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她阻拦自己的手,伏身吻下来。
忽的听见叩门声,他被噪音搅扰,骤然挺起身子眉心紧蹙,他不想理会,可叩门声却是不肯停歇。他无奈,只狠狠道:“谁啊!”
东来的声音也很焦灼,他知道皇帝在里面陪沈韵真,并不希望被人打搅,可他要禀报的事情也是十万火急。
“皇上,宝华宫太监禀报,淑妃娘娘闹着自尽,实在拦不住啊!”
一边浓情蜜意温柔乡,一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任何一个男人去选择,他也不会喜欢那个寻死觅活的女人,更何况,她打搅了自己的好事。
“要死就随她去!”他暴怒的吼了一声。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淑妃再多不是,您看在丞相和萧将军的份上,就去看一眼吧。”
生气归生气,冷静下来还是要去面对的。东来说的对,淑妃就算有千万个错,他看在萧家的面子上,也要退让三分。即使——宝华宫已经被她砸成了一片废墟。
她是武将世家,本就继承了她长辈们的刚烈性子,可这刚烈也需有个限度,过了那个尺寸,优点也会变成缺点。
“娘娘,娘娘别砸了,奴婢求您了。”云夕哭的泪眼婆娑,几个太监也被打的鼻青脸肿,小宫女们更是躲在外面连门儿也不敢进。
“呯!”一个琉璃花瓶被摔得粉粉碎。
花瓶就落在他脚下,摔得万朵桃花开。东来吓了一跳,忙挡在皇帝面前:“大胆,竟敢惊扰圣驾!”
“皇上!?”云夕惊愕的抬起头,望见皇帝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孔。她害了怕,机械的扯着淑妃的裙摆:“娘娘,娘娘不要再砸了,皇上来了。”
她原本是怒极的,但看看皇帝这个脸色,她连气也生不出来了。
“接着砸。”南景霈背着手,目不转睛的望着淑妃。
淑妃端着花盆,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最后,她还是心一横,将花盆掼在地上。
“皇上不是说不来吗?现在是来向臣妾兴师问罪的吗?”她斜睨着南景霈,满腹的不屑和鄙夷溢于言表。
(ex){}&/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如初见时那样俊美,目若朗星,她只隔着屏风偷偷看了一眼,便爱了他。父亲萧丞相原本不想让她嫁入王府,步入深宫,可还是碍于她一次又一次的央告,八抬大轿送她进了王府,送到了这个男人的榻上。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有些晕眩,眼睛也花了。
早知道他会像今天这样待自己,她当初就不该嫁进他的府邸。他夺了她的孩子,践踏她的尊严,丝毫不客气。
“皇上……”她无话可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用尽手段,却还是一败涂地。
“朕从头到尾只看见你一个人在上蹿下跳,宛如跳梁小丑。”
南景霈愤懑的踢开脚下的碎瓷烂瓦,撕破的名人字画。淑妃随着碎瓷飘移的方向望去,满地狼藉。她苦笑,她竟输给一个奴婢。
“朕就不该让你住这宝华宫,三日一小砸,五日一大砸,就连打家劫舍的土匪都没有你下手黑。一个大家闺秀,张口贱婢,闭口爬床,这是后妃该说的话吗?嫉贤妒能,见不得她人得势。朕还不够纵容你吗?就凭地胆那件事,朕就能灭你九族,知道吗!”
淑妃呆呆的望着南景霈,他还在义怀激烈的宣泄愤怒,可她却不想再说什么了。
“地胆?”她自嘲的笑了笑:“皇上当真相信是臣妾害死先皇后吗?”
“先皇后不是你害的,可你陷害田美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若不是你推她,她也不至于提前生产。她在疼了整整一夜,都是拜你所赐。”
南景霈望着眼前的女人,也是头痛欲裂,他亦想不通,好端端的淑妃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从前那个泼辣又娇俏的人,仿佛一夜之间蒸发殆尽,只剩下一具枯槁。
“疼了一夜?”她傲然仰着脸:“臣妾生阳秀的时候,何尝不是疼的死去活来?皇上一句话,就夺走了臣妾的女儿,臣妾的心早就痛的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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