。
电车停下,苏幕子携着药箱下了电车,拿着地址往前寻去。
“三爷,你的心意我会向大元帅转达,并且非常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
挨着墙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身长袍的他看起来儒雅,睿智,道骨仙风,他正是南方政府大元帅面前的智囊唐世新。
萧连晔说:“唐先生客气了,民族正在危难之时,能够为国出力乃是我辈之人应当尽的本分。”
唐世新感慨:“能得萧三爷的援助,实乃是我之幸也,国之幸也。”
他抱起双手,说:“三爷,敝人此次来上海还有其它要务,先告辞一步。”
萧连晔颔首,“先生请,路上注意安全。”
“三爷,再会。”唐世新转身离开这里。
萧连晔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巷子里,他略一沉思跟了上去。
苏幕子来到位于最里面的院子里,抬手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站在门口望着黑黝黝的长廊,问:“有人吗?”
里面传来一道咳嗽声,“是苏医生吗?请进。”
这是一道苍老的男低音。
苏幕子抬步走了进去,‘哐当’一声响,她身后的门被人关上,同时,胡瀚文那被包裹成猪头的脸也出现在她眼底。
“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他眼底浮现着幽光,阴测测的笑着。
人得志,大约就是胡瀚文这样的。
苏幕子目光环视一圈,心下明了:“所以看病是你在故弄玄虚?”
“不然怎么能把你给招来呢?”胡瀚文舔着嘴唇,刚抽完大烟的眼睛看起来兴奋异常,他冲周围人挥了一下手:“兄弟们,今儿只要抓着这女人,哥哥我大大的赏!”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捧银元,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他手里的那叠钞票就像是一块蛋糕,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饥肠辘辘的那些人。
看着围过来的七八个人,苏幕子眸光一凛,她抱紧医药箱,脚步缓缓往后退。
“想跑?晚了!”胡瀚文淬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来的时候我特意打听了一下,今天四爷在码头卸货,我看没有四爷在你怎么逃出我的五指山,哈哈。”
望着他笑的一脸嬴荡的样子,苏幕子蹙眉,萧沐飞给她的那把枪被她放在医院办公室的抽屉里,谁能想到看病竟然是一个陷阱?
想到回国后的经历,苏幕子恨自己力量太过薄弱,所以他们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给我绑了!”胡瀚文大手一挥,有人拿起绳子绑起苏幕子。
见苏幕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胡瀚文斜眼一笑,“别这么看着我啊,你打我的账一会儿我跟你慢慢算。”
苏幕子冷冷的望着他:“胡秀英给了你多少好处?”
胡瀚文咧嘴一笑,说:“那可多了,至少我一年的烟钱是有了。”
“带走!”胡瀚文刚打开门,一把枪正对着自己,他面色一白,指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萧连晔说:“三,三,三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越过他的肩膀萧连晔看到被绑起来的苏幕子,他说:“放开她。”
胡瀚文皱起眉头,“三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吧?”
锐利的眸子像是刀锋一样扫过胡瀚文,吓的他打了个寒颤,萧连晔说:“别让我说第三次。”
胡瀚文内心哀嚎,真是流年不利,下次出门他一定看完黄历再触犯,他谄媚的对萧连晔说:“三爷,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这银子分你一半?”
萧连晔寒眸一凛,“我缺银子?”
“是是是,三爷什么都不缺,可是,”胡瀚文委实舍不得这只肥鸭子,贼溜溜的眼睛一转,发现萧连晔身后没有手下,而自己这边加他有八个人,他说:“三爷,我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我要是放了我怎么给人交代呢?”
“是吗?”萧连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但是他的手却动了,‘砰’的一声响,子弹擦着胡瀚文的耳朵飞过,他的半边耳朵掉在地上,一道哀嚎声响起,胡瀚文捂着流血的耳朵在嚎叫。
其余的人见萧连晔如此狠辣,无不吓的往后退。
萧连晔脚迈入门里,眼睛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苏幕子,话却是对地上的胡瀚文说:“放,还是不放?”
胡瀚文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求饶,“放,放人。”那些人见此阵仗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松开苏幕子夺门而去。
萧连晔越过趴在地上求饶的胡瀚文来到苏幕子面前,一边解她身上的绳索,一边说:“吓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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