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冰原、呼嘉儿山——
被蛮族与半兽人视为圣山的雄伟山脉前,一条长龙正缓缓往南而行。
皑皑白雪的山脉染上血色,给圣山增添了妖艳的色泽。冰风堡的一支偏军按照冰风堡之王夏洛特的指令连夜行军,埋伏在山前,将想要撤往呼嘉儿山的异族妇孺截获。反抗者被就地屠杀,年迈无力的老人也被斩首,剩下的妇孺被绑住,系在一根粗壮的麻绳上,像是猪狗般被牵着行走。
稍有停歇,就是长鞭甩下。负责押韵的有法师、卓尔、牛头人,当然还少不了机械傀儡,但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个,都不会对这些异族妇孺带有同情心。
卓尔和牛头人自不必说,就是在法师眼里,他们也只是随处可见的苦力和难得的实验品。
一路上不断有受不了寒酷与劳苦的奴隶倒下,每当这时,负责押韵的士兵就会奋力挥鞭,直到确认倒下者再也起不来后,才会骂骂咧咧地割开绳套,将尸体遗弃在路边。
这些奴隶面色悲苦,却又不敢大声啼哭。就这样走了两日,远远的能看到废弃的大军营帐,指挥官似乎提前得知了什么讯息,在进入营帐前冷冷地对奴隶们说道,“好好听着!吾王慈悲,让你们做奴隶五年后有机会成为冰风堡下民,要是敢反抗,里面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他喝令奴隶前进,迈入营帐后,眼前所见的一切终于让奴隶们那心中麻木的堤坝崩溃。
数十座人头京观落于废弃营帐中,远远看去如同一座座小山。小山全由人头堆砌,死不瞑目的战士瞪着空洞的双目,瘆人至极。近处看,那些战士肌肤被冻得铁青,脸色乌黑一片,有的半张着嘴、有的舌头外露,看上去像是仍在无声哀嚎的亡灵。京观下是暗色的污迹,不用想,那是人头处留下的鲜血斑痕。
数十座人头京观错落有致,这是最残忍的艺术品,也是最残酷的无声震慑。
被俘虏的奴隶们悲伤再也止不住,心中唯一的希望竟以这种最为残酷的方式打破,让他们彻底崩溃。所有人在绝望中嚎啕大哭,哭声震动冰原,悲伤绝望满溢天空。
(ex){}&/ 夏洛特沉默,冰原的风呼呼怒号,好歹没令气氛变得难堪。
良久,他转过头问道,“黛玛首席,我们再休整一日,等奴隶平稳接收、物资清点完毕后,留下一位席位扫荡战场、主持大局,其余人请随我去埃罗萨支援。”
“这是命令吗?”黛玛又变得不愉快了。
“我不是说了‘请’字吗?”
“啧,那也只是表面功夫吧,搞清楚点,我可不是你的女仆。”黛玛难得地嘟囔了一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对此,夏洛特洒然一笑。
“喂!夏洛特,别忘了你的承诺,我和黛娜是因为你承诺会找回主人才支持你的!”看他没有回应,黛玛又森然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起了异心……”
夏洛特他转过头,眉头皱成川形,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唯有对姐姐的忠心这点,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他说罢,转身走下了雪坡。
“啧!”黛玛却更加不愉快了,“口是心非的男人!”
是夜,奴隶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响了一夜,任由看守如何打骂都无济于事,冰风堡的军队就在这恍如亡灵的哀泣中入睡。
夏洛特没睡,当晚,他的营帐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位客人同样有着一头银发,他将中长发扎出尾辫,前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钟爱的银色游侠服纤尘不染,左胸前佩着一只红色的金属发簪。腰间佩着奇形弯刀,虽是游侠打扮,却又风度翩翩、如同一位温润优雅、在外游荡观光的贵公子。
事实上他比任何贵公子都要高贵,也比任何战士都要灵巧,还比任何法师都要强大。
他的名字是佐伊k奥菲利斯。
世人称他为构之主,掌控万物变化的魔王。
他掀开营帐的帘子,亲切地向夏洛特打起了招呼,“深夜来访实属冒昧,吾友,最近过得如何?对变化系法术的研究可有进益?”
夏洛特微微一愣,“我从没想过你会在战场上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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